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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麒麟纂引》 3、娇娇少爷(第1/2页)
今年娇娇十岁有七,正值叛逆。
小祖宗比天大,谁言也不听。好在头上有一谢师,尽管娇宠,也不违逆。
炎夏,南池子大街66号。
东厢房。
匾额之上,“金枝玉楼”。
玉枕山靠坐在桌案旁,手机半边盖着一本平展的《太平经》,抖音静音模式,倚案而憩。
少爷随意点入一家带货直播间,片刻便购物99+。
直播间通用的孤品断货机制对他最为管用。其实那些小破烂他也不是很喜欢,只是恰巧只有一件,又恰巧有别人想要。
少爷开通免密支付的唯一用途,就是能最快地拿下别人看中的商品。
小小令旁人惋惜一下,便是他闲趣日子里的小乐子。
尤其是在上老师的修性早课时,
这些小乐子最能抒发少爷有些烦闷的心情。
反正等下人拿回来,他拆也不会拆。不是堆在伙房,就是丢给小绿小紫小红小花小草。
少爷记不住下人们复杂的名字,故而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就比如,今日的下人叫小红。
余光瞥见有人进来,玉枕山眼睛也不抬。声音半死不活:“小红,本少爷渴了,砌杯茶。”
“不要太烫,不要太凉,不要太满,不要太浅,杯子要好看,碟子要规整,不准有水渍……”
娇娇少爷说话的力气也是不想用的,尾音泄力拖长了。
话毕,一杯茶就落在他的眼前。
茶水七分满,没有一丝泡沫。
缠枝牡丹图茶杯,玉杯金盘。没有一丝挂壁水渍,整体油亮。
少爷手如春柳扶风,轻轻碰了碰杯壁。
嗯,不烫不凉,温度适宜。
“小红今天利索多了。”玉枕山还算满意,正打算高抬贵手。下一秒鼻子一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遥闻似有一缕冷香穿云而来,冬雪清苦之气,稍稍吸气便觉肺腑生寒。
娇娇少爷一激灵,原本委顿欲折的细腰本能地支棱了起来。
谢行止偏头,睨他一眼。
“今日的篇幅看透了吗?”
玉枕山当然没看透。
却也点了点头。
“看透了吧。”
最后一个字他咬了咬,给自己加了加底气。
谢行止没看他,只是道:“求道之法,静为根,久久自静,道俱出。”
“静是求道的根本,这里的静不仅指身体的安静,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平静与安和。要摒弃世俗的喧嚣、杂念等欲望。”他虚步向前,不怎么靠近对方,声音平淡。
“如老子所言,‘致虚极,守静笃’。只有让内心达到一种极度平静的状态,才能更好的悟道。”
说到这,谢行止的脚步一顿,已然站在玉枕山的身后。
他垂眼若止水,无声瞧去。
手机屏幕还未来得及关。尽管没有声音,也能看出直播间的带货主播神情激昂,氛围热火朝天。
“我看,你还是没读懂。”他说。
玉枕山眨了眨眼。他悄咪咪按灭了屏幕,相当顺手地将手机塞进坐垫下面。
小声嘀咕道:“我都开静音了,还不够静啊……”
也不知他老师听见没有。
只听背后一声喟叹,无可奈何。
许是怕老师生气,玉枕山眨了眨眼,眼睛滴溜一转,抬手抓住男子的衣袖。
指尖轻轻勾住一角,晃了晃。
“先生……我饿了才看不进去书,一会儿我吃饱了肯定好好看。”
娇嗔软语,眉眼含娇。
门口的下人互相看了一眼,发愁怎么将少爷吃的碗碟都收拾了,将风声也紧一紧。
莫叫谢先生知道了。
屋内,
谢行止看着他,又看了看桌案一旁的碗碟。
全聚德的烤鸭吃了一半,富华斋的芸豆卷、柿子饼、玫瑰豆蓉都各咬了两口。
少爷应当是吃不下了,这才剩着。
那杯清茶恐是用来顺口的。
谢行止无奈闭眼。
这人,厚颜偏带三分笑,无赖还添一味娇。
拿俏。
……
午间小暇。
几人列坐花厅内,闲聊用茶。
亭子低梁挂着一只画眉鸟,百步桥下曲溪式池塘中几条红肚鲤鱼游来游去。
玉怀德给谢行止添了杯茶,道:“近日多蒙您费心了,娇娇顽劣,恐多有费神。”
谢行止没说客套话,垂眸执盏,轻呷慢咽。
“无妨。”
宋含瑛推盘进客,浅笑道:“谢先生尝尝这杨梅,是浙江仙居东魁杨梅,甜度适中。我方才尝了尝,不错呢。”
谢行止没拒绝,指尖掐蒂,送了一颗入口。
“嗯。”
柔软多汁,酸甜适中。
见他吃得高兴,宋含瑛又推来第二盘。
“这是海南的燕窝果,可好吃了。”
一旁的玉怀愚忍不住开口道:“是啊,它还有一个名字,海南麒麟果,所以我们家人都很爱吃,每年都进上一些。”
“主要是给我们老祖宗吃的,他可爱吃了。”
谢行止抬了抬眼,睫影微颤,欲语还休。
最终也没能拿起一块来。
居中而坐的老爷子见缝插针的问道:“谢先生,我们上次跟您聊过的事……还请先生多放在心上……”
此事一提,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起来。
年关前,照例供奉麒麟神兽,得出一引。
“此子八字带劫,生于孟春朔四,寅月建禄,甲木日主。年柱辛金克身,日支子水耗气,时柱若逢庚金,成''金木相战''之局。大运走至己末,辛金叠旺,近伐木毁,寿元难越弱冠。”
想到这里,谢行止眉间轻蹙:“据我所知,此子本非阳世该有之人,乃父母强求于鬼神之力。身弱无根,如浮漂之水,自小多病多灾,实因''阴债未还''——”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宋含瑛身上。
一字一顿道:“今生来索,今生强留,世代难安。”
宋含瑛面色一变,眉间青气浮动,淌下汗来。
“是我强求来的,为什么不让我还……”
谢行止执盏饮茶,指节青白。
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直接:“求一子损十春,宋夫人应该自己已经察觉了,命数之说,谁又摘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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