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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阿朝的一年四季》 8、第 8 章(第1/2页)
第八章
天色渐晚,天边的夕阳被山顶遮住模样,河边的芦苇被风推得晃,影子落在水里,跟着流波轻轻荡。
阿朝在河边洗干净桶、扁担与瓢,顺带洗干净手脚,担着东西,挑硬邦邦的田埂走回家去。
王家今夜没有做菜,就等着粽子出锅,一家老小全部坐在堂屋内闲聊,见到阿朝回来瞧了瞧便收回视线。
王秋燕起身,帮阿朝把扁担上的东西拿下来,轻声道:“阿朝,你去沐浴吧,这些我来收拾。”
说到底,阿朝不是他们王家的血脉始终是外人,王家人使唤起来也不心疼。明明王家三房一大家子今日一日都没去干活。
阿朝深深看她一眼,边走边轻声问:“今日没别的事儿要做吗?怎么大家伙都在堂屋闲聊?”
扁担、木桶都放回杂物间,王秋燕才出声:“没别的活儿了,菜地你浇了,鸡鸭我跟娘赶回笼子了,晒得粮食我也收了。这会就只有衣裳留着明日洗。”
三房爱躲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他们大房早就习惯。
阿朝‘哦’了一声,没与王秋燕闲聊,拎着晒好的水去沐浴,换下来的脏衣裳用水泡着。
王家人都在闲聊,若他也去堂屋,少不了会被阴阳怪气一番,想到此,他便留在庖屋,坐在门口能看火也能发呆。
今日大舅母的话,他是放在心上的,也晓得自己十六还未婚嫁惹人嫌。话也都说出去了,他该寻多些机会跟谢夫子见面,说不定那日谢夫子就看上他了。
虽然他不识字,但他干活厉害啊,能烧饭、种地、种菜、洗衣裳、做点心……,若谢夫子跟他在一块定不会吃苦的,他会把人当大爷伺候。
嫁入高门、过好日子是姐儿、哥儿们们自幼的‘教导’。
阿朝越想越多,想着想着又灰心起来,他一个小哥儿没好的家世,不识字,长得还不讨人欢喜,怎么能痴心妄想人家谢夫子。
唉声叹气好一会,他决定试一试,这个月就起早些,把活干好找由头出去外面见谢夫子。
谢夫子的面,他是没见着。
自从有了计划,每日他都早早的起来把王家人的衣裳洗了,饭菜做了,鸡鸭喂了就寻由头出门,到城里,在国子监好多次都没遇到人。
他都有些灰心。
好在附近那些商铺的叔伯婶娘爱八卦,他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谢夫子常在那个茶馆喝茶、常去那个酒楼用膳,常走哪条小道回家,何时上值。
下值的时间没定下来,他听那些人说,谢夫子常留在课室给学子答疑,什么时候下值不确定。
今日,阿朝老早的在河边、路上挑选了最漂亮的野花,蹲守在谢夫子上值的必经之路上。
晨雾还没散尽,河边的芦苇尖沾着细碎的露珠,他攥着怀里的野花,站在石拱桥的角落里,把身子缩得更紧些,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巷口。
谢夫子每日卯时准会从这里过,青布长衫下摆扫过青石板,肩上挎着布包,里面装着给学生批改的课业。
昨日阿朝在国子监外面的茶楼内听客人们说,谢夫子近来事务繁忙,精神都不如往前那般好。他便记挂着要采些最精神的花来。
娘说过,看着亮堂的东西,心里也会亮堂些。
谢临洲不是国子监派的事务多而忙起来的,是手底下的学生新点子太多,他恰恰不擅长每日夜里查漏补缺着要第二日为学生解答从而导致眼下乌青。
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就被小瞳喊醒,用过早膳便上值。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阿朝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指尖不自觉掐了掐花茎。看清那抹青布身影时,他深吸一口气,攥着花从阴影里跑出去,停在谢夫子面前。
“谢,谢夫子,送你的花。”他头埋的低,声音细弱蚊蝇,把花塞到对方手里就跑。
小瞳起初还以为是刺客,架势都摆好了,一看是一束花,差点落在小哥儿脑袋上的拳头被收回来,只是还未出声,小哥儿就跑远。
谢临洲看着怀里那束歪歪扭扭却格外鲜活的花,“小瞳可看清人的模样了,待会把花送回给人家。”
他脑子都还在梦周公,对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都没意识,更别提刚刚发生的事儿。
大周朝民风开放却仍守“男女哥儿授受不亲”的分寸,寻常女子哥儿向男子传情多托媒人递庚帖或赠手帕、香囊,鲜用花草作信物。但性情爽朗细腻的哥儿,以及走江湖、掌商铺的干练姐儿,不拘礼教束缚,会主动采海棠、茉莉、月季等花,或赠投缘友人、或谢相助汉子。
若是郎才女貌、郎才哥儿貌,百姓们并不会多说闲话,喜闻乐见。
天还未亮,小瞳看的不太真切,只知道是个小哥儿,“没看清脸,公子。”
谢临洲叹了口气,“罢了,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放着,等下次直接看到人,说我对人家并无想法便好。”
他相貌生的不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双眸子浸着书卷气,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温和浅笑,鼻梁高挺,唇形端正,说话时声线清越如玉石相击。
平日里常着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着素色锦带,墨发用玉簪束起,无过多修饰,但周身萦绕文雅端庄的气度。
行走在国子监的青砖路上,身姿挺拔如松,引得路过的学子们频频侧目。
谢珩是那般惊才绝艳、丰神俊朗,如皎皎明月耀眼夺目,他谢临洲能与对方比的不分上下,不仅仅是在学识也在相貌。
因此对谢临洲心生爱慕的人并不少。国子监里的女先生见了他,会特意多叮嘱几句学业,就连学堂内学生的近亲都常托学生递来亲手绣制的帕子、誊抄工整的诗集。
帕子上绣着兰草、竹子,诗集里还夹着带着清香的花瓣,字里行间藏着难以言说的情意。
像今日这样,一早上被塞一束花的情况并不少见。
因此,充当护卫守在谢临洲身边的小瞳,警惕心都下降不少。
小瞳点头说‘是’,随后好奇问:“公子,您都二十二了,那么多姐儿,哥儿给您送东西表情意,你一个都没看上的?”转而又叹了口气,“若今年还不成婚,恐怕国子监内又有人借着‘教化万民’说您了,说您在国子监教书,日日对着诸生讲‘人伦纲常’,自个儿却二十二岁仍未成家,那些常拿你与谢珩谢夫子比较的人少不得说您‘言行相悖’。
本来您在国子监就常被人说,若此番又传去诸生耳中,您在监里可就一点威信都无了。”
他伺候谢临洲的时候,谢临洲的祖父母已经去世。
谢临洲边走边说:“前几日祭酒还私下跟我提过,说我守孝也守的差不多。如今不少人家都盯着我,既盼着我能给自家子弟传道,也等着看我何时立家,还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他帮我去提亲,他到时候坐主位。”
国子监的祭酒与他关系不错,亦师亦父。
他才二十二在现代正值青春年华,怎么可能考虑结婚的事情。穿越到了大周朝,前前后后经历的事情数不胜数。
这段时间常被提起,他才仔细的想,“今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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