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薄情: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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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金陵城里还有娘子放不下的人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翠屏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竟然是裴淮光那张俊美到过分的脸,她自个儿都吓了一跳,抖了抖,乌静寻以为她是太冷了,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女郎馥郁的冷香充斥周身,翠屏鼻头一酸,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们终于出来了,今后的日子都不用再受人钳制了。翠屏,要高兴才是。”

    翠屏咽下哭腔,用力点了点头:“是,是!我们都要开心才是。”

    乌静寻将下巴枕在她背上,嗯了一声。

    琼夫人派来的人依约将她们送到了松渡口,并给她们联系好了客船:“再行半日水路,便可达到隋城。这是夫人留给您的房契,枣子胡同七十二号,您收好。”

    乌静寻与翠屏上了客船,这艘规模不小的船不仅仅有她们两位客人,想来也是,琼夫人不想让裴淮光有找到她们的可能,多使几个障眼法也是有的。

    但翠屏跟着乌静寻下船时还有几分不解,主仆俩行了一段路,看到城墙牌匾上写着大大的‘桐城’二字,瞪大了眼睛:“娘子,咱们不是要去隋城吗?”

    乌静寻笑了笑,将那张琼夫人赠予的房契撕了个干净,揉成一团丢在了路旁的水沟里。

    “我们去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这样更好,翠屏。”

    万一琼夫人那儿漏了风声,将她们的踪迹泄露出去,又是一场麻烦。

    桐城和金陵不同,处处都是烟火气,人们脸上却又带着和善的笑。

    乌静寻难得生出些憧憬,能在这里度过余生,想想就叫人觉得安逸。

    ·

    金陵城中暗潮汹涌,裴淮光冒着绵绵不绝的秋雨再度翻身上马,马儿连日奔波,原本雪白的毛发都被路上的尘土蒙上一层黄灰。

    裴淮光安抚地摸了摸马头,许诺道:“到时候叫她给你喂糖吃。”

    他没有明说是谁,但马儿还记得那个笑容温柔的女郎。

    马儿不闹腾了,裴淮光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重如擂鼓。

    他走到枣子胡同七十二号门前,从外观看,这是一座很小的小院,不过依她的性子,肯选择大宅子才不正常。

    他抬手叩门。

    一连叩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开门,裴淮光看着指节上沾染的灰,默然半晌。

    旁边有一户人家打开了门,似乎被他连续叩门的动静给惹恼了,但看见那道颀长肃杀的玄衣身影,大婶脸上的怒意不由得退了退,转而道:“这儿没有人住哩,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没有猜错。

    她又骗了他一道。

    裴淮光面无表情地擦干净指节上的灰尘,转身消失在湿漉漉的小巷中。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或许全都是他自作多情

    金陵入了冬, 从夜里开始下着雪,抬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那抹骑在白色神驹上的玄色身影便格外瞩目些。

    琼夫人等了半晌, 终于等到裴淮光回府,又高兴又急切, 忙叫人扶着她往前走。

    “二郎。”

    琼夫人无奈,她的小儿子如今愈发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了,竟能拿了她身边的人去审问,硬生生逼问出乌静寻的下落。

    她心知肚明,哪怕找出尸首,二郎也不见得会死心,但琼夫人没有想到, 他的动作会那样快,急到她都来不及遣人去给乌静寻送信。

    好在乌静寻自己也藏了一手, 没有按着先前与她约定好的那般在隋城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而是不知去到了哪里。

    琼夫人想, 其实这样也好,出了金陵, 没人知道她的过往,她今后再嫁人, 或是抱一个孩子养在膝下, 日子都会慢慢好过起来。

    裴淮光神情冷淡, 身上披着一件玄色氅衣,碎玉琼花般的雪没有在上面沾染上半点痕迹,好像他这个人,无论她怎么捂,都无法在他已经冰硬的心上留下痕迹。

    在琼夫人含着几分忧郁的目光注视中, 裴淮光下了马,走到她面前扶住了她孱弱的身躯:“母亲近来为阿嫂丧事颇多辛劳,应该多歇息才是。”

    见二爷这样体贴,虽不知那张俊美面庞下藏的究竟是什么心思,原本搀扶着琼夫人的黄姑还是默默后退两步,给母子俩留足说话的地方。

    自从裴淮光自隋城回来之后,便换了称呼,不再疏离地称呼她为夫人,但一声声的‘母亲’中,琼夫人却读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讽刺。

    如果裴淮光没有亲自去隋城找乌静寻,琼夫人或许还会真的相信他此时的情绪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但……

    “你想府上为静寻发丧,到底是想让自己死心,还是想让外人死心?”

    面对琼夫人的诘问,裴淮光笑了笑,冷玉般的青年神情柔和下来,扶着琼夫人步入长廊,飞雪只能落在檐下地板上,他身上那件玄色大氅依旧乌润发亮,不染一丝寒意。

    “阿嫂走得突然,我们身为她的家人,自然要体体面面地送她最后一程。阿兄远在九泉之下,若知此事,也会高兴的。”琼夫人走得慢,裴淮光也就自然而然地放缓了脚步,“只可惜阿嫂去得突然,不能喝我与新妇的喜酒。”

    檐下飞雪不绝,雪花柔软,琼夫人此时却觉得片片雪花都化作冷冰冰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摩梭着她的心头肉,痛得她苦不堪言。

    琼夫人顺势顿住,有些不可思议,又罕见含了些怒意地望着她失而复得,最珍视的孩子。

    “你怎么还存着这样的念头,二郎!”说到最后,她声调微微扬起,对于常年体虚的人来说,这样高昂的声气无异于在更快地透支她们的体力,远远跟在后面的黄姑听见动静,有些担忧。

    “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安生,也让你自己从此安定下来吗?你年纪轻轻,深受皇恩,哪家的好女郎说不到?为何还要——”

    “母亲。”裴淮光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忽然轻轻握住她一只手,抬起放在自己心口上,“此刻,这里燃的全是火。”

    他现在苦苦压抑,是因为知道还有重逢的机会。

    如果连这样的念头都不给他……裴淮光微微眯起眼,那不如叫他死了。

    琼夫人怔怔地望进那双深邃如静湖一般的琥珀眼瞳之中,在表面的死寂之下,燃着簇簇不灭的火,亮得几乎灼痛了琼夫人的眼。

    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喃喃道:“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你们兄弟为她神魂颠倒,不顾前程,我真是不明白。”

    他不需要别人明白。

    “儿心中有数。”裴淮光微弯着眼,冷玉似的面容上露出被世俗驯化般的温和笑意,“天冷,请母亲多加保重。忙过了阿嫂的葬礼,待开了春,还要辛苦母亲盯着我的婚事。”

    这孽障!

    琼夫人一时间只觉天昏地暗,闭了闭眼,强忍着没有立即晕过去。

    谁曾想,她和乌静寻费尽心思搭的一个局,最后竟便宜了他,没了那层叔嫂关系的牵扯,他行事更是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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