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刻鲸舟: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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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越皱眉道:“他能有什么用?”

    胡子亮怒道:“你这老头儿,以后我再不背你!”

    老头儿满不在乎道:“他有什么用,我也已忘了,不过我记得曾让他也来黄山,等明天我一看见他,兴许便想起来了。”

    沈越恍然道:“严画疏不敢来见前辈,便派了他手下的姜平来黄山。”

    卓红却好奇道:“老前辈头颅上也受过伤吗,为何跟我一样总是忘事?”

    老头儿笑道:“我是有意忘的。一个人记住的事越多,机心就越重,狮虎能记得自己捕过几头羊吗?怕也说不清捕猎的本领如何得来。”

    骆明歌蹙眉道:“那魏濯将秘笈藏在了黄山哪里,前辈总该记得吧?”

    “那自然记得。”老头儿喜滋滋道,“我片刻前才记起来,倒也忘不了这般快。”

    “妙极妙极,”段妄黠笑道,“难怪魏濯死后,柳奕即刻南下,原来不是为了找徒弟;她来黄山,也不是为了拉拢燕空梁夫妇,而是为了取走这至关重要的秘笈,呵呵,可是黄山却被咱们的人马占据。”

    旁边胡子亮“啊”的一声,满脸失落。沈越走近劝慰道:“至少令师是先去寻你,再来的黄山。”

    胡子亮重重点头,握住沈越手道:“你真聪明!我师父先来找我,我很高兴,但我得先为任大哥报仇。”

    沈越苦笑:“多谢夸奖。”打量着老者目光神情,脱口道,“莫非那秘笈就在山洞中?”

    老头儿却看向卓红,道:“将这红剑放回原处。

    “原处?”卓红一怔,醒悟转身,将短剑插回陆春雨雕像右手中的空缺,众人一凛,顺着剑尖方向瞧去,却是斜指向山洞一侧的岩壁。

    沈越走近岩壁,摸索片刻,想要发力震碎石壁,又担忧震坏了秘笈,段妄走上前来拍拍他肩膀,道:“沈兄弟,还是我来。”

    沈越退至一旁,但见段妄在岩壁各处敲打几下,冷不丁屈肘拍出一掌,用的正是“龙王坞”一派的掌法“江底游龙”,一股旋劲从他掌心蔓延到岩壁上,岩石瞬间圈转开裂,酥碎如糕点般滑落,露出壁后一个两尺深的坑洞。

    段妄哈哈一笑,从坑洞里掏出一本薄册,信手翻开。

    沈越暗赞:“段前辈使这一路掌法,可比我精深得多。”与众人走近细看,辨出纸上笔迹有些熟悉,正是曾在那个简陋客栈的客房墙壁上见过的;那秘笈的第一页只有两行字,栖在纸上,如龙蛇静卧,沈越不知不觉已喃喃读出声来:

    “我有剑中要,题为世外篇。”

    第十五章 :郓州雪月(下8)

    山洞中,众人屏息凝神,既见这天下第一剑招的秘笈就在眼前,虽知绝非一时半晌能看懂的,却也都盼着段妄再翻一页。

    段妄摇头晃脑,怪笑道:“得来全不费呀呀呀——工夫!”似是心情甚佳,说话中又拖出戏腔,猝将秘笈合上,走出山洞交与李舟吾,“这般要紧物事,还是李兄保管为妥。”

    卓红闻声却呆了一呆,心底掠过些幼年旧事,又想到此前段妄自述杀死方伐之时,也曾露出戏腔,寻思:“自打逃离了戏班,可有许多年没听人唱戏了。”

    冷竹眼盯着李舟吾将书册收起,蓦然上前拜道:“几位……几位前辈!你们得了本派的秘笈,晚辈无能取回,只盼前辈们抄录后能将真本放归原处……本派的陆前辈她、她死得很是凄惨,只余下这一尊雕像,盼能将陈老掌门的遗物留下,与陆前辈作伴……”说到后面,眼眶泛红,嗓音轻颤。

    沈越心中一动,他曾听魏濯说过,这陆春雨当年与陈樗相恋,却是坠崖而死,粉身碎骨,魏濯将陈樗手书的秘笈藏在这山洞,多半也是想让秘笈与雕像相伴。

    众人见冷竹神情真挚,不禁静默了一霎,孙佑皱眉斥道:“小姑娘,你是鲸舟剑派弟子,我们念在你与沈少侠交好,不杀你已是好的,你倒会得寸进尺。”几个血螯门汉子随之都道:“不错不错,小丫头快滚出黄山去吧!”更有人得意道:“哈哈!你们鲸舟剑客,也有哀求咱爷们儿的时候。”

    卓红听他们对冷竹不敬,很是生气,回身欲语,冷竹却飞快走近那雕像,将红剑拿回,道:“卓红,七年前这位老前辈既说赠剑与你,料想此话仍是作数。”

    老头儿站在洞口,闻言只是呵呵笑道:“这红剑本是陈樗手锻,当年我听他说过,此剑有个名目,唤作——”忽然顿住,似已将剑名忘了,片刻后才道,“……嗯,总归是和‘太阳的影子’相关。”

    众人相顾一眼,均感迷惑:万物在日光映照下都有影子,但唯独太阳自身,似乎却没有影子。

    冷竹趁机走向卓红,将剑塞到他手上,同时在他手掌左侧一捏,示意他随自己走远些说话;卓红眨了眨眼,仿佛未能领会,脸颊却红了,手握着短剑,慌乱转过头,对沈越继续讲起七年前的郓州往事:“袁姑娘说,那天她没能……”

    冬月初三清晨,袁岫在郓州剑舻外怔怔伫立,心想裘铁鹤本事通天,既知张近在郓州,必能找见,而嵇云齐自有佘象安排去救,也用不着自己,她环顾街景,一时间倒有些不知该做什么。

    她索性在城中随意走逛,放缓了步子东张西望,时而在街边铺面买些零食、玩具,可是心口却总像有绳子束着,松不下来,冷不丁心想:“袁秀啊袁秀,难道你盼着撞见那对师徒,知会他们远远逃走么?不成,总不能为了两个陌生人,竟背叛裘师叔……”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却越走越快,到午后已找遍了郓州城,又施展轻功奔到城郊找寻,直到远远瞥见裘铁鹤的道袍,便悄然尾随,目睹了裘铁鹤引着常无改误杀张近,终究没有现身拦阻;而后李舟吾赶来,她瞧了几眼,便转身疾奔回城去了。

    她调缓气息,心说:“你当真聪明,知道以裘师叔的功力,早就察觉你在跟踪,便是要试一试你呢;就算他没察觉,难道你冲出去便有用么,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要杀你岂非轻而易举?”

    她在心里不停夸赞自己,却仍挡不住有个念头从夸赞中慢慢渗出来:方才她分明有个机会能救下那少年,因为她已听见裘铁鹤叫破了“剑篱”的武功,那么那个青衫来者便是传闻中的李舟吾了,兴许他能与裘铁鹤缠斗一阵,自己便能借机救走那少年。

    “不对、不对……救下之后呢?”她心念闪转,很快计算清楚:倘若裘铁鹤击败了李舟吾,以后定会将自己与那少年都杀死,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更何况,自己为何要带着一个陌生少年亡命天涯?想到这里,她暗觉荒诞好笑,愈发笃定自己没错——倘若李舟吾胜了呢?裘铁鹤自然也就无法再加害那少年,那自己就更不该现身,毕竟李舟吾可也是自己的敌人,是最大的一条漏鱼呢。

    “那么我刚才的决断,确是最为明智。是了,我是当时就已隐约想明白了这些,才没冲过去,只不过现下才有空慢慢往回推敲罢了。”

    她有些得意,暗道一声:“好险。好在这回又是我赢了。”她走进街边一家茶楼,只觉手脚虚软,踉跄落座,刚端起茶碗,便又放下,在自己手心里狠狠一掐,血流了满手。

    她知道爹爹袁瞻对她失望了,十二年前,爹爹一定是预见到了今日,才舍她而去。

    袁岫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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