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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剑刻鲸舟》 第八章(第8/9页)
李舟吾又说了段妄出身于昔日“金鹿寺”,段妄当即笑嘻嘻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断妄’。”
那道士却摇头道:“小兄弟可别信他,这人是个假和尚,留长发,吃鱼肉,酒也喝得,女人也睡得,绝非佛家正统,顶多算个邪派妖僧。”
“善哉善哉,”段妄笑道,“金是空,鹿是空,酒肉是空,那六色神捕,自也是六色皆空。”
李舟吾道:“沈兄弟,我听常前辈说你在搜集各派武功,倒与这位段兄是同道中人。”
沈越诧异询问,才知原来段妄见鲸舟剑派统御了“地上的江湖”,他便决心开凿出一条地下的“暗河”来,七年里联络了不少愿意互换武学的漏鱼,时而秘密聚会,相互取长补短,增长武功;而段妄作为暗河的头领,自也掌握了不少武学。
“晚辈实在佩服。”沈越恍然思忖起来,而后得知那道士道号“无乐”,却是从前“游梦观”一派的传人,便问道,“我曾听师父说,贵派是以拂尘为兵刃的?”
无乐道人叹道:“拂尘短而无锋,本观被灭得也不冤,你瞧我这长鞭厉不厉害?”
沈越瞧那鞭上一根根荆刺灰白如骨,可谓鬼气森森,道声“厉害”,又得知那美貌女子便是骆明歌。
沈越见这位“桃花剑鬼”眉心上贴了一枚金色的桃花瓣,容颜明艳,瞧着甚是年轻,却背负一柄桃木剑,心说:“她与那位道长似该换一换兵刃才对……”
李舟吾最后指着那沉默的黑衣人道:“这位萧惊雁萧兄,出身于‘落鸿山庄’。”
沈越拱手道:“久仰前辈大名。”他曾听说萧惊雁素来行踪隐秘,一把黑弓刺杀过不少鲸舟剑派高手。
萧惊雁三十来岁,面容峻瘦,听后只点了点头。
沈越未曾想今日得见“五贼”齐聚,心绪翻涌,久久难平,随即说了六色神捕准备合力围攻李舟吾之事。
段妄微笑道:“这六人到了秣城,我倒也知晓,本打算待李兄与裘铁鹤决出胜负后,再与他们好好斗上一场,却未想他们竟会毁约。”
无乐道人道:“多日前,我撞见袁岫,与她过了几招,她似说漏了嘴,当时便说六色神捕要围攻李大侠,我也不知真假,便告知了段兄。”
骆明歌道:“只怕她是故意说漏了嘴。”
沈越暗凛,回想袁岫连日里的行事,似乎一直是想引得两方相斗,两败俱伤后她好坐收渔利,不但燕、郁夫妇是她找来,起初她让祁开赶赴秣城,多半也是为将李舟吾引来。
雨声淅淅沥沥,沈越望一眼城中,道:“郁轻尘定会去而复返,到时回来的,怕不只她一人,而是六色神捕齐至了,诸位前辈还是……”他本想劝五人暂且远离秣城,但见这段、萧等人衣着兵刃都颇醒目,平时自非如此,忽地明白过来,“几位前辈并未打算退避,是么?”
“这一战不是本来约在老君庙么,”段妄笑道,“我等便一路前去庙里,将那秣城剑舻拆了,路上遇到哪个神捕,便杀哪个。”
沈越一凛,仔细想来,又觉段妄所言倒也不能说太狂妄,本来六神捕对上五贼,若非李舟吾功力受损,勉强也算是势均力敌,再加上袁岫、岑不寂多半不真出力,谁胜谁败倒也难说。
又听骆明歌道:“也亏得秣城剑舻人少,若换在杭州,那六人一下子领着几百剑客杀来,可也挺麻烦。”
沈越稍有些不是滋味,心想如今刘独羊、冷竹不知去向,姜平有伤在身,自己却又盼李舟吾能击败裘铁鹤,这秣城剑舻对于六色神捕,确也没什么用;他想起似曾听闻段妄、无乐道人都有不少手下,便问道:“段前辈,你们的手下可也都到秣城了?”
“我只带了几个手下,”段妄摇头一笑,“趁着六色神捕都在秣城,我自要让手下们去别处加紧‘挖凿暗河’,让旧门派的武林同道多多受益。”
说话中,便有两个汉子赶到茶棚,向段妄回报,说已将常无改安置稳妥;沈越讲了胡子亮、卓红的形貌,向两人打听,一个汉子道:“你说的这两人都在城门边,我出城时倒曾遇上,瞧着安然无事。”
沈越舒了口气,回望向李舟吾,却听李舟吾道:“沈兄弟,我有话对你说。”
沈越走近李舟吾,闻见粥香四溢,那锅粥却已快煮好了,李舟吾用木勺搅了搅粥,道:“沈兄弟,我想收你做我的弟子,将‘剑篱’传授与你,不知你可愿意?”
沈越心神震动,颤声道:“可、可是‘剑篱’不是一脉单传么,李大侠不是已收了卓红为徒?”
李舟吾微怔,道:“你说的卓红是你的朋友?我还从未见过此人。”
沈越大惊:“可是,卓红确是会使‘剑篱’……”心下却想:难怪李舟吾与卓红从不曾提及对方,而昨日李舟吾也不过问卓红的下落;又想到严画疏、裘铁鹤都见卓红使过“剑篱”,这两人应是不会看错,起初也是严画疏先叫破卓红是李舟吾弟子的身份。
李舟吾道:“这确是怪事,若见到他,可须好好问一问。他未得我传授,所练定然不纯。”
沈越默然点头,今日胡子亮解不开“指尖栖龙”,但此前姜平被卓红的剑劲所伤,胡子亮却能为姜平疗伤,当时自己也曾觉得“剑篱”应极难化解才是,现下想来,自是卓红的“剑篱”并不纯正。
“我本以为今日救了李大侠的弟子……”沈越喃喃道,他自知武功不高,心中极想帮上李舟吾的忙,毫不犹豫地去救走卓红,不料李舟吾与卓红却是素不相识。
李舟吾莞尔道:“难道不是我的弟子,便不用救么?”
沈越一时不语,片刻后道:“李大侠,你真要收我为徒?”心知若从此追随李舟吾闯荡江湖,与做袁岫的属下留在鲸舟剑派,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这两条路却都有除掉裘铁鹤为师父报仇的机会。
“沈兄弟,”李舟吾温言道,“你不必急于抉择,此事不妨等今日过后再说。”
沈越嗯了一声,李舟吾盛了一碗粥给他,又逐一为其他人盛粥,笑道:“我十几岁剑术未成时,有一次连饿了几天,那滋味可着实难挨,当时我想,若有人能给我一碗热粥,便是让我去杀谁,我也为他杀了……”
骆明歌问道:“那后来有人给你粥么?”
“后来有个人,不只给我热粥,还备下了满桌的美酒佳肴,但我却一口没吃,饿着肚子走了。”
“这是为何?”
“因为那人让我杀的,是个好人。”
随后,诸人手端粗瓷碗,相互道了一声“请”,沈越惊讶发觉,李舟吾为众人盛完粥后,语声竟变得极清澈,似乎神采充盈,全然瞧不出亏损。
段妄眼觑棚外秋雨,道:“这一碗风雨,可须多加点儿雷鸣闪电。”却从褡裢里取出几瓶盐巴佐料,撒入碗中,又笑道,“李兄,我瞧你那剑术的新名字,是已然取好了?”
李舟吾颔首道:“这新名字,算是诸位与我同取的,便名为‘分粥’。”
诸人都是一怔,若有所思;无乐道人沉吟道:“分粥之剑么,朴实得很,不似你从前的剑名总是风虎云龙的。”说完喝了一口粥,啧啧称善。
骆明歌微笑道:“道长,你这‘无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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