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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怪这夜色撩人》 60-70(第15/18页)
三年了,没什么难度了,她正要拒绝,看了眼云梦云,“这次你主设计,可以吗?”
云梦云一个激灵坐直了,“没问题。”
盛意笑了下。
“那意姐,还有《春漾》杂志采访……”原野看了眼日程表,“那边约的是下个月初,但可能和垂云镇的项目时间冲突。”
盛意按着太阳穴,“那重新和《春漾》那边约时间,采访先往后放。”
“好。”
最后一个汇报的是商业街更新的项目。
“更新项目的各项筹备已经差不多了,下周就开始动工。但因为材料的问题,我们还需要和KE签一个补充协议,法务那边已经过完了,还差您批复就可以发给KE了。”
盛意打开钉钉批了合同,“盖完章拿过去吧。”
“好。那我现在叫一个闪送。”原野说着打开手机,盛意在他下单前阻止了,“我去吧。”
散会后,她拿着文件就往外走。
原野诶了声,从会议室追出来,“意姐这个不着急……”
盛意嗯了声,“没事,你不用跟我去了。”
……
L.S离K&E不远,非高峰期二十分钟的车程,到了才知道辰晏不在,盛意给他发消息,罕见地没回。她又给林南皓打电话,对面微妙地顿了一下,“辰总这会儿在星鸢。”
最后盛意在星鸢农场,她和今祉去年住过的蘑菇小屋外看到了他的车。
小院里的飞燕草和绣球比去年粗壮了些,盛意穿过蜿蜒的石板路,空气里有香草和春花的混合香气,还飘荡着潮湿的木头燃烧后,闷了水一般的烟味。
转过小道,盛意看到他侧身站在花园角落,一手扶着栅栏,垂着脑袋,胸口起伏。不知在发什么呆,很出神,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到。
盛意走近了才看清他后背湿了一片,烟灰色的衬衫洇成了石墨色。
她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停下,“辰晏。”
他怔了一怔,立即讶异地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额头还渗着汗珠,眸子看到她的一瞬有了神采,继而整个人被春水浇灌一般活了过来。
“盛意?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将扶在栅栏上的手收了回来,身体却失去了支柱一般颤了颤。他伸手擦了把汗,姿态中带一点罕见的狼狈。
盛意没答,又往前走了几步,余光才发现草丛掩盖的小水池旁有一丛刚熄灭的火。很小,那种户外露营临时搭建的大小,三四根小臂粗的木头才燃烧了一小半,几乎还没变成木炭。
“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他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不用,只是来送一份文件。”
辰晏挑了眉望着她。
这会儿他已基本恢复如常,骨子里那点不羁和狡黠重新显现出来,致使这似笑非笑地一眼也带了洞察的精明。
盛意意识到这借口实在蹩脚,咳了声,“你去吧。”
很快,他换了件圆领T恤出来,打开客厅岛台后面的柜子,“喝点什么,茶可以吗?”
盛意随口嗯了声,“你现在住这?”
刚才等他换衣服的时候,见院落添置了躺椅和矮凳,客厅里也增加了落地灯和种子标本柜,矮几上的茶具也是他从前常用的。去年来时冷寂空荡的蘑菇小屋有了不少生活痕迹。
“之前养伤的时候住了一阵子,现在偶尔回来。”
“回来烧木头?”
辰晏给她倒茶的动作顿了一顿,“总归是要面对的。”
他把泡好的茶递过来,是她喜欢的雨前龙井,盛意这才扫一眼后面的柜子,这里备着的酒水饮料,大多都是她常喝的。
“医生说可以尝试着慢慢来,我就试了试。”他没再过多解释。
盛意低头抿了口茶,热气熏得她面上湿润润的,毛孔在茶香里舒展开,很舒服。
“到什么程度了?”
“打火机或者火柴这样的小火苗基本上没事了,但稍微再大一点的,坚持不了多久。”他如实答。
“什么时候开始做暴露疗法的?”
“去年冬天。”
那该是他们分开后。她没忍住腹诽,这是养病还是自虐?
辰晏见她不说话,半倚在岛台边缘,“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吗?”又是那种带一点笑意和算计的语调。
她没搭腔,从包里拿出那只装首饰的丝绒盒,“我来还你这个。”
他没打开,但料到里面是什么了,“怎么会在你这。”
“今祉捡到的,”她说完顿了下,又没忍住似的,“不是很重要吗,怎么还弄丢了。”
辰晏笑了下,“既然这样,那你就留着吧。”
盛意沉默片刻。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她目光终于从那首饰盒上移,落到他眼里,“关于这条链子。”
“……什么?”他犹豫了下,面上依然带着笑。
她的提示更进一步,“或是说,贝壳里的这枚绿钻。”
这下换做他不说话了。
客厅很静。外面归鸟一声声地啼,夕阳从敞开的落地门越进来,停在了他脚边。
“你都知道了?”
说完自嘲般地笑了笑,笑他自己问了句废话。
盛意点头。
“林南皓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她用平淡无澜的语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静的音调是她经过多少个日夜才勉强调整过来的。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要向当事人确认。“都是真的吗?”真是科研般的态度。
辰晏暗骂了一句林南皓,旋即露出一个被抓包,再无可逃的苦涩笑容,还带一点点羞愧,“是。”
声音也是不大自信地哑着。
盛意心还是又往下沉了一分。
这个事实就是如此沉重。
她缓慢地把,艰涩地吸了一口气。“真是好有耐心。”
“对不起。”
真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她忽然觉得这三个字是这样可恶,无论做了什么,都可以以这样三个字作为原谅的开头。
为什么歉意能够用言语表达?为什么她听到之后还是会感到心颤?
她的恨又微弱地抬了头。
恨他做了这么多,恨自己心软,恨林南皓把这些事说出来,又恨辰晏偏偏不提这些事!
盛意,她甚至觉得,这颗卷心菜一层层剥下去,最后却是没有心。又或是说,每一层都是他的心。
处心积虑的心。
她冷笑,“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有了。”
他的音调很神奇,沉稳,又带一点低低的笃定,是一种能叫人信任的歉然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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