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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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喜欢这样的心意呢?他应该准备了许久吧。

    换做任何人,脑汁都绞尽了也不会想到这糟蹋钱的赠礼。

    她在外面耷拉着脸笑不出来,兴许有他不在身边的原因吧。

    若他在眼前,她是不是得抱着他大哭一顿?笑也得先笑给他瞧见。

    屋里灭了灯,唯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铺了一层银辉进来,微凉如清水。

    她躺到床上去,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摸着那个面人儿,用指尖细细描绘他的轮廓,一种细细密密的酥麻感游遍了全身。

    往日她不敢这么瞧他,遑论亲自上手抚摸他的脸。

    前阵子碰到他下巴的惊悸之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眼下他就困在她手中,任她揉捏磋磨,他也不会动弹一下。

    她盯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轻飘飘地哼了声。

    你倒是得意呀?还不是落在我手中!

    堂堂九千岁,看我不将你拆吃入腹!

    “啊呀——”

    没留神指尖一滑,这司礼监掌印“啪嗒”一声落在脸上,砸得她满眼泪花乱迸。

    面人独特的淡香味道萦绕在鼻尖,她怔忡了一下,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湿软软,有种妙不可言的滋味。

    倏忽反应过来,借着月光望见那面人殷红的嘴唇上水光一片,心中登时大燥。

    疯魔了这是!

    勉强闭了会眼睛,又辗转反侧起来。

    空荡荡的一张木头床,躺在上面宛若孤舟浮于水面,往日习惯了将腿架在他身上,如今四仰八叉的也没个依仗,一下子就不习惯了。

    她将头闷进被褥里,却酝酿不出一丁点睡意,仰头呆愣愣地对着天花板。

    久而久之,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眼睛是睁还是闭。

    “妃梧姐姐,妃梧姐姐——”

    她终于忍不住,朝外面轻轻喊了两声,妃梧闻声从耳房过来,“夫人睡不着?”

    见喜坐起身,很抱歉地点了点头,“是不是已经快四更啦?虽然这样很不好,可我想在厂督离京前瞧他一眼,锦衣卫衙门我能进吗?我同他说句话就回来。”

    妃梧愣了愣,望着她踌躇了片刻。

    见喜见她为难,马上道:“若是不方便也无妨,明日我便回宫去,等厂督回来也是一样的。”

    妃梧迟疑了下,还是温声道:“夫人莫急,奴婢这就去备马车。”

    车马辘辘驶过长街,在后半夜的上元显得格外清晰。

    她满脑子昏昏沉沉,上了马车又后悔不已。

    方才怎么就那样冲动?不管不顾地要去找他。

    哪有多要紧的事儿呢!

    她犹犹豫豫地掀开帷帘,想着要不还是掉头回府吧,这样去像什么样子?

    教人瞧见,还以为她上衙门作威作福去了。

    马车于僻静之处停下,她掌心热乎乎的,已然闷出了点虚汗。

    四更的锦衣卫衙门仍然灯火通明,两边的薄纱灯笼在寒风中凌乱起舞,正月里的风刮在人脸上,有种萧索凌厉的况味。

    妃梧同门前看守的侍卫打了声招呼,那人进去回禀,紧跟着出来的是个身着墨蓝飞鱼服的男人,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躬身拱手向她施了一礼。

    妃梧向她道:“这是东厂三档头,彭越。”

    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不及细想,彭越便引她进了北边的庑房,又亲自上了茶,笑道:“督主尚在诏狱问话,已经差人去禀了,夫人喝口茶歇一会吧。”

    见喜点了点头,紧张得吞咽不停。

    妃梧也被人唤了出去,屋里头便只剩她一人。

    她好奇地抬脚踩了踩地面,听人说诏狱就是脚底这层厚厚的青砖下建起来的地牢,里头终年不见阳光,人一旦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便是厂督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么?

    这样一想,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耳边忽有风掠过,隐隐携来些血腥气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杯热茶下肚,耳边渐渐鼓噪起来,轻微的热意从腹部缓缓蔓延而上,慢慢爬上后背,攀上肩颈。

    也就一瞬的功夫,眼前渐渐变得迷离,身上燥得没边,喉咙愈发干哑,四肢百骸都像是笼罩在透不过气的蒸笼里,连同指尖都像是惹了火。

    梁寒进了庑房,瞧见的便是这一副场景。

    小丫头面色潮红,眼尾挂着泪珠,纤细白腻的脖颈被她抓出两道浅浅的红痕,衣领微微敞开一角,她整个人蜷缩在圈椅里,蒸锅上的螃蟹一般。

    梁寒目光一沉,才至跟前,她立马八爪鱼似的攀扯上他的身子,呜呜咽咽地嘤咛着:“厂督……厂督……我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想要厂督抱

    妃梧在后厨交代了几句话,一出来就瞧见梁寒目光阴得滴水,手里横抱着个人,用大氅盖得严严实实,凌厉的劲风般直往外头冲。

    正诧异时,风吹开那大氅的一角,露出个面色红得不大正常的脸蛋,在他怀中大口喘着粗气。

    她猛然一惊,这是……中了毒,还是药?

    “驾!”

    外头传来一声厉喝,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肃肃鞭声在黑夜豁开一道口子,急促的马鸣刺入耳膜。

    妃梧追出门去看时,两人一马早已消失的长街尽头。

    正打算回府,可来时的马车夫不知何时换成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彭越从车板上下来,嘴角斜勾一抹笑意,一双吊眼直直地望着她,直到走近,目光都不曾偏向别处。

    妃梧当即反应过来:“你给夫人下了药?你将我引去后厨,是为了给夫人下春心散?”

    他并不否认,黧黑的面色在夜色下更显浓稠,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刀,似要将这黑夜划破。

    他深深地看着她,又笑了笑,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妃梧,你跟我走好吗?”

    妃梧惊得退后两步,她素来冷静,此刻也禁不住攥紧拳头,死死压制住自己的颤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药灌下去,你和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望着她,目光里含恨又悲凉:“这锦衣卫我早就做够了!唯一的亲人死在他手里,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你知道我打开锦盒,看见里头是我兄长的一双眼睛时,我有多恨他,有多想杀了他吗!”

    妃梧不住地摇头,“是彭连羞辱夫人在先,我同你说过的。”

    “那又如何!这就该死吗,该死无全尸吗?一条人命于他而言就那么卑贱,他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妃梧冷声道:“你想报仇,斗智斗勇、明枪暗箭都任由你,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去羞辱他?”

    他嗤了声,压根没听进去她的话,反倒抬眼望着天色,幽幽一叹:“这药下去,至少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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