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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昏眠》 30-40(第11/13页)
沈斯棠从没想过放过他。他们这样不择手段对付她的人,就该受她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和凌迟。
她唇角笑容讥讽,“你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吗?”
向谌愣了下,很快又听到她浑不在意的坦诚。
“我告诉你吧向谌,从你出现在我身边起,我就把你所有的信息都查了个底朝天,你们确实很谨慎,但是也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沈斯棠从上至下看他一眼,“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你更没资格做我男伴,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你降低警惕,好心甘情愿沦为我的玩物。”
玩物。
他闭上眼,总算在这一刻接受了现实。
爱上纵局者是棋子的宿命,他何尝不知道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从小到大研究她这些年,沈斯棠这三个字刻在骨子里,他又怎么没想过会有如今这一天。
可是每次面对那双含情的眼,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念。
眼泪像是泄了闸一样侵袭而来,向谌不甘心落败,因为她这句玩物突然失控起来。
他用力抱过沈斯棠将她摔到沙发面,随之俯下身来,男人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颈,气息划过那片细嫩肌肤,最后落在她唇瓣,一下又一下用力啃咬着。
“那你说过的那些话呢?”
“也都是假的。”
沈斯棠含糊不清地回答,早在他撬开牙关时就已经拿出袖口里放好的一把小刀,灵巧调动位置,将刀尖对准他。
冰凉的金属戳在他轻薄的一片皮肤上,向谌被尖锐刺痛,起身退后,静静看她片刻后又抬起头。
到了这地步,有些话不说像是落了下乘。
他也笑着,但眼中看不到丝毫快感。
“当然是假的,我知道什么都是假的,我还知道你不喜欢太聪明的人,所以故作愚蠢,在你面前惺惺作态装作懵懂无知。”向谌声音依旧沙哑,“我也知道你送我去南淮没有好心,左不过是找个理由让我吃些苦头,我甚至连跳江都是故意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
向谌盯着她眼中的神情变化,看着沈斯棠有些失神后攥住她拿刀的手。
沈斯棠挣脱着想要防御,还以为他是要伤害自己,可下一秒,只听到金属掉落地面的声音。
他弯下腰,眼里仅剩的是颓然。
“可我,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39.挣不脱
“这些恶心人的话还是留着说给你自己听吧。”
沈斯棠制止他的回答,唇角上扬的弧度极尽嘲讽。
她心里痛快,享受向谌的这些破碎,她发现这种碾烂人心的法子远比她在家摔瓷器碎片还要治愈。沈斯棠也是到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摧毁一个人要比破坏一件东西更加美妙。
顶棚刺眼的灯光下,沈斯棠一片寂冷的眼底越发黑沉。
向谌沉默良久,看到那双眼没有他的倒影后站起身,男人宽阔的肩膀挡住她面前这片灯光,像一堵坚固的墙。
“既然如此…”他收起所有情绪,淡淡同她对视,“你想怎么处置我?”
这一晚打碎了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连带着那些被她粉饰华丽的过去,一一成为不可挽回的碎片。
他再也无话可说了,是他三番五次违背蒋文珠的计划,也是他把自己变成一个笑话。他舍不得用蒋文珠口中那样低劣的手段去对付她,可她却从没想过要放过他。
事已至此,向谌愿赌服输,彻底吃下这一盘败局。
沈斯棠盯着他,内心巨大的愉悦随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渐渐涌动出来。
但想到今后没办法再这样肆意玩弄一个情绪摆件,她又有那么一分后悔。
“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认罪这么快的。”
沈斯棠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声声作响,每一步都在搅乱他原本就糟糕的心跳。
“但你觉得,光是道歉我就会原谅你吗?”
向谌低着头,神色顺从,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年戏楼老板说她吃人不吐骨头。
几年过去,他倒真成了她砧板上的肉,只怕还不如当年那个双眼红红的应游。他眸光下移,瞥见她脚边那把泛着冷光的刀。
“当然没用,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他停顿片刻,“你就不会拿这个了对吗?”
向谌笑着,终于清算了自己在她那里的位置。她防备他到了如此地步,只是单独见他都要拿着刀防身,若说他不是穷凶极恶,都配不上这把精巧锋利的刀。
沈斯棠见他拿起刀愣了愣,他们两个之间距离很近,她微微颔首就能看见他盖住眼睛的长睫,像冬天的松针叶子,浓密,但凑近才能发现,锋利的边缘。
向谌自顾自从沙发边缘摸到刀鞘,盖严后重新交回她的手。
“当年我想跳河的时候,其实你身上也带着刀的,是不是?”
四目相对,他语气放低几分,“我都知道的,但是你不用这样戒备我。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这样对我我都会愤怒,可是你不会,你骗我我都是开心的。”
男人眼眸真挚,沈斯棠刚想开口时心脏猛一阵绞痛袭来,她呼吸一滞,强忍着没在他面前发作。
周遭静默一瞬,沈斯棠皱着眉,“你走吧。”
“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有多远滚多远,你我之间两清了。”她语气加重,见他纹丝不动又怒斥,“你是聋子吗?”
向谌差点被她吓到,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斯棠。她撕掉伪装的样子令他陌生,心底更莫名其妙生出几分畏惧来,他早已经没那个资格让她对自己高抬贵手,她的手段他也知道。此刻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顺从着她的话离开。
屋内恢复安静,沈斯棠给宋确打了电话后蹲下身缓解。她后背出了层汗,湿透的布料黏在一起,紧紧箍住她身体。
也是疼得实在厉害,她快要失焦的眼无意中瞥见摊在地上的行李箱,几件叠放整齐的黑色正装下漏出一段五颜六色的戏服。
沈斯棠被那块布料吸引视线,挪动身体微微上前,伸手拽到眼前后突然一怔。
她记得的,记得还是那个噩梦的夜晚,沈斯言拉着她跑到山下后又去跟身后紧追不舍的男人斡旋,而她心脏病发晕倒在漆黑的小路。周遭无人,除了越来越密集的雷鸣外还有被惊吓的鸟叫声,没人能听见她微弱的求救声。
沈斯棠以为她要这样死在荒郊野岭时,有张模糊人脸凑到她面前。黑夜晕染了对方的轮廓视线,可她抬头时看到一团黑红面具的脸还是下意识往后躲开。
“你别怕,我是戏班的,今天在村子里唱堂会,脸上是油彩。”
那人声音很轻,将她抱起来后加快脚步向前。
“我带你去医院,很快就到了。”
“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那是救了她一命她却连样子都未看清的人,只记得黑夜里飘动的戏服一带,以及,被记忆模糊的,越发浑浊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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