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刻鲸舟: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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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十年,便只能听见五十里内的动静了,又练了二十年,三十年……渐渐只能听到二十里、十里、五里,直到一里远近,可惜终究没练到家,否则即便有人当面在我耳边呼喊,我也能听之不见,那才叫圆满。”

    胡子亮道:“那就是聋了。”

    沈越琢磨老者所言,一时不语。那老头儿催促道:“快去快去,你们帮我此忙,不会让你们白帮。”

    沈越不敢怠慢,与胡子亮出了门,但见晨光熹微,骆明歌却已衣衫整齐地立在院子里;沈越向她讲了老者的吩咐,骆明歌神色古怪,咬着嘴唇,似没听见,等到两人走出颇远,她却又追上来,道:“我与你俩同去。”

    三人往东奔行一里,果然见前方一群人打斗喝骂,竟是孙佑为首的血螯门众人正自苦战燕空梁,血流满地,却已倒下了两个血螯门汉子。

    燕空梁望见骆明歌,一惊停手,又瞧向胡子亮,道:“你这小魔头也来了。”最终却又怒目瞪向沈越。孙佑等人看向沈越,却是惊喜不已。

    胡子亮摇头道:“我的头可不小啊。”沈越心知那日在秣城老君庙,燕空梁误会是胡子亮劫走了卓红,才有这“小魔头”的称呼,他上前一步,拱手道:“燕前辈,你可是要质问我,为何要杀魏濯?”

    第十四章 :鬼迹崖(中3)

    燕空梁闻言怒道:“好狂徒,倒敢提此事?”

    沈越道:“他老人家不是我杀的。”

    “还敢抵赖,”燕空梁摇摇头,正色道,“我半路听说你在润州舍命相救漏鱼,与柳堂主作对,难道也是假的?这几天里,可有不少漏鱼到茶馆酒楼宣扬此事,说你是李舟吾第二,眼前这伙血螯门弟子,便是因此叫我盯上,你又作何辩解?”

    沈越微怔,心想:“柳奕虽然蛮横,见事却比这燕空梁明白得多。”道:“等你见到柳堂主,自会知晓。”却听孙佑大声道:“不错,沈少侠大义凛然,专与你们鲸舟剑客作对,我们都听他和李大侠的号令!”

    说话中,沈越瞥见地上躺着的两个血螯门汉子一个胸口血流如注,一个左肋被打塌,多半都救不活了,不禁皱眉道:“燕前辈,你下手好狠。”

    燕空梁道:“鲸舟剑客打杀漏鱼,天经地义。”本来他处事敦厚,对待漏鱼素以擒捉为主,怎奈孙佑等人说话尖酸难听,一再辱及师门,才让他动了真怒,他看向骆明歌,又道:“骆姑娘,我多年前便说,再见你时便亲手擒你,今日只好得罪。”

    骆明歌却娇声笑道:“沈越,你领着他们先走,我和燕哥哥有许多私话儿要说。”

    沈越不清楚骆、燕之间有什么渊源,但听骆明歌如此说,知她必有把握,答应一声,便让孙佑等人先行退走;燕空梁见状沉声道:“都留下吧。”右手无名指连弹,沈、骆、胡三人顿觉一股气团从丹田飘至咽喉,滞住了气息——

    燕空梁右手手指微颤不绝,脚下闪转,左手连点,很快又制住了三个血螯门弟子。

    沈越大急,只觉有一抹细如蛛丝的气线黏在丹田上,随风晃动,若有若无,却又不断不坠,正是从燕空梁指上绵延而出;先前他被裘铁鹤、燕空梁两度用“指尖栖龙”所制,均不明究竟,如今内功深湛了许多,一察便知,心念电转:“这燕空梁的手法,不似袁姑娘的‘挥月斩水’能隔空引动他人内劲,也不像严画疏的‘大泽疾雷’是将自身内劲钻入别人经络,却只是悄然附着在体表,牵扰他人内息……”

    隐隐觉得,这心舟七刻的后六式其实只是一式,只是运用内劲的分寸火候不同而已,亦都脱不出第一式的心法。

    他想通此理,便试着运功要振脱燕空梁的气线,却觉那线如活的虫豸禽鸟一般,牢牢栖停在身上,忽见骆明歌身形一动,拦住了燕空梁,急攻几剑将其迫退,笑道:“燕哥哥,我从你那里偷学了这功法,你还想以此制我么?”

    沈越心弦稍松,灵光闪过,换了个法子,从经络中也分出一抹细长气劲,顺着那道黏住自己丹田的气线,流向燕空梁指上;本来以他修为,要如燕空梁那般催发出一道离体数丈的气线,使之凝聚不散,委实太过精微,但眼下既有燕空梁的气线在,他的气劲便如藤蔓盘绕树干一般,不再无凭无依,转瞬过去,燕空梁神色一变,觉出指上异样——

    沈、燕二人同时发劲,纠缠在一起的两根气线寸寸崩断,两人指上都流下细血;胡子亮身躯一震,本来他脸色涨红,已快窒息晕厥,此际大口喘息起来。

    燕空梁见三人冲破气线禁锢,闪步抢位,将自己围在当中,他本是临危不惧的性子,提气蓄劲,便待以一敌三,倏听一个苍老嗓音飘至近旁,宛如从天而降:

    “小娃儿,我让你们打发争斗,怎么越斗越紧,更不让我睡觉了?”

    燕空梁大惊,方圆十多丈内若有高手潜伏,必瞒不过他,真不知这声音是从何而来,难道说世上真有“千里传音”之术?——转念中只觉刚提聚起来的内劲,竟随着话音不断溃散,沉坠回了丹田。

    沈越骤听见那老头儿说话,虽有责备之意,却慢悠悠地并不响亮,亦是震惊不已:若是发声大啸,要声震里许倒不算难,可这般轻飘飘地遥遥传音,委实匪夷所思,也不知那老者是如何做到。

    血螯门众人面面相觑,都骇得合不拢嘴,忽有个人瞪着燕空梁道:“是了,此地靠近鬼迹崖旧址,一定是他们的亡魂显灵,向你索命来了……”

    孙佑闻言拊掌道:“定是如此!你们鲸舟剑客作恶太多,本来人家自己在山谷中揣摩武功,又招惹谁了,你们也非要来将山壁上的武功铲平,将他们杀绝,如此霸道,必遭天谴。”

    燕空梁怒道:“胡言乱语!那山壁上的武功任人观看,难道每个来看的都是好人?从前多少恶徒学了鬼迹崖武功,祸害百姓,又怎么论说?”

    沈越闻言暗叹,愈觉燕空梁耿直,若换作严画疏,定不屑与孙佑等人争辩,随手就将这些人杀了;要说鲸舟剑派里并非没有好人,旧门派弟子里也出恶徒,两边几十年的血仇,根深蒂固,已难化解,他近日屡屡思忖此事,却也没想出什么解决之法。

    又听骆明歌轻笑道:“燕哥哥别忙着斗嘴,我在柳奕面前露了你的武功,你再见到她时,可要想好如何应对。”

    燕空梁一愣,未及开口,便望见镇子北边腾起一道紫烟,知是郁轻尘施放的烟箭,此箭若非遭遇强敌,不会放出,不由得脸颊紧绷。

    骆明歌笑道:“郁姐姐有危险,燕哥哥还不快去帮她?”

    燕空梁瞧她一眼,一跺脚,转身踏雪奔远。

    骆明歌望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道:“不必追了,咱们三个联手,也打不过他。”

    胡子亮道:“不错,他比严画疏厉害得多。”他只想为任秋报仇,无心与燕空梁打斗。

    这片刻间,那两个重伤的血螯门弟子已然气绝。沈越心下黯然,孙佑却似不以为意,对沈越拱手笑道:“沈少侠,上次分别得匆忙,这回可得好好敬你几大碗酒!”

    随后,众人回到借宿的那户人家,那老头儿竟已不见踪影,沈越询问那家人,均说没瞧见老者,沈越很是诧异,骆明歌却道:“那位前辈一向如此,不必惊怪。”

    孙佑取出些碎银给了那家主人,道:“你安排些酒菜来,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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