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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剑刻鲸舟》 第十四章(第3/15页)
们歇一会儿。”紧接着道,“我想清了,等杀了严画疏,我就自己去找师父请罪。”
“嗯,”沈越停步道,“严画疏恶行累累,依照门规也该杀,可是倘若姜平所言为真,你不怕耽误严画疏与你师父‘里应外合’么?”
胡子亮摇头道:“我不想这些。”
沈越道:“如今你师父和嵇云齐敌对,鲸舟剑派内乱,势必也将危及你,这些你也不想么?”
胡子亮道:“不想。”
沈越苦笑道:“胡师兄,我不如你洒脱。”
两人席地而坐,默默吃了些干粮,胡子亮又道:“这些事再难,总会有办法。长得丑是生来注定的,没有办法。”
沈越一怔,暗叹不语。
翌日天气愈寒,两人来到宣州城外的一处茶棚,刚喝了两碗热茶,便望见骆明歌与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迤迤然行来。
“骆前辈,你果真能找到我。”沈越待她走近,起身拱手。
骆明歌微笑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等你见到李大侠,不妨问他。”
沈越喜道:“李大侠也在左近?”想到那日在秣城北边的荒山上,李舟吾曾让自己迟些下山,说“兴许会有人来接你”,当时自己却未细想,暗忖:“难道袁姑娘与骆前辈总能找见我,都是李大侠的布置?”
骆明歌瞟一眼他身旁的胡子亮,却说:“小弟弟,前日打退柳奕之后,我本要去找你,却赶上段妄与裘铁鹤交手,我和段妄合力,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脱身出城……”
沈越一惊:“前日裘铁鹤也在润州?”随后得知,段妄本来确是要去府衙参与暗河集会,却因裘铁鹤而耽搁,而后又和骆明歌连布疑阵,将裘铁鹤引向江北,骆明歌才返回来找沈越。
“这几日裘铁鹤一直在搜找李大侠行踪。”骆明歌继续道。
沈越诧道:“他被李大侠打断了臂骨,还这般狂妄?”
骆明歌道:“在秣城时,李大侠先是为常无改疗伤,又强撑着施展‘分粥’打败了裘铁鹤,其实元气亏损极多;相较之下,裘铁鹤的臂伤时隔一个多月,虽也未好得完全,终究比李大侠占着便宜。”
沈越暗自忧心,眼见骆明歌的目光又落在胡子亮身上,忙道:“这位胡兄是我的好朋友,他与昔日秋芦门的后人任秋是过命交情,一心要杀严画疏为任秋报仇。”
骆明歌抿嘴一笑:“你说得他好似漏鱼,我倒真险些忘了他是柳奕的徒弟。”她问明两人要去黄山,又打听了柳奕去向,沉吟道:“倘若柳奕要找燕空梁,大家说不准也会在黄山碰见。”
胡子亮吓了一跳,沈越道:“莫非……骆前辈是与燕空梁约好了在黄山相见?”
“可不只他呢,”骆明歌笑道,“也罢,既然都去黄山,咱们何妨同行?”她在润州府衙瞧出柳奕对徒弟很是在意,若将胡子亮留在身边,便有法子对付柳奕。
沈越略一转念,已明白骆明歌心思,转头问胡子亮:“胡师兄,你还要去黄山么?”
胡子亮寻思许久,道:“沈越,你说过黄山大得很,咱们只找姜平,也未必会碰见我师父,你、你说是么?”
沈越见他脸颊发白,显是极紧张,迟疑道:“……但愿如此。”
胡子亮却似深信此言,大声道:“那我要去!”
——三人说话时,骆明歌身旁那老者乐呵呵的,一直东瞧西看,似对周遭一切都很好奇,他打量胡子亮,忽道:“小伙子,你腿脚不错,是不是?一会儿你背着我可好?”
胡子亮道:“你是谁?”沈越也拱手道:“失礼,还未请教前辈尊姓高名?”
却听骆明歌道:“这位老前辈出身于‘鬼迹崖’,正要去宣州城中的暗河集会上传授武功……呵呵,你们想问出他的姓名,怕是千难万难。”
沈越一愕,此前他听赵宝刀说起,有个老前辈要来暗河传授鬼迹崖的武功,便想当然地认定是常无改,却不料竟另有其人,便道:“前辈,你也有鬼迹崖武学的拓片?”
那老者愣了愣:“什么拓片?”
沈越恍然道:“那么前辈是在五十年前就看过崖壁上的武功。”他端详老者,见其一身白袍,眉目舒朗,依稀瞧着还有些面熟,回想一阵,却记不起曾见过此人,只听那老者道:“不错不错,看过看过,是五十年前还是八十年前,我倒不记得了……我腿脚慢,没赶上润州的集会,只好又来宣州。”
“姓名有什么难问,”胡子亮瞪着老者,却不甚服气,“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者笑道:“名字么,我忘了。”
“我不信!”胡子亮道,“一个人怎么会忘了自己的姓名?”
那老者也不着恼,点头道:“要忘掉自己的姓名,的确很不容易,我也是花了几十年的功夫,才终于忘了。”
胡子亮摇头道:“你到底是谁?”
那老者想了想,伸手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问道:“你说这是什么?”
胡子亮道:“这是石头。”那老者又指了指石头旁边的枯草,道:“这又是什么?”胡子亮道:“这是草。”
那老者又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胡子亮张了张嘴,似被问住了。只听老者道:“你见到石头便知是石头,见到草便知是草,为何见到我,却又不知道了?我不告诉你,难道石头和草告诉过你吗?”
胡子亮皱眉道:“我见到你,只知道……只知道你是个老头儿!”
“妙哉妙哉,”那老者很是高兴,拊掌道,“任谁见到我,都知我是个‘老头儿’,原来你也知道,那你刚才的一问,岂非多余?”
胡子亮一呆,随即笑道:“好,我就叫你‘老头儿’!”
那老者愈发欢喜,道:“叫得好,叫得好,不似那李舟吾,惯以‘名字’为剑境,自限自缚,那可落了下乘啦。”他说到后来,手舞足蹈,似乎颇为得意。
“那也未必,”沈越忽道,“老前辈强分‘上乘’、‘下乘’,岂非也是被字眼所限?”
那老头儿闻言瞥一眼沈越,笑嘻嘻道:“你这娃儿道理说得不错,但并非你当下的心境,只是能言善辩,与我老头儿斗嘴罢了。”
骆明歌这才微笑道:“斗嘴不急于此刻,既然途经宣州,城里又有暗河聚会,咱们便都去瞧瞧。”她不待沈越开口,又道,“小弟弟,你跟着我,早晚叫你见到李大侠。”
“多谢骆前辈。”沈越点头答应。
胡子亮想到前日在那府衙库房里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也道:“去瞧一会儿也好。”他怕那老头儿走得慢,当真将老头儿背负起来,径直奔向远处城门。
那老头儿哈哈一笑,连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晌午,四人进了城,沈越低声问骆明歌:“这宣州暗河的集会,总不能也在府衙里吧?”
骆明歌道:“本来确是在府衙,但因润州暗河出了变故,便临时改换了地点。以后各地的集会,怕也得避开府衙县衙了。”随即又解释说,这润州知府与宣州知府,都是前相顾飞山的门生故吏,顾飞山与李舟吾却是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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