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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当我另嫁他时》 20、第 20 章(第1/3页)
第20章 宋娘子她亲了贺女郎,还……
裴府西北角, 用丈高的黄土夯墙与主宅隔开,旁边设偏门通往外街,便于私兵出入。细沙校场约莫方二百步, 边缘栽种榆树遮阳防尘。
正南方向的点将台以青石垒基,台高九尺, 台上设宽大朱漆军鼓、高举的虎贲旌旗随风舞动。
东西向有三条箭道,尽头立有箭靶,北侧建双层马厩,上层储草料, 下层拴健硕的西域良马。
徽音在点将台后的二层阁楼等了许久,今日裴彧休沐, 她特地起了个大早等着此处, 想见他一面。
她巳时初便到了,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裴彧都没空见她。
徽音透过窗棂看去,校场西侧整整齐齐列着两队黑甲军士,臂挽长弓,蓄势待发。
素来没个正行的方木身披铁甲,眉眼肃穆, 手中高举旌旗, 发号施令, 倒真有几分小将军的模样。
而裴彧, 他悠闲的卧在东侧榆树下, 面前设有漆案软榻, 上头摆着佳酿鲜果,旁边还跪有一个僮仆伺候。
他面前蹲着一个扎马步的少年,双腿颤抖, 热汗连连。
颜娘也凑过来看着,指着那少年疑惑,“那不是那日伤人的小郎君吗?”
徽音点头,就是他,小霸王裴衍,被他兄长从太学一路提溜回来的,他前些日子连着逃了五日的太学课,被太学祭酒博士告到裴彧这里,大清早,裴彧就出门抓人去了。
徽音刚来时他就蹲在那里扎马步,一直罚到现在。她看见裴彧倾身对身旁的僮仆耳语两句,没过多久,就有人来请她下去。
她跟着僮仆一路下了阁楼,朝东北角走去,见她到来,裴衍原本还打颤的腿突然恢复正常,脸上龇牙咧嘴的表情也控制住,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徽音朝裴彧施了一礼,跪坐到他身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裴彧意味不明,“你倒是不客气。”
“我替裴将军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讨你口茶喝不为过吧。”
裴彧问:“你解决了什么?”
“何必装模作样,将军不就在等着我来替贺佳莹求情么?”徽音放下茶杯,眼不眨的盯着他。
裴衍插嘴:“你们在说什么?佳莹表姊怎么了?”
裴彧扫了眼徽音,坐直身体,指着校场淡淡的吩咐,“跑十圈再回来。”
裴衍哀嚎一声,也不顾徽音还在,瘫软在地上,摆着手艰难道:“我真不成了,阿兄,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只数三声,一,二。”裴彧敲着案桌,话语带着威胁,他还没数完,裴衍已经一个鲤鱼翻身站起来,老老实实去跑步。
他走后,徽音再度开口:“经次一事,贺佳莹必定老老实实不敢再生事,留下也无妨,我不介意。”
裴彧轻哼,“你介意又能如何?”
他站起身懒洋洋的伸腰,长手长脚的遮住徽音面上的阳光,只能仰头望着他。
徽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裴衍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居然还有力气跑的飞快,真不愧是他们裴家人。
裴彧转身望着徽音,语气寻常,像是在说家常,“你现在连妾的自谦也不称了吗?”
徽音一窒,按道理她在裴彧面前自然要谦卑谨慎,时时刻刻以妾自称,可她从未将自己当过裴彧的妾,自然而然就容易忘掉。
好在裴彧也没有过分追究,徽音站在他的身边,才到他肩膀处,她悄悄踮起脚尖,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矮。
她听见裴彧问:“你是如何能算好天象意象借机脱身的?”
徽音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她有父亲有一位学生,喜欢钻研星象,徽音幼时也曾好奇学过一段时间,只是技艺不精,最多能看出明日是否刮风下雨。
她回道:“略懂一些观星,平日睡前会钻研一二。”
裴彧背着手,语气平淡,“你那日害怕吗?”
徽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娘,从小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即便后来遭逢大难,但都没有危极生命。
但是那日,铜铃骤响,青面獠牙的面具可怖,张方士的指认,还有身上燃烧的绿焰,让她慌了手脚。
回去后接连做了两天的噩梦,梦里,她变成了怪物,人人喊打,被镇压在地底不得翻身。
直到现在她听见铜铃声响还心有余悸,父母逝去,景川下落不明,也许真如他们所言,她是个天煞孤星,克亲缘。
裴彧察觉到身边人情绪不佳,难得良心发现开口劝慰:“那是个骗子,他说的话都是假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徽音轻轻点头。
裴彧又问:“既然害怕,为何愿意替贺佳莹说情?”
“大约是羡慕吧。”
“羡慕?”
徽意仰头望着裴彧,神色认真:“裴将军你面冷心热,我听闻你每次归家都会给贺佳莹带上一份礼物,不比宫中睢阳公主差。你是真的将她当成妹妹在疼爱。裴夫人不必我多说什么,她对贺佳莹爱若生命,听闻她要走,当即大病一场,至今不能起身。”
“裴衍,我虽与他接触不多,他脾性乖张肆意,一点就爆,但能看得出来,他很维护贺佳莹。还有陶媪,她是第一个到我面前给贺佳莹求情的人。”
徽音努力扬起笑:“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我羡慕她有人在乎和宠爱,至于我,到底没有真的出事,不如退一步,大家都好。”
裴彧静静的看着微笑的徽音,沙场震天的响声消弭在他耳中。
宋徽音说的没错,即便她今日不来,他也不会将贺佳莹送走,并非因为阿母,而是他不愿。
表妹虽心性不定,但自幼受颇多磨难,便是要罚,裴彧也绝不会再将她送进虎穴。最多是教训两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孰轻孰重,众人皆知。但他此刻看着徽音艰难扯起的笑容,第一次觉得他做错了,受害的是宋徽音的,但所有人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她的想法,不在意她的感受。
被指认为邪祟的那一刻,百口莫辩之时,她在想什么?
裴彧凝视着徽音的笑脸,问:“你想要什么?”
宋徽音,你想要什么。
徽音睫毛轻颤,她想要的有很多。
她轻声道:“我希望,少将军能对我阿弟一事上心些。我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好。”
“多谢少将军。”
徽音看着裴彧走远的身影,她立在原地,自嘲的笑笑,曾几何时,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为达目的,故意示弱,让人心存愧疚。
——
秋棠院,贺佳莹跪坐在箱笼之间,看着疏影收拾衣裙,眉目忧愁,时不时低低叹息。
她屋中的漆具和贵重之物都收拾好存放起来了,整个屋内空荡荡的。
只剩右侧一张软塌卧具和朱漆花纹矮案,贺佳莹并不打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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