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刻鲸舟: 第十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剑刻鲸舟》 第十章(第7/10页)

出庙去,他赶忙提声喊道:

    “陈掌门留步,我秋芦门——”

    在他即将说出“降”字的一霎,便觉腰间剧痛,旁边佘象将剑尖攮入他腰眼;秋毅愕然转头,瞧了佘象一眼,苦笑恍悟:原来这些剑客早就降了,鸣石剑派在秋芦门之上,果然是有道理。

    他仰天栽倒,心说:“以后世人还会知道曾有秋芦门么?”此刻他自不知晓,张近多年后会对徒弟沈越讲起,从前每到入秋,秋芦门刀客便会聚在芦江边练刀,刀光混着日光,煞是好看。他听着周遭刀剑交击渐促,最后看了一眼天上:

    一轮明月高悬,似嫌万家灯火多余。

    茶楼中,诸人听魏濯说完,神色各异;袁岫轻叹道:“没想到这秋芦门的掌门,是死在佘堂主剑下。”

    佘象如今执掌鲸舟剑派永州分堂,年近七旬,脾气和蔼,对袁岫、燕空梁这两位副堂主颇为信重;诸人都是今日才知,原来佘象少年时竟是出身于鸣石剑派。

    沈越道:“听说依照本派惯例,其余门派弟子即便归降,也不能得传心舟七刻,更难以身居高位,不知佘堂主为何却能做到堂主之位?”

    魏濯呵呵一笑,道:“当时佘象以众击寡,为本派灭了秋芦门,立下一功;他随后禀明,说自己实不能算是鸣石剑派弟子,那是因他与鸣石剑派有深仇大恨,入门只是为了伺机报仇。陈师兄见他年轻聪颖,便准许他修练心舟七刻,后来又让他当了秣城剑舻的舻主,这一当就是三十年。”

    沈越算了算时间,李舟吾少年时身陷秣城牢狱,那时秣城剑舻的舻主多半正是佘象;又听魏濯道:“这三十年里,佘象做事沉稳,没出过一丝纰漏,与同门往来更是处处谦退,而后陈师兄才渐渐提拔他成为分堂主。”

    沈越思及任秋,又问道:“当年这秋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魏濯道:“我记忆中,这人在江湖上风评不好,不算什么有骨气的好汉,当年我本以为他定会归降本派,不料却与佘象血战至死。后来听佘象说,秋毅死前忧惧过甚,神智已有些颠乱了。”

    刘独羊微笑道:“也许当时秋毅确有降意,只是佘堂主为了立功,仍是将他杀了。”

    沈越想到任秋素以秋毅这位先祖为傲,不禁暗自叹息。

    稍后,诸人便即启程。

    茶楼外停着一驾装饰华贵的马车,却是刘独羊早早雇好,说要亲自驾车将魏濯送至润州剑舻,再返回秣城;袁岫、沈越则骑马跟随。

    往南行了百余里,天色已晚,几人便在一处小集镇上过夜,那镇上只有一家很简陋的小客栈,刘独羊连连谢罪,说让魏副掌门受了怠慢。

    几人坐在客栈堂中,正要吃晚饭,忽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笼罩住镇子,却是鲁州分堂护送魏濯南归的那百余名剑客寻至,领头的是鲁州分堂律部主事张织;同来的还有金陵剑舻舻主陶骥,也带了百十个剑客。

    这两百多人顷刻塞满了镇子,夹杂着马嘶,颇为吵闹,魏濯皱了皱眉,张、陶二人立时便命手下暂去镇外歇脚。

    先前魏濯是在金陵失去了行踪,陶骥惶恐不已,叩头请罚,魏濯随口道:“嗯,你寻些秋蟹来吃,便算罚你了。”

    陶骥眉花眼笑,道:“我知你老人家爱吃蟹,早备下了。”他从自己的马上解下一只盛水的木桶,里面都是鲜活螃蟹,他亲自到客栈后厨,用姜片、紫苏、桂皮煮熟了蟹,又捣了橙泥,点上几滴醋作为蘸料。

    魏濯吃了几口蟹,道:“滋味不错。”

    陶骥大喜,一边伺候魏濯吃饭,一边随口禀报:“昨夜我等找寻你老人家时,撞见严画疏严副堂主与人打斗,便出手相助……”

    沈越往下听了几句,愈发惊凛:原来昨日雨中混战过后,严画疏离了秣城,胡子亮为给任秋报仇,却与卓红一路尾随,等他与其他几位神锋御史分别,便现身截杀。

    本来严画疏敌不过胡子亮、卓红联手,可是赶上陶、张等两百多剑客路过,却又逃过一劫。

    沈越暗忖:“姓严的倒是命大。”又见陶骥转头对刘独羊道:“当时还有个女弟子在场,似是你们秣城剑舻的,却被胡、卓二人当作人质劫走了……”

    刘独羊一惊,叹道:“冷竹这丫头,定是去劝姜平归返。”

    沈越默然思忖了许久,经袁岫提醒,才端起碗筷吃饭。

    深夜,沈越在客房里练了一个时辰内功,心想:“也不知今夜是否会做怪梦。”忽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却是袁岫来找他。

    袁岫道:“我仍睡不着,你再说个故事。”

    沈越心下纳闷,道:“好……我想想讲什么。”心说:“难道从此每晚她都要让我讲个故事?”

    他请袁岫坐下,讲起一个鬼迹崖弟子的故事,没讲几句,门外惊叫四起:“哪来的贼人!”“有漏鱼!”“快擒住他!”

    叫声中,一个灰衣年轻人迅疾撞进门来,那人见沈越、袁岫坐在屋里,登时呆住。

    沈越愕道:“祁兄,你怎来了?”与此同时,袁岫却掠至门口伫立。

    随即陶骥、张织等人追到门口,瞧见袁岫,都是一愣,袁岫道:“我也刚追过来。”

    第十章 :江声入画(下)

    陶骥与张织也抢进门来,与袁岫一同将祁开围住,袁岫道:“这漏鱼非同一般,二位师叔切莫下杀手,咱们……”

    祁开犹在惊愕中,背对着张织,正与沈越对视;张织只觉机不可失,也不等袁岫说完话,踏步挥掌,袭向祁开后背。

    沈越不假思索迎上,凝劲与张织对了一掌,张织年过四旬,比沈越多了二十几年的功力,自忖轻易能将沈越震退,两人掌劲相接的一瞬,张织骤觉神思一空,却竟忘了继续摧运掌力,反被沈越震得连退数步,才醒过神来。

    张织大惊失色,回想方才,似乎不单忘了运功,竟连自己本要擒杀祁开的念头也忘记了,端详着沈越,瞠目结舌。今日初见时,他本以为沈越不过是刘独羊带的随从,得知其要随魏濯同去庐山,还曾想一个小小秣城剑舻弟子,何德何能竟可随侍魏濯左右,此刻暗道:“原来这小子竟得了魏副掌门真传。”

    沈越道声“得罪”,他刚才一击见效,自己也颇觉惊奇;张织怒道:“你为何回护这漏鱼?”

    袁岫却微笑道:“沈越,恭喜你新练成一门绝技。”她见张织无礼,说话也就不留情面,“张师叔,你不知这漏鱼武功极高,我这属下是怕你冒然出手,反遭重创,拦你实是为了你好。”

    张织冷哼一声:“那我倒要试试他的斤两。”说着大步迈前,再度攻向祁开。

    祁开嘿嘿冷笑,也不惧他,两人硬碰硬“嘭嘭嘭”对了三掌,张织倒退站定,只觉这年轻人的掌力不似沈越那般古怪,但内功极深湛,隐约还在自己之上,他此番出手又没讨得便宜,面上无光,霍然拔出腰间佩剑来。

    陶骥劝道:“张师兄何必动真章,凭这小贼,也配见识你的剑术?咱们不妨先听袁副堂主吩咐。”说话中伸手按住张织右臂。

    张织发力欲挣脱,却觉陶骥手上劲道不小,若自己再加力,闹得和小孩儿斗气一般,须不好看;他心中窝火,冷淡道:“陶师弟,你们金陵剑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