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育儿手札: 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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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烈办事倒是利索,也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晌午头上说了事,后半晌,就有回音,托人带了话,说是事已经安排妥当,给娃们找来了入学考的机会。

    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到时候白鹿书院的先生亲自进行测考,就考两样,背诵《三字经》及写大字。才能进书院最基础的蒙学班念书。

    后晌天,知道确准消息,沈青就着手准备。

    先是蹲在墙角,从老鼠洞旁摸出个油布包,从中拾出着几两碎银,揣进怀里便出了门,先奔向西街,找个专管帮人寻活计的人牙子,寻个识文断字的先生,给家里那几个娃恶补恶补。

    这牙子前后领来着找个好几个,沈青挨个相看了一下,全是些张口“之乎者也”的老秀才,年纪一大把了,胡子都白了半截,还惦着考科举博个功名。

    沈青琢磨了一下,还是得找些年轻些的先生才成,这些老夫子太死板,脑子里的章程早定死了,教孩子可能老一套,不太灵活,怕没有成效。

    最后后来四处打听,才知城南有个王秀才,年纪不大,家里穷得叮当响,文章写得不错,就是时运头有些不济。

    前年正要考举人的时候,家中寡母去了世,守孝不能去考不说,还欠下一屁股的丧葬债,就他一个人过,又没个营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沈青一听,觉得此人有些合适,便跟着人牙子寻到城南一处破旧小院,那院门半掩,吱呀一声推开来,就见个十六七岁的后生,穿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短褂,正蹲在门口石阶上啃冷馒头。

    别说,读书人模样长得倒是周正,眉眼清俊,就是身子骨单薄得很,肩膀窄窄的,一看就是有段时间没吃饱饭。

    见有人来,神情有些拘谨,慌忙站起身,手足无措地将半块馒头藏在身后,脸涨得通红。

    沈青上前两步,放缓了语气搭话,这后生倒实在,没那些弯弯绕,听明白是请他教娃识字,立马点头应了,声音还带着点没褪去的少年气。

    沈青见他爽快,也不拖泥带水,很是爽快,也没有特意再压价,当下便将碎银取出,下了定钱半两银子,半个月之期,包吃,余下半两等孩子见了成效再给。

    商量好一切事宜,由人牙子见证,写了张简易的契书,俩人都按了手印。

    人牙子就是后世咱们常说的中介,专门牵线搭桥的人,沈青给了三百文的中介费。

    这人牙子很是会办事,说话也很妥帖,人吃得就是嘴上这碗饭,当下便笑眯眯地拱手道:“谢娘子照顾生意!下次若有需要,尽管唤我便是,定当尽心!”

    沈青往家回时,正好经书坊,想着置办些上学所需的笔墨物件,指着柜上最便宜的松烟墨和粗棉纸,各要了些。

    这时候,笔墨纸张是稀罕物,价格比寻常东西贵上许多,一点点东西就花了半两银子!

    这半两银子要是拿去肉铺,能割半扇带骨的猪肉,够一大家子敞开肚皮吃半个月!

    她捏着银子递过去,花得她是有点肉疼,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她如今是一大家子的财务会计,要精打细算,可眼下只出不进,银子像流水似的往外淌,着实有点让人心慌!

    她思忖着得想个法子开源才是,不然这日子怕是过不长久!先忙着把这群小萝卜头送去学堂,赚钱的事往后慢慢琢磨。

    沈青抱着一大摞东西往家走,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能让家里的小萝卜头心甘情愿,老老实实进学堂。

    刚推开院门,一见沈青抱着一包东西回来,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伸手就去掀她怀里的包袱角,还以为沈青买了什么好吃的,“娘!您买啥好东西了?是不是好吃的?”

    等看清包袱里是几支笔、一锭墨,还有一叠纸,俩小子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二宝嘀嘀咕咕地抱怨:“娘,买这破玩意儿干啥?又不能嚼,也不能咽的?”

    “对啊,娘,还不如买些吃的呢?还不如称两斤脆米糖,或是买俩糖酥饼”三宝也跟着附和。

    沈青被俩吃货气笑,忍不住轻敲了下俩孩子的脑门,嗔怪:“吃货,就知道吃!这些可比吃的贵多了,去,把你大哥叫来,咱们开个家庭会议。”

    没多大工夫,天就擦黑了。

    烛火点亮,昏黄的光晃悠悠照着堂屋,一家六口都聚在堂屋,除了周烈说完晌午的事,就走了,其余的都到齐了。

    沈青将买来的笔墨纸砚摆在桌上,清了清嗓子,道:“今个跟你们说件正事,你们爹发话了,要把你们都送到镇上的白鹿书院了,我给你们请了个先生,打明儿起,天不亮就得起来上课,先在家学上半个月,给你们开开窍。”

    几个孩子一听,顿时炸开了锅。大宝头一个蹦起来:“俺不上,俺都多大了,上不了了,还跟这几个小屁孩凑一块儿认字,传出去多丢人!”

    二宝三宝也跟着嚷嚷,俩小子挤在一块儿,脚在地上蹭得沙沙响:“俺也不去!认字有啥用?还不如去掏鸟蛋、摸鱼虾呢!”

    只有四丫和五宝老老实实,听着沈青说话,五宝才四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沈青,压根没听懂这话是啥意思。

    擒贼先擒王,沈青眼风先扫到大宝身上,“大宝,你不想学?行啊!”不等大宝高兴,她接着道,“但这话你别跟我说,跟你爹说去,这可不是我定的规矩,是你爹的主意,你若不去,那你明儿自己个就去找你爹说个清楚明白。你要是有那胆子,你尽管去,我不拦你。”

    大宝一听,脸气得通红,“你……你……”

    可他再横,也不敢真去找周烈,上次的事,他爹对他可是下了狠手,若是再犯,怕真是要弄死他了,最后只能狠狠一甩胳膊,闷头坐在墙角的长凳上,腮帮子鼓得跟含了颗核桃似的。

    沈青又看向二宝和三宝,“你们俩也别想躲,早上那事,别以为没挨打,找你爹的事就过了,你爹可是给你们记着账呢?下次若是闯祸不听话,可就没这么轻易过去了。你们想去还是不去,自己掂量着办。”

    一番话落地,二宝和三宝不敢再吱声嘀咕了。

    沈青扫了圈屋里,见没人再吭声,便继续说道:“现在还有谁说不学的吗?这会儿说还来得及。要是不言语,我就当你们都应下了。”

    堂屋里静得能听见油灯“滋滋”的燃声,半天没人搭话,这场家庭会议最终在沉默中落了幕,沈青很满意,尽管有反对的声音,可是上面他们的大佬爹压着,没人敢直接违抗,他们是不怕沈青,可怕极了周烈那尊暴老虎!

    夜深了,三个宝各自耷拉着黑脸回房,堂屋里只剩下沈青一个人一脸期待。

    第二天,鸡一打鸣,天还蒙着层黑,沈青就爬起来了。

    她特意先到厨房淘了把小米,又抓了把去年剩下的红豆、红薯干,熬了锅稠乎乎的杂粮粥,蒸了鸡蛋羹,把饭做好,才一个又一个去屋里头叫人。

    进西厢房,大宝、二宝、三宝挤在一张炕上睡的是一脸乖巧,直接掀了兄弟仨的被子,冷风一灌,三只满脸的不情愿,起床都磨磨蹭蹭的。

    紧接着把四丫和五宝叫起来,四丫懂事,听见动静就自己坐起来,揉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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