艳杀: 9、京雪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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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今冬的第一场雪,降落得无声无息,也越下越密。灰白色的天光比来时更沉暗,寺内落雪纷纷,如絮似雾般满天飞,金殿高阁和远山密林像蒙了一层雾色。

    很快,周围人都有了反应。

    附近有人雀跃,有人惊呼,有人从大殿中出来,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等着拍照。

    兽头铜炉中檀香还在燃,袅袅的香火缭绕着升腾,在雪天,痕迹淡了几分,虚白得像幻影。

    谢青缦很喜欢雪天。

    港城不落雪,所以她每年会去courchevel滑雪跳伞,在白马庄园等一场雪落;或者和朋友飞北欧过圣诞,喝玛歌的赤霞珠,在槲寄生下拆礼物,在冰岛泡温泉,看极光和繁星在夜幕相逢。

    不同于今天,无意邂逅的景色。

    她将初雪框进手机镜头里。

    两人站在古树之下,松枝纵横蒙密,遮去了大半落雪。

    也许是因为身处寺庙,他和她,竟也能如此安和地站在一起。

    叶延生看着她捕捉画面的动作,眸底的情绪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

    他忽然回答了她刚刚的质疑:“是不够虔诚,不过诚心,又算什么东西?”

    “那是您顺风顺水,什么都不需要,”谢青缦轻哼,在心底小小地鄙弃了下,“要是哪天有所求,怕是谁都不能免俗。”

    叶延生闻言,不过沉声一笑。

    “求神拜佛。”

    他带了三分谑意,语调缓慢地把玩这四个字。

    佛殿中的金身玉像尽收眼底,他眸色冷淡,笑意凉薄,将狂悖的话说得风轻云淡:

    “求神拜佛,不如求我。”

    谢青缦指尖微跳,下意识地望向他。

    天光昏微的穹顶之下,空气稀薄,清凌而绵密的新雪,在空灵沉远的暮钟声里,簌簌而落。

    暗淡的光线裁出男人挺拔端直的身影,难掩他周身的冷郁和傲气。

    “ivy!”

    不远处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向宝珠站在院门下,朝谢青缦的方向,挥了挥手。

    “我朋友来了。”

    谢青缦顿了下。她跟他不算熟,说“再见”其实有点自作多情。

    “我先走了。”

    叶延生睨了她一眼,眸底墨黑一片。他没搭腔,只是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隔了几米的距离,是他的人。

    他手底下的人非常识趣,得到授意,才上前,将一把黑伞递到谢青缦面前。

    对方衣着和行为十分低调,在此之前,谢青缦甚至注意不到有人跟随;不过他强壮笔直的身形紧绷着一股张力,食指和虎口有枪茧,更是让人了然——

    这人身手不错,应该当过兵。

    叶延生朝她微抬了抬下巴,语气沉静,“带着。”

    这时候再拿乔,就跟有病似的。谢青缦也没矫情,“成,有缘还你。”

    “还我?”叶延生挑眉。

    他不在乎这把伞,他只好奇,她打算去哪还。

    “给你寄回白加道啊。”谢青缦头也没抬,不假思索,“不过要等我下次出境的时候。”

    砰的一声,伞骨撑开。

    黑伞在谢青缦手中,穿透了风中撕棉扯絮一般的雪幕。

    她一手撑伞,一手回向宝珠催促的消息,全然没看到叶延生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正转身要走,她听到他的声音:“手机给我。”

    “嗯?”

    动作快上思维一步,谢青缦不自觉地配合。

    但递出去的瞬间,她又觉出不妥,缩了几分的手,要收不收地僵在半空。

    “好乖。”叶延生笑了声。

    有点坏,又有种说不出的散漫劲儿。

    他压根没给她迟疑的机会,矮了下肩,半个身子探到伞下,就着她的动作,单手拢住手机,打了几个字。

    等搜索跳转的账号添加完成,他才适时地松开她。

    全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没让人反应过来,刚才那几秒,是如何异样和微妙——

    她的指尖,就裹在他掌心之间。

    他和她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掌心宽厚、有力,能完全包住她,越衬得她十指纤纤。

    一如两人的体型差。

    即便是刻意放轻的力道,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牢牢禁锢,存在感强烈得让人避无可避。

    谢青缦很想后退。

    但她克制了这种条件反射:

    距离早已被他拉开,她再做出反应,反倒多此一举,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我不常住白加道。还有,”叶延生将她的僵硬尽收眼底,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转了话锋,“你朋友催你了。”

    手机屏幕上方,是一条新弹出的消息:

    isabella:

    【你!在!干!什!么!阿吟,你要把冰雪聪明的我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嘛!】

    多正常的提醒。只是向宝珠偶尔唤她本名,他见了,偏要跟着添上一句:

    “阿吟。”

    声线是冷的,语气也算不得亲昵,可沾上三分笑意,他这声“阿吟”缱绻至极。

    像抵死缠绵后的意犹未尽,似是而非地摄人心。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她耳根蹿起。

    要死。

    谢青缦瞪了叶延生一眼,眸中带了点似真似假的嗔怪和愠色。

    她无声地压低黑伞,隔开他的视线。

    错身而过。

    耳后落下一声笑,昭示了对方的好心情。

    谢青缦只当没听见,匆匆穿过雪幕,朝等在对面院门下的向宝珠走去。

    “聊什么呢,这么久?”

    向宝珠狐疑地朝她身后看去,无意间扫到她手中的伞。

    沉香木的雕花暗纹手柄,纹路细腻,低端是口衔克什米尔矢车菊蓝宝石的黑金兽头。没见过的pasotti款式,应该是订制的。

    “那谁啊?”向宝珠实在好奇,“看你们俩很熟的样子。”

    “陌生人。”

    “诓我呢?哪个陌生人会借这么贵的伞……”向宝珠狐疑地看她,“而且你跟一陌生人说话,用得着贴那么近?”

    可惜人走远了,都看不到影了。

    向宝珠再好奇,也不能追上去一探究竟。

    谢青缦懒得满足她的八卦心,只是笑了笑,“真的不熟,就打了个照面。”

    本该是没交集的陌路人。

    寺庙内梵音阵阵,雪落穿庭,谢青缦看着漫天的大雪,脑海中闪过的只是他那句——

    「求神拜佛,不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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