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东施是娇娘: 68、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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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一连下了多日,若非中间下下停停,几乎要成灾。
    而这期间冬小施也确如自己所说,连门都没出过,除了做饭洗碗这些琐碎家事,其余时间全扑在了手工活上。
    在申家那会儿,白天要放羊,傍晚才归家,只能趁着晚饭后做会儿手工,还不能做太久,不然点灯熬油的,陶氏准又得开骂。偷偷摸摸,自然做得慢,今天完成一点、明天完成一点,两三天能做成一个都算好的了。
    不过那时也不指着这个赚钱,所以也不着急就是了。
    如今再不用放羊了,也不用被陶氏使唤的团团转,时间都是自己的,加上爱好成了生意,自然更有动力,效率也飙升了一大截。但冬小施心里清楚,不能一味地追求效率,质量还是要摆在第一位,因而速度上虽比往日快,但也没快多少,一天最多也就完成四五个。
    这也是她有意控制的,就怕自己做的东西成为流水线产品,也怕太过急迫反而将喜爱消耗殆尽。总不好涸泽而渔嘛。
    即便如此,成果也还是喜人的。半个月的时间,光捕梦网就做了四十多个,羽毛扇和其他饰品、装饰品,大大小小也做了二三十。时间太充裕了也不好,反反复复就这几样,到底还是有些审美疲劳了,这不,冬小施又开始琢磨起新品来。
    “前天王兴给咱们送柴禾,除了木柴,还有两大筐松塔,都是他娘在山上捡的,我只听说这东西好像有药用价值,没想到烧锅做饭也挺好使。不过光烧锅也太可惜了,我今天瞅着瞅着,突然灵光一闪……”
    冬小施拿羽毛笔蘸了墨,在草纸上刷刷画了几笔,画完拿给申长更。
    申长更放下削木头的刀,凑过来看了几眼,勉强认出是只鸟的形状,但又不敢确认,因为瞧着甚是怪异。
    冬小施其实画的是只火鸡。不过,与其费劲扒拉的去解释何谓火鸡,还不如干脆承认,这就是一只鸟。
    “对,就是一种鸟。”在申长更问下一句前,她一摆手,“什么鸟不重要,你就说好不好看?”
    “还行。”这是申长更衷心的评价。
    冬小施拿回来自己端详了一下。也难怪,黑漆漆的,让他夸好看实在是为难,还是把实物做出来再说。
    用选妃的严谨态度在灶房挑了半天,挑出一个自认为最漂亮的松塔。除松塔外其他材料也一并找了来:两粒南瓜子,一小块土黄色的棉布,还有树脂水解成的胶水以及各种颜色的羽毛。羽毛是重点,绒羽和纤羽都不行,选的都是正羽,而且是粗壮的尾羽。
    先把白色的南瓜子粘到松塔尖头那端的“花瓣”上,两颗要处在同一水平线,中间间隔一指。用羽毛笔蘸上墨,将其三分之一涂黑,这样小鸟的眼睛就有了。再用剪刀在土黄色的棉布上剪下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粘到两只眼睛下方,充当小鸟的嘴巴。
    最后将那几根颀长的尾羽呈扇形排列好,粘到松塔底端,定型后就像孔雀开屏一样,不过这个颜色更多一些,湖绿色、赭红色、乳黄色、紫褐色,瞧着就热闹。
    拿到申长更眼前,炫耀性的晃了晃:“怎么样?”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确实不丑,再看她一脸求夸张的表情,申长更笑了笑:“好看。”
    “哎呀!”冬小施捧在掌心里,越看越稀罕,“这可比那些纯羽毛制品便捷多了,一会儿就成,我一天做它百八十来个都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卖……”
    冬小施捧着欣赏了会儿,脑子里突然冒出“愤怒的小鸟”几个字来,其实外形并不像,但就是说不出的神似,可能跟红色的羽毛有关?不管了,就叫愤怒的小鸟好了。
    接下来一个时辰,冬小施一直在做这个,连做了二十多个愤怒的小鸟,到中午才停。
    像往常一样吃罢午饭,上了炕又要继续,申长更强硬地没收了她的工具:“你这样一直垂着头,一坐坐半天,对身体不好。歇歇。”
    冬小施一想,也是,便把手头的活放下,下地活动了一圈后,上来趴在炕桌上看他削木头。
    申长更能用木头削出小马、小猴、小羊,还有其它一些物件。不过他毕竟没有专门拜过师,雕工谈不上精细,但每一样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若非这些天实在无聊很了,估计还发现不了他这项技能,再想想他父亲生前就是做木工的,不知是遗传还是影响。
    “你就没想过去做木匠?”做木匠不比打猎好吗?
    申长更从木身上楔掉一个小方块,回答她:“想做木匠,至少要去铺子里当几年学徒。”
    几年,打白工,没有任何收入,申家会放他去才怪。
    “而且。”他补充道,“木匠终归不如打猎来钱多,若猎得一头稀有野物,足抵木匠几年工钱。”
    都说了稀有,说明不是常能碰到的,木匠便是再不赚钱,终归没有性命危险。
    “那以后呢?”冬小施到底还是没忍住,试探着把盘旋在心中的想法提了出来,“你看,咱们现在分出来过了,也没多少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存了好几十两,你就没想过以后换个营生?譬如子承父业。”
    申长更停下活儿,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和你不同,你做那些东西,是出于喜欢。我的话……”他垂头看了眼手里即将成形的狐狸木雕,“我就是打发个时间。”
    比起这些纯粹消磨时间的东西,他还是更喜欢在山林里穿梭、潜伏、追击,甚或与各种猛兽厮杀。虽然屡有凶险,但那种天高地广与血勇酣畅,才是他喜欢的。
    冬小施的担心都写在了眼里,他并非不知:“你放心,我以后多加注意,这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尽管他一而再地保证,然而这种事又怎么能够保证得了呢?意外之所以成为意外,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抗力啊。
    冬小施也看出来了,他所言并非违心,劝阻的话便不好再出口。人活一世,各有所好,也各有选择,最惧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将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别人。若打猎真是申长更所喜欢的,那冬小施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为自己妥协?她也没这个立场。
    正郁郁地想着心事,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小狐狸,尖嘴尖耳,尾巴蓬松,只是双眼瞧着有些奇怪。
    申长更捏着小狐狸的身子冲她晃了晃:“就等你来点睛了。”
    冬小施讨价还价,“我给它画眼睛可以,但它得归我。”前几天的马猴羊都被王兴那厮给卷走了,他家里又没有小孩子,也不知拿回去给谁玩。
    申长更笑:“本来就是给你的。”
    冬小施接过小狐狸看了看,确实比之前的都精巧,一看就费了很多心思。
    她高兴了,认认真真将小狐狸的眼珠部位描黑、吹干,然后欢欢喜喜放到自己那边的炕柜上。
    接下来申长更又用剩下的一截木头雕起了别的,看样子是匹狼,不过刚成形就被冬小施喊了停,“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做起来就没有完的时候。”
    申长更因双标而理亏,只能听她的,停下手里的活,将雕刻工具移到一边。
    棉被上方铺了块布,上面全是木屑,冬小施提起四角兜着去了灶房,将木屑倒在了锅门前的柴堆上。再回东屋时,顺便从暖瓶里倒了碗开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少上厕所,申长更半天都不怎么喝水,冬小施才不管那些,都是直接端到他面前,不喝也得喝。
    反正王兴一天总要来个两三回的,再不行……不还有她呢嘛。
    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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