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宦: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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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一凉,便给她头身分了家。

    醒来之后,妙藕后背皆被冷汗浸透,心中更是大骇。

    这时候再敢去招惹她,恐怕是真不要命了。

    司礼监衙门。

    早前梁寒让底下亲信彻查太后用药一事,这两日总算有了眉目。

    那少监躬身回禀道:“原本出不了岔子的,可太医院近几日抓药的差事都给了一个刚进宫的女医官,所有的药方一概从她手上分拣,方子没出错,那便只能是在她手上出了差错。”

    梁寒呷了口茶,面上笑意森然:“桑榆?”

    少监颔首。

    好啊,竟有些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梁寒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里的青瓷杯沿,语气中透着阵阵寒意:“照规矩来吧。”

    他一说,底下的少监便懂了。

    衙门有个唤作“吊指”的刑罚,尤其是针对这类案情几乎明朗的情况,往往无需急着拷问,只用一根细铁丝缠紧犯人的两根拇指往刑架上一吊,全身的重量便立即落在这纤弱的两指。无论是高大威武的汉子,还是娇弱的姑娘家,只需在刑架吊上片刻,管教他呼天抢地,痛不欲生。

    用这法子审起来很快,不出一盏茶的工夫,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能吐个干净。

    那少监正欲往太医院拿人,前脚刚迈出去一步,又被那老祖宗一声“等等”唤了回去。

    梁寒靠在圈椅上,扶额叹息一声道:“刑房不必去了,先带她来见我。”

    少监难得见老祖宗仁慈一回,先是愣了愣,直待那阴沉冷厉的目光投过来,这才赶忙应声下去了。

    姑娘畏疼,伤在身上好治,可若是伤在心里,恐短时间内难以痊愈,到时候免不了要他亲自来哄。

    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我想养猪

    司礼监传召,桑榆心觉不是好事。

    一进衙门口,里面宛若雪落霜降般的阴晦,灰暗森严的石阶将所有愉悦的心情慢慢吞噬,人的脚步声在这种氛围笼罩下也变得沉郁。

    她随衙门的宫监进去,终于望见圈椅上闲坐饮茶的司礼监掌印,心里忽然略略放松下来,这架势怕不是找她过来闲聊?

    她俯身见礼,虽然心中对此人不大有好感,可进宫是他开的尊口,无论如何也是恩情。

    杯盖缓缓撇开茶汤表面的浮沫,梁寒慢条斯理地饮了口,直到青瓷落在梨木桌案上“咚”一声,听得桑榆身子一颤。

    “你父亲是哪一年升的太医院令,还记得吗?”

    嗓音清湛,不掺半点杂质,甚至还有些轻快的况味。

    观他嘴角轻微上扬,应当是带着淡淡笑意的。

    可突然说这个是何意?

    桑榆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出有些不对来,只能如实答:“建宁……二十五年。”

    他幽幽“哦”了一声,抬眸望着她,一双漆黑的凤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那时候你才多大年纪?”

    桑榆掌心出了些汗,下意识攥紧了手,咬了咬唇道:“八岁。”

    “你父亲将你藏得太好了。”梁寒很是赞赏地望着她,“在外头,人人只知女神医桑榆,却鲜有人知你是太医院令之女。”

    他顿了顿,又淡淡一笑:“先帝的咳疾断断续续二十多年,最后被太医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次等御医治愈,先帝大喜,破格提拔其为院使,没过多久又升了太医院令,这升迁速度着实令人眼红。这桩桩件件,恐怕都是你的功劳吧。”

    听他一席话说完,桑榆的面色白了又白,她极力压制住心中的震惊与骇然,嗓音微颤:“掌印这话是何意?”

    梁寒笑出声来:“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装糊涂可就没意思了。”

    桑榆愕然半晌,她不知道梁寒是何时,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秘密的。

    十多年来家中人一直守口如瓶,她在外面甚至从不以李姓示人,认识她的皆以为她姓桑名榆。

    当年先帝久为咳疾所扰,痛苦不堪,父亲同太医院其他官员一样,苦心孤诣为其寻找诊治的良方,甚至还以此难题来考她。

    那时她已察觉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恨不得将所有医经通通读个明白,连那些民间孤本也不愿放过。果然不出一月,终于让她琢磨出了个治疗咳疾的偏方,竟果真误打误撞治好了先帝的咳疾。

    父亲拿这方子立了功,却闭口不提她的功劳,甚至内廷之中无人知道他还有个天赋极高的女儿。

    桑榆自然能够理解,父亲升官乃全家的喜事,亦是李家祖上庇佑,是不是她的功劳已经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父亲一朝飞黄腾达,深得先帝信任和赏识。

    只要家里人不说,谁也不会想到,当年的方子是一个八岁的姑娘开出来的。

    这是欺君的罪名。

    后来新帝登基,父亲也已在太医院头把交椅上稳坐十年。而此事也永远地烂在他们肚子里,久到连桑榆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可今日,竟被这司礼监掌印抖落了出来。

    桑榆深深相信,只要这座上之人一句话,他们李家会满门蒙羞,甚至从此消失。

    梁寒沉吟半晌,未说话,只是打量她脸上的神情。

    桑榆在心中长吁了口气,可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平复心绪,只能俯身跪下:“臣女有罪。”

    一向洒脱的人能慌乱成这样,实在看得人心情愉悦。

    久之,他终于歪着头含笑,问:“让你留在宫外,随时做他的军师不好吗?为何又想进太医院?这于你父亲而言无疑是最危险的存在。”

    桑榆张了张口,强自镇定:“是臣女……自己想,天底下的医师,谁人不想进太医院?臣女也是俗人。”

    他垂眸,牵唇一笑道:“咱家传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

    桑榆咽了咽口水,手指绞紧衣袖,低声道:“还因我兄长愚鲁,父亲恐衣钵无人继承,愧对先祖,所以才有了安排我进太医院的心思。”

    这是实话,也是缘由之一,但并不是梁寒想要的结果。

    他手指轻叩着桌面,看似无意,每一声却都是击垮人心的一道惊雷。

    嘴角笑意逐渐散去,眉目冷下来的时候,眼底的漠然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入人心。

    “你应该明白,在咱家面前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衙门里的刑罚任意一样搬上来,你这双手都再无治病救人的可能。”

    一字一句落入耳中,激起满身的寒意。

    很明显的是,面前这位早已经将该查的事情查得明明白白,以他的手段,恐怕连她父亲夜宿哪一位姨娘院中都一清二楚。

    桑榆便不再隐瞒,咬着牙道:“宫中有贵人久病难愈,父亲束手无策,想让臣女进宫替贵人诊治。”

    一方面,她一身医术,不用委实可惜;可另一方面,她的存在既是满门荣耀的垫脚石,也是父亲埋在心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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