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宦: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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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还是听得冷汗涔涔。

    这贵人连儿子在学堂作什么诗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保不齐孩子已经在他手里。

    难不成那丫头什么都对他说了?

    她怎么折磨她的,怎么不给她饭吃、赶她出门的,这贵人全都知道么,这是来收拾她的?

    文氏不敢再往下想,伏在地上泣声道:“大人饶命!从前见喜那丫头在民妇家中,并非不受善待,只怪她舅舅嗜赌成性,将家中败了个干净,民妇一直与见喜相依为命,从未苛待于她,还望大人明察。”

    梁寒弯唇笑了笑,“咱家还没问,急着解释作什么?都是一家人,好说。”

    文氏并不敢卸下心防,若真当她是一家人,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见面?

    眼珠子一转,伸手拉住梁寒的衣摆,抬头道:“这些年她过得如何,大人可否告知一二?民妇虽早已改嫁,心里却还当她是亲外甥女,从这孩子离家进了宫,民妇便日日牵挂,生怕她在宫中过得不好,受人欺辱。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她嫁得良人,也是咱们家祖上显灵了!大人若能性格方面,可否让民妇见见那丫头?”

    梁寒微微往后一让,心中冷哂,敢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这世上还没有几人。

    “咱家今日带你来,是有几句话想问,你须得如实回答,不得有半点隐瞒,否则,”嗓音里晕染着笑意,却似乎陡然一沉,“咱家只能送你下去和她舅舅团聚了。”

    文氏吓得脸色惨白,赶忙点头道是:“民妇万不敢隐瞒大人!”

    梁寒垂眸看到她浊泪纵横的一张脸,早已经恶心到极致,可他素来是控制表情的好手,即便心中厌恶,面上依旧保持和煦。

    “她爹娘是谁?如今在何处?”

    文氏忙道:“从前她娘交代了,不让我们告诉她实话,我和她舅舅便骗她说,她娘跟人跑了,好让她不再惦记。其实她娘在宫里当差,名叫李青梅,孩子是她在宫里偷偷生下的,宫里容不下孩子,便交给我们抚养长大,至于她爹是谁,她娘从来不肯说,民妇实在是不知道啊。”

    梁寒紧接着问:“哪一年入宫,哪一年生女,又在何处当差?”

    文氏想了想,回道:“她娘九岁便入了红宫,那时候约莫是建宁十年,民妇并不知她在哪一宫当差,只听说伺候的是身份极为贵重的主子,事事都得当心着,悄悄生下姑娘的那年应当是建宁二十三年。”

    话落,梁寒目光微微一凛。

    建宁二十三年,于他而言是非常熟悉的年份。

    甚至整个大晋,在这一年前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太多的生生死死,让人猝不及防。

    他闭了闭眼,将脑海中的复杂情绪暂且抛开。

    从袖中取出那块蝴蝶佩,“瞧瞧,还认得出吗?”

    白玉的光影打眼前一晃,文氏当即睁大了眼睛,“这是……这是她娘给孩子留的玉佩,卖出去好些年了,竟是在大人手中?”

    梁寒凝眉,寒声一笑:“这玉佩成色不错,雕刻工艺也属上等,一个小小的宫女,会有这样珍贵的东西么?”

    “什么……珍贵?”文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连贵人都说好的玉,必然不是凡品。

    她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疑云,“当初她娘说,这玉佩就当给孩子做个念想,我和她舅舅找人鉴别,说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值不了几个钱,如今看来,怕是那些人诓我们,好将玉佩占为己有。我与她舅舅本想当了换钱,可生怕这玉佩与孩子他爹有关,倘若是个大官儿,来日找上门来也能充当个信物。看它不值几个钱,我们便没打算送去当铺。后来她舅舅赌输了钱被人追债,实在没法子,便将此物低价卖出去了。”

    文氏凑近去看那玉佩,上头还有几道熟悉的划痕,是丫头娘放在襁褓里的那一块没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章 该回去了

    文氏心中也有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没想到这蝴蝶佩是珍品,可到底是宫里的主子赏赐,还是丫头爹留下的信物,她娘并不曾说清。

    那几年他们也没放在心上,若早知是贵重之物,无论是放到慧眼识珠的当铺,还是积极去找丫头的父亲,他们家也不至于沦落到那般境地。

    如今丫头攀了高枝,求眼前这一位也是一样。

    看这一身清贵不凡的装束和气场,品阶必然不小,说不准还是什么天潢贵胄哩!

    思及此,文氏再次伏在地上痛声哭泣:“大人,我那见喜丫头命苦啊!这么多年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这孩子如今还好吗,求您让我见一见她!”

    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梁寒慢慢弯起唇角,眉目微凉,“还知道什么?都同咱家说了吧,若是能查到她爹的下落,也是舅母的功劳。”

    文氏眼前一亮,听到这声“舅母”,心内忽然透快起来,激动得连声应了好几声,而后将丫头娘如何把孩子送出宫,一个月给多少银两,后来又是如何患病去世,连同秋晴如何带孩子进宫之事也一并说全了。

    “对了!秋晴一定知道丫头娘在哪一宫当差,还有王伦,也是民妇和秋晴的同乡,就是他带着秋晴过来的,他一定也知道点什么,您进宫一问便知!”

    梁寒眯着眼:“没别的了?”

    文氏赶忙点头:“民妇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大人了!”

    梁寒淡淡哦一声,无意转动着拇指的玉戒,嘴角的笑意忽泛起阴冷的意味,“怎么听见喜说,那几年你并未善待她,打她、骂她,不给她吃饭是常有的事,有这回事么?”

    文氏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实在是她舅舅败光了家财,民妇只好省吃俭用得带着她,对她稍稍严厉,全都是生活所迫啊!打骂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梁寒勾唇一笑,眼底阴鸷丛生,“想好了再说,你的话和她的话,你觉得咱家会信谁?”

    文氏霎时吓得跌坐回去,面上泪痕纵横,牙关打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地牢阴湿,不知从何处刮来的寒风,似锋利的刮骨刀在身上碾磨,与男人的清湛的嗓音一样,透着无边的冷意。

    这档口,底下人忽然端上一个木质托盘,里头躺着几把明晃晃的刀子,大小形状不已,刀刃薄如纸,寒光凛冽。

    文氏登时浑身一颤,七魂去了六魄。

    梁寒玉指扫过去,从中挑了一把,慢条斯理地蹲下身,“这些年怎么待她的,一字一句地说给咱家听,若是同她讲的有半点出入,咱家就剜去你一块肉,如何?”

    ……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风清凉。

    梁寒回净室重新洗一遍身,再换了干净的寝衣,睡到她身边来。

    半夜热醒过一次,见喜才知他出去了,自己摇着扇子慢慢地睡着,额头又沁出一层薄汗。

    梁寒替她拭去汗水,揽到怀里来凉快着。

    舒服了很多,见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他身上蹭蹭,“厂督,你怎么出去啦?”

    梁寒道:“办点事,你怎么样,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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