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薄情: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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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眼中, 乌压压的人乱成一团,看得人心烦意乱。

    “裴副使。”

    雀鸣卫的人见着那道冷霜风寒的身影出现, 识趣地打了个招呼。

    雀鸣卫是周庆帝一手锻造的刀,但他从不会将这柄刀轻易交给某个人, 或者说,高高在上的天子乐见底下的狗为了争夺刀柄的控制权而露出的丑恶模样。

    裴淮光年纪轻轻, 虽说在荣王造反一事中立了大功, 但雀鸣卫中的另一位副使曹明显却对这个生得面若冷玉的年轻郎君很不服气, 觉得他不过是个仗着出身荫庇才得到周庆帝青眼的纨绔子弟,如何能和他这样真刀真枪靠着功绩被提拉上来的武官相提并论?

    偏偏这样的人,如今正是和他同任雀鸣卫副使,真是叫人不痛快。

    曹明显挑了挑眉:“今儿裴指挥使不是进宫陪陛下下棋么?这样劳累的活儿,交给我们兄弟去做就是, 裴指挥使金尊玉贵,何必冒着冷风亲自过来一趟?”

    他语气奚落,裴淮光径直翻身下马,往山崖边走去。

    近来多秋雨,山崖旁的泥路被压出两道深而凌乱的车辙印记,从那些痕迹中不难看出当时场面的惊险。

    “当时驾车的马夫何在?府上的护卫呢?即便是雨天泥路难行,府上驾车所用的马都是性情温顺,又善识途的马,又怎会突然发狂不受控制,径直冲下山崖?”山崖下云雾缭绕,翻腾的雾气模糊了人的视野,裴淮光只能听见山崖下波涛拍岸的怒吼声。

    那声音狂放不羁,落在他心头的浪涛一下比一下重,带着空茫的回音。

    见裴淮光一来就连连发问,俨然是不将他放在眼中,是要与他抢夺这里主事之人的话语权的意思,曹明显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见其他人竟然真的被他的威势所震慑一般,乖乖回了话,他心头更是怒火中烧。

    曹明显眼睛一转,想起今日遇难的人是谁,不由得扯出一个暧昧又讥讽的笑:“难怪裴副使这样心急如焚,原来是痛惜美人香消玉殒的缘故。这名声不好的女人啊,大都短命,裴副使可别怪老兄我没提醒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回味一番就成了,可别做得这样明显,当心之后的弟妹吃醋啊。”

    说着,他笑着用拳头去碰裴淮光的后背,却被他反擒住手臂,将人押到了山崖边。

    两个副使突然间就掐起来了,裴副使还把曹副使摁在了泥地里,半边身子都探出去了,若是一放手……啧,之后要办丧事的可就不止是平宁侯府了,曹府那儿恐怕也要拉个台子挂白灯笼喽!

    半边身子都探出了崖边,曹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他闻着近在咫尺的土腥气还有山崖下不断扑上来的冷风,大叫道:“裴淮光!你我同为副使,你敢这样欺我?!”

    说着,他试着挣了挣,却没能逃过那阵桎梏。

    这死小子,手劲儿还挺大!

    裴淮光紧紧钳着他,那双冷然眼瞳里染着熊熊的怒火,烈得来似乎要烧干山崖下汹涌不绝的江水。

    “曹副使说错了。”有冷而坚硬的东西贴上曹明显面颊,裴淮光单手押着他,另一只手用刀鞘重重拍了拍曹明显的脸,这样带着屈辱意味的动作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濒死的恐惧却让他的感官在此时变得更加灵敏,裴淮光接下来说的话也就变得格外清晰,“多嘴长舌之人,大都短命。曹副使若不信,我找一个现成的例子给你瞧瞧?”

    曹明显听完免不了一怒,竟然用他先前说的话摆他一道!

    但现在不是打嘴炮的时候,曹明显生怕他手上一个没力气,让自己跌落山崖,饶是心中再憋屈,也不得不软声求饶:“裴副使,裴老弟,哥哥我刚刚一时间被冷风吹蒙了脑子,说错话,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啊。”

    哥哥?他也配?

    裴淮光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把他又往崖边送了送。

    身后的雀鸣卫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劝一劝。

    “二郎!”

    有一道饱含着不可置信、担忧等诸多情绪的女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腿脚不利落的贵妇人由人搀着下了马车,正急急往这边走来。

    裴淮光没有转头,只漠然地望着深不见底的山崖。

    琼夫人腿脚不便,但还是坚持走了过来,见他死死将一个明显是四品打扮的官吏压在泥地里,露出的半张侧脸冷淡得都能凝出霜雪来,一时间又气又伤心:“二郎,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心痛你嫂嫂无端遭难,但换个角度,那孩子守得艰难,她如今能和你阿兄在地底下再做回夫妻,她自己心里边儿都是高兴的!我知道你连连失去了兄嫂,但,但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

    琼夫人絮叨半晌,裴淮光不为所动,只略略侧眼看她,似笑非笑:“您似乎很是笃定,她死了。”

    他的眼瞳像琉璃珠一样剔透深邃,在昏暗的天光下,也依旧亮得惊人。

    琼夫人下意识避开那阵视线,望向云雾蒸腾的山崖下,语气似乎也沾染上了潮湿气息:“你阿嫂一个弱女子,跌下山崖,能有什么活头?二郎,不要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

    有意思。

    裴淮光松了反擒着曹明显的手,在所有人下意识惊呼之下又踹了他一脚,生生将人从坠崖边缘踹回了泥地里。

    丝毫不觉得自己闯了祸的青年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露出了一个乖张的笑容:“您说,她跌下去那一刻,是害怕,还是觉得解脱?”

    琼夫人强撑着没有露出异样,轻声道:“静寻深爱你阿兄,知道他们夫妻俩能再续前缘,自然是高兴居多。”

    裴淮光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翻身上了马,留下原地一群稀里糊涂的人。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还半躺在泥地里半死不活的曹明显:“曹副使,这还……查不查啊?”

    曹明显还惊魂未定呢,听了这话摆了摆手,骂道:“没看到老子滚了一身泥水?还不快先扶着我上马回京!”什么狗屁案子,他们平宁侯府都烂成什么样了,叔嫂通.奸……还有脸恐吓他!

    曹明显骂骂咧咧地走了,在场的雀鸣卫便都默契地收了手。

    与其跟着曹副使这个草包,不如多讨好些那位看起来更年轻有为的裴副使。

    ·

    秋日严寒,急速奔驰之下门帘被风吹打得不住作响,吹进车厢的风冻得两个年轻女郎只能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翠屏还有些在状况外:“娘子,娘子……咱们这是……逃出来了吗?”

    原本她还担心那伙人真的是那劳什子荣王余孽,是要找娘子麻烦来的,却不曾想,只是让她们上了马车,一路飞驰,她观察了一番车窗外的天色变化,入秋了之后天黑得更快了,如今外边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起码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护国寺本就在京郊,这么一折腾下来,她们离金陵城越来越远了。

    翠屏倒没有什么舍得与舍不得的情绪,她本就是被买来陪在娘子身边长大的丫头,能一路追随娘子,她就安心。

    乌静寻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语气轻快,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含着一些翠屏读不懂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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