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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当我另嫁他时》 60-70(第14/27页)
传来颜娘的脚步声,徽音过去打开门,看见颜娘提着陶灯小跑过去,神情凝重。
“怎么了?”她问。
颜娘跑到徽音面前,指着前院道:“他还没走,一直在院中。”
徽音看过去,天色漆黑一片,已经是亥时了。她回头看向屋内,目光无意识的落在衣橱上,她走过去,翻出压在最底下的木盒握紧,回身塞到颜娘的手中。
既然下定决心要断,那就断的彻彻底底,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裴彧独自站在院中,他看见颜娘提着风灯出了门,看见他投来隐晦的一眼。
他捂着肩微微躬着身,背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来的路上伤口裂了几次,裴彧都没有理会。
一到夜里,他的心尖就开始发疼发颤,叫他喘不过去,只有背伤的疼痛能缓解一二。
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怕徽音生气不原谅他,想着使一出苦肉计叫她心软。
但他见了徽音、即使被狠狠拒绝,也没开口说这件事,他不想用这个事情去捆绑她,他要的不是徽音的愧疚,他要徽音爱他,像从前那样爱他。
裴彧茫然的站在院中,他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还是挽回不了徽音,他该怎么办。
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装彧转过僵硬的身体去看,颜娘领着一个男人进门,那人正是今日要和徽音拜堂成亲的颜昀章。
他呼吸骤停,不敢去想为何已经离开的颜昀章又来了此地。
那两人朝他走来,裴彧动了动唇,正想出声问询,余光瞧见颜娘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恭敬的递给他。
“裴将军,这是我家女郎让我转交给你的。”
裴彧目光凝在那木盒上,盒身很小,巴掌大的模样、他接过去打开,第一次觉得今夜的月色太过明亮了些,明亮到他一眼就认出盒中之物,那是他送给徽音的生辰礼,狼牙吊坠。
“她说了什么?”
颜娘平静道:“女郎什么都没有说。”
裴彧捏紧木盒,木盒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形状已经变形。
颜娘也不再多留,领着颜昀章朝内院走。走了两步,她才发觉不对,装彧竟然一路跟着他们进了内院。
她心突突的跳起来,看见他腥红的双眼,压下口中的质问。
颜昀章扫了眼身侧气压沉沉的男人,胸口还隐隐作痛,也没说什么。
颜娘带着沉默的两个男人一路来到喜房外,揣揣不安的上前敲门。
徽音长发披肩,妆容已卸,披了件外衣上前开门,她看着院中站定的两人,侧身站到一旁让出路,无视裴彧,对着颜昀章道:“表兄,进来吧。”
裴彧咬牙道:“宋徽音!你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徽音失笑,“裴将军,今日是我与表兄的新婚夜,睡在一起天经地义。你还不走,是想留下来观礼吗?”
棐或上前抓住颜昀章的肩膀,不让他向前,力气大到让颜的章当场神色扭曲起来。徽音眉眼未动半分,冷冷的盯着他。
她面无表情,“没了表兄还会有人,除了你谁都可以。”
裴彧再也坚持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徽音和颜昀章携手进了屋门。
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投在纱窗上,交缠似连理枝,他看见屋子里的灯光熄灭,在徽音门前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部发麻的地方如针扎般,鼻息件呼出气息炽热滚烫,裴彧甚至已经感觉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最后看了眼漆黑的房间,动了动僵硬的腿部,转身朝外走。他走的很慢,背脊没有以往直挺,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滞凝。
颜娘沉默的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门,她看着前方身影,心中忍不住叹息。
徽音和裴彧相知相爱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两人的争吵她也全部都知晓。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裴彧会为了徽音变成如此模样,再不复他往昔的骄傲,低声祈求徽音的原谅。
她心疼裴彧,也更心疼徽音。从前尚在裴府时,徽音不愿意跟她讲与裴彧间的矛盾,凡事都憋闷在心里,她不说,颜娘却都知道。
有好几次她收拾床榻时,都能摸到湿润的软枕。她私心里,也不是不愿意徽音和裴或再搅合在一处的。
颜娘目送裴彧出了门,关上沉甸甸的朱红木门,如同尘埃落地般的声音响在裴彧脑海里。
他忍不住回头望,小院门户紧闭,将他隔绝在外。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犹如天堑,怎么都迈不过去。
第66章 求你了。
时值深秋, 深夜的秋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微风卷起几片枯叶,在空荡的长街上打着旋, 发出窸窣如低语的声响。
长街的尽头上,一座黑瓦白墙的小院孤寂地立着, 与两旁鳞次栉比的屋舍并无二致,唯有门前那两盏未点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
小院周围,围满了手持长戬, 身披精甲的士兵,气势恢宏, 叫人不敢多看。
裴彧失魂落魄的从小院中走出, 脚步有些踉跄,早已等待多时的驰厌焦急的上前扶住他, “少将军,您没事吧?”
驰厌见裴彧独身出来,身后院门紧闭,便知事态不好。
他看着裴彧苍白的血色心中一紧,身后的衣料湿润, 带带浓郁的血腥味, 他连忙扶着裴彧坐在阶梯上, 从袖中取出药丸递到裴彧嘴边, “少将军, 您的伤口又裂开了, 快吃药。”
裴彧黑沉沉的眼珠转动,盯着驰厌手中那枚朱红色的药丸,那颜色仿佛和一个人影交织在一起, 他只觉得刺目极了。
他取过药丸,指腹用力,药丸化作齑粉在他手心流逝。
“少将军!”
裴彧声音沙哑:“你们先走,我想独自静静。”
“可是”驰厌话音戛然而止,只因他看见裴彧双手捂脸,喉间发出细微的哽咽声。
他慢慢站起身,转身同弄不清楚状况的郡守交谈两声,再让副将带着军队先行离开驻扎,自己则守在不远处。
他担忧的回头望了一眼,院门下还挂着两盏通红的风灯,裴彧独身一人坐在角落,他心情已经恢复平静,目光愣愣的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驰厌心中一酸,连忙扭过头不敢再看。
裴彧不敢去想徽音和颜昀章现在在做什么,他怕自己一想起,就会忍不住冲进去杀了颜昀章。
今日一过,徽音和颜昀章就是真正的夫妻,而他在徽音那里,只是一个厌恶至极,多看一眼就恶心的人。
裴彧不能接受,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什么办法都用上了,求也求了,可徽音就是不要他了,她不要他了。
他扔了已经破裂的盒子,从里面取出狼牙吊坠,吊坠在灯下莹莹发光,他握紧狼牙,深深的刺进手心,黏稠的血珠一颗一颗往下掉,他却毫无知觉。
裴彧想起第一次见徽音的时候,那时两人年纪都还小,他出身极好,从小就被捧着长大,连太子和吴王都是他的小弟。
少时除了他阿父,无人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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