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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宇宙、荒野与灿烂的你》 70-80(第12/20页)
,朝许时漪狂按喇叭。
孟秋摇下车窗,目光不太友善:“喝杯咖啡吗?我请。”
甄蓁学生时期最讨厌的人除了李熙熙就是她了。
每次孟秋来找许时漪麻烦, 甄蓁就趴在座位上窝囊地生气, 等她们走后再偷偷去给老师打小报告。
她对这女的没有半点好印象。
甄蓁把许时漪挡在身后:“你是想往咖啡里下毒吧?”
孟秋冷哼:“我没那么闲, 许时漪, 上车,我有正经事找你。”
甄蓁不放心,想跟去。
“你先回去, 她不能把我怎么样。”许时漪示意她没事,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孟秋今天果然没有找事,规规矩矩在一家咖啡厅外停了车,进店点了两杯招牌咖啡。
许时漪说:“我要果汁。”
“你还挑上了?有的喝就行了。”
“跟你也说不明白。”
孟秋是美艳挂的长相,眉毛线条利落,眼尾微微上挑。
她的性格和妆容一样明艳张扬,像团燃烧的火焰,自身艳丽,却也灼烧别人。
她长得既不像许苏山,也不像孟君芳,大概是像她早逝的妈妈。
许时漪上初二那年,孟秋的妈妈夜里喝得烂醉如泥,回家途中出了车祸,她的车子被撞得粉碎。
当时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人只剩一口气吊着。
孟秋半夜在重症门前给许苏山打电话,崩溃地大哭,求他去看妈妈最后一眼。
那夜天很黑,许时漪被电话声吵醒,走出房间。
客厅没开灯,月亮透进来一抹浅浅的,黯淡的光。
许苏山安静听孟秋哭诉,最后只绝情地抛下了两个字:“不去。”
后来孟君芳的电话也打来了,骂他冷漠和狠心。
月光下,许苏山的背脊宛如一条僵硬的直线。
他冷声问:“当年我姐去世,你们让我去看她最后一眼了吗?”
彼时,许时漪还不知道他口中的姐姐是谁。
她和奶奶一样,觉得爸爸狠心。
同时,她又被一种巨大的愧疚和不安包裹了。
年少时,她不光对姐姐歉疚,对奶奶也抱有同样的感情。
因为奶奶总给她灌输——爸爸对她们态度差都是因为许时漪和她妈妈这样的思想。
所以从前,她一直隐忍着姐姐和奶奶的恶待。
孟秋直勾勾盯着她,不说话。
要不是人来人往的咖啡厅,许时漪都要怀疑她窝藏着坏心思,下一秒就要掏出硫酸朝自己脸上泼了。
孟秋终于开口了:“最近在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许时漪淡淡地说,“让你知道了去搞破坏?”
孟秋嘁了一声。
许时漪:“不过我挺惊讶,我在HGT上班时你居然没把我工作搅黄。”
“搅了。”孟秋坦诚地说,“你老板护着你,没理我。”
“……”
许时漪没听陈家苑提过这件事,还以为是孟秋转性了。
“你离开家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没话说可以不说。”许时漪蹙眉,“我和你不是可以喝着咖啡叙旧的关系。”
孟秋沉默了几秒,问她:“你从来都不对爸爸提起我欺负你的事,是因为愧疚吧?你也知道你妈做小三的行径很可耻,所以没脸找爸爸求助。”
许时漪冷着脸:“我妈不是小三。”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不会做那种事。虽然你是我姐姐,可如果你再用那种难听的话说我妈,我会把咖啡泼你脸上。”
孟秋哼了一声:“谁是你姐姐?”
“你确实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妹妹。”
“我说我们不是姐妹,生物学意义上的。”孟秋脸色凝重起来,“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我们两个都不是爸爸的孩子。”
一道惊雷乍然劈在耳畔,许时漪脑子里嗡嗡响:“……你胡说什么?”
“我整理爸爸遗物时翻到了他去世前写的信,夹在书里,奶奶没有发现。”
孟秋把一个信封丢给许时漪,语气平静,眼眶却微微泛红:“我从小就知道爸爸不爱我,我只是不懂,他连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都能爱,为什么会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
“所以我取了奶奶的头发,分别找了几家机构做鉴定。”
“……结果显示,我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爸爸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
“这些年他没有在钱上亏待我,也没有把我的身份宣扬出去,他只是漠视我,把我当空气……到底哪一种做法更残忍呢?”
孟秋不知是该谢谢许苏山,还是该恨他。
她早年间对妹妹的一切刁难,不过是想用来填补自己灵魂的空缺。
怎么会有小孩不渴望爸爸的爱?
可她的爸爸不爱她,于是嫉妒阴暗生长着,闷在胸口无处疏散,只能找另外的对象发泄出来。
“我还是很讨厌你。”孟秋抹掉眼泪,“可我好像没有讨厌你的立场了。”
从前总嘲讽许时漪是小三的孩子,可自己又算什么呢?
许时漪是爸爸最爱的人留在人间唯一的血脉,她的妈妈又是谁?
许苏山没有义务要爱她。
到头来,她居然才是那个不配得到父爱的小孩。
孟秋戴上墨镜,遮住通红的眼睛:“我不会再为难你了,到此为止,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交集了。”
孟秋离开了很久,许时漪都没回过神来。
她呆呆地望着桌上的信封,一时间,居然没有打开它的勇气。
……
池信煮好汤圆,端到许时漪房间:“今晚还看电影吗?”
“都可以。”许时漪窝在懒人沙发上,无精打采的。
池信架起小木桌,端了两个白瓷碗过来。
他把所有口味的汤圆混在一起煮了,每颗汤圆颜色都不一样,圆滚滚漂浮在水中。
许时漪吃了一个,被烫到了舌头。
池信递冷水给她。
许时漪捧着水杯却忘了喝:“池信,你会想念你的父母吗?”
“我不知道父母是谁。”
外星人没有家庭的概念,只需从基因库里选取父体与母体的生殖细胞,机器就可以替代生命完成孕育的过程。
没有父母,当然就不会想念。
事实上,从池信有记忆的生命起,有关想念的这个词全都给了一个人。
许时漪攥着那信封:“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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