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愚蠢却实在美丽: 22、新晋魅魔阿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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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

    硬是耐着性子等了这数日,费劲搭好了“戏”台子,好不容易又“请”来了皇帝......抱着看好戏念头的王皇后只觉是被阿杼给涮了一通。

    在这宫里,王皇后或许有许多不得已,需要顾忌太多压着火憋口气的时候。

    但阿杼,她算个什么东西?

    脸色不虞的王皇后,这会儿瞅着进殿的阿杼,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皇后娘娘。”

    刚进殿,还没等王皇后兴师问罪,阿杼就跪下了。

    其实奉完茶刚出殿,阿杼就在那懊恼不已的数落自己,那是恨不能揪住自己大骂——阿杼啊阿杼,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难得娘娘抬举你,你抖的什么?

    御前失仪可是不小的罪名,更何况在这宫里,有幸能侍奉御前的有几人?

    “娘娘您宽宥慈爱。”

    “自奴婢入坤宁宫便几番施恩,此番却是奴婢实在不争气......”

    很少会反省自己的阿杼一上头,磕头认错的时候连眼泪都下来了。

    “是奴婢无能,辜负了娘娘的厚爱。”

    当然,能这么懊恼不已的痛哭流涕,磕头认错,自然也是因为阿杼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根据以往在掖庭哄嬷嬷们的经验,待先认了错,阿杼便很自然的又开始寻个能过得去的理由。

    “......实在是圣上,圣上他天威难测,气势不凡,奴婢,奴婢这才忍不住心生畏惧,没办好这次的差事......”

    眼见阿杼没狡辩,一进来就老实的跪在那磕头认错......

    旁的倒也罢了,但听阿杼支支吾吾解释被宣沛帝气势所迫,王皇后的眼神稍有恍惚——

    当年没人想着秦王会继承大统,包括王玉姝自己。

    先帝的指婚来的突然,秦王近乎是日夜兼程从边关赶回京中的。

    王玉姝瞧见秦王的第一面时,便叫一身肃杀气,仿佛都能嗅到浓厚的血腥气的秦王吓了一跳。

    当年的王玉姝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她心里也怕,但偏被娇纵的厉害,又一向爱面子,因而害怕之后便是气恼——既恼恨秦王吓她,又恼自己不争气。

    为了不丢了面子,王玉姝反倒越发的昂着头半点也不肯露怯,有时甚至是顶着秦王说话。

    那时,还是秦王的他倒没如今这么喜怒不形于色。

    有几次王玉姝都瞧见他真动了气,一生气便沉着脸跑去了书房不出来......再后来,秦王成了宣沛帝。

    天威难测,渊渟岳峙。

    回过神再看眼前有些惶恐又懊恼不已的阿杼,气消了一大半的王皇后甚至有了几分笑意。

    当年普一见面,连她都不免心生怯意......当然,即便如今的宣沛帝已经没有当年那么气势凌冽,像柄出鞘利刃似的,但姜阿杼算什么东西?

    空有美貌,胆气不足,自然不免更加畏惧于她们圣上。

    “行了,起来吧。”

    气顺了的王皇后格外的好说话,她还抬了抬手,让阿杼站起了身。

    “也是你第一次面圣,初次侍奉御前难免胆怯,这倒是本宫疏忽了。”

    “这次的事,你也算长个记性。”

    王皇后没有再兴师问罪,只在阿杼不住谢恩的时候,警告着她:“但阿杼,倘若你下次还不尽心,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千恩万谢的阿杼又是一跪。

    她信誓旦旦的道:“是,奴婢必定竭尽全力,往后一定尽心侍奉,必不负娘娘厚恩。”

    ......

    阿杼恨不能赌咒发誓好好侍奉的宣沛帝,正坐在往含元殿去的御撵上。

    侍奉在旁侧的自然还是陈公公。

    而陈公公,他这会儿满脑子想的还都是阿杼。

    今夜在坤宁宫里遇见阿杼这事,实在出乎陈公公的预料。

    甚至陈公公十分笃定,坤宁宫既然选了阿杼,那必定也查清楚了阿杼的身份......那今个儿夜里,皇后娘娘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没品明白这里头的门道,只觉出诡异蹊跷的陈公公不会随意张口,自然连打趣似的提一嘴都不敢,只默不作声的跟着。

    而神情一如既往平静的宣沛帝......同样也在想阿杼。

    只不过与忧心忡忡,翻来覆去满腹揣测王皇后意图的陈公公不同,宣沛帝单纯想的就是阿杼和她鬓边的那支发簪。

    那会儿花姑姑匆忙间插在阿杼鬓边的发簪,左侧的那支......有些歪了。

    宣沛帝是个很喜欢规整东西的人。

    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会将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规划摆放清楚。

    但这是宫里,很显然,即便他是皇子,也不会处处都由着他的心意来。

    他无数次见过先皇歪歪斜斜丢在御桌上的折子。

    见过本该成双成对的玉铛,偏偏太子只佩戴了一个;

    甚至还有先皇后曾往尚书房送的点心,那般模样精致胜过味道的点心,共摆了两层,可上面那层里多了一个,圈成的圆都变形了......林林总总,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更别提宣沛帝还有一个惶惶不安,恨不能他像个木偶人一样规矩的养母舒妃。

    舒妃会拼命念着让他忍忍忍、退退退,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在这宫里,无数次不得已忍耐时,宣沛帝会一个人默不作声,近乎强迫性的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遍遍的摆放整齐,一点边角都不会歪。

    后来,羽翼渐丰,已然忍无可忍的宣沛帝抱着一去不回的念头跑去了边关。

    在那,风里雨里闯过,黄沙泥浆里滚过......痛痛快快的同那些所谓的粗人们一起骑马、一起喝酒,甚至一起冲杀。

    宣沛帝强迫性的板正在血腥里暂且没了痕迹。

    再后来,重新入宫的宣沛帝学会了视而不见。

    含元殿,这地方自是全然按着宣沛帝的心意布置,至于这宫里的其他地方,其他人......宣沛帝很少细看。

    甚至都当不是他的东西,怎么不合心意也只作瞧不见。

    不想宣沛帝同自己的“板正强迫”相安无事这么些年,偏偏今夜,在猝不及防间近距离瞧见了阿杼——阿杼规矩是毋庸置疑的。

    她打扮的规矩,穿戴的齐整,便是左右垂着的发都被箍的整整齐齐。

    不仅裹着淡淡的甜香,肤白胜雪,像白瓷细细捏做般莹润透净,就连睫毛也都对称似的细长浓密,齐齐轻颤。

    甚至,甚至她还生了美人尖,就那么一点还不偏不倚的居中。

    她真的,真真是哪里都合适,哪里都像正正戳着人心意似的......唯独,鬓边的那支发簪歪了。

    宣沛帝倏地闭上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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