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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被清冷帝王缠上后(双重生)》 70-80(第6/19页)
容棠颤着手去抚他的面颊,一点点沿着他的眉眼、鼻梁再描摹到嘴唇、下巴,却惊痛地发觉,他的每一寸发肤,都透出一股衰败而枯萎的苍凉。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床榻边。心好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汩汩流着鲜血,把她体内的温度也带走了。
容棠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确信他依旧好端端活着,只是睡着了。
原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今时今日,她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发自内心,并没有半分其他缘故。她只是害怕失去他这个人,害怕今后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看不见他含着温柔的笑,再也没法依偎在他怀中。
为何直到快要失去了,才意识到了过往的那些举动皆是真情流露呢?容棠呆呆地想着。
她的泪快要流干了,双眼也肿痛着,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极度的无力之中,容棠猛地想起一个人。
她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向外走去。迎面而来的程良全见她脚步虚浮,慌忙上前搀扶。
容棠看见他,忽然想起什么,止住步伐问道:“陛下病重而危在旦夕的事情,朝臣们都知晓了?”
程良全应是。
容棠又气又急,抑着嗓音道:“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惹得朝中人心浮动,六神无主。群臣没了主心骨,难免会百般猜疑揣测,如此下去,朝事还如何能处理得妥当?”
程良全忙道:“娘娘,此事是陛是励阳王殿下向群臣宣告的。王爷说与其让朝臣们心存疑虑,百般猜测,不如如实告之,让大家心中有数。”
伤痛和绝望已经要把容棠的理智淹没殆尽。她握了握拳,冷笑道:“心中有数?陛下病重,他们心中该有什么数?在这个时候把陛下病重之事说了出去,是存心想看朝野动荡,乱作一团吗?”
程良全讷讷不敢言,一旁却冷不防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贵妃娘娘,此乃朝堂之事,您身为后宫女眷,怕是不该多加置喙。”
这道声音一入耳,容棠迷乱的思绪蓦地一凝,清醒了几分。她转头,却见萧磐缓步走了过来。
他神色疲惫,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却依然不急不慢地道:“臣知道娘娘对陛下情深一片,但恕臣多嘴,大燕素来不准女眷涉入政事,否则便是犯了忌讳,违背了祖宗家法。还请娘娘慎言。”
若不是时机不对,容棠真想撕下他虚伪的假面。她咬了咬唇,冷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宫不顾全大局,不守规矩了。”
萧磐盯着她,倏而又换上了一副悲悯而关怀的神色:“娘娘关心则乱,如此发问也是人之常情。原是臣没能及时向娘娘解释清楚这一切,才引起了误会。”
眼下还不是向他发难的时候,容棠心中亦萦绕着几个急需解开的疑问。她没再多言,向程良全道:“本宫要在这里守着陛下。”
程良全劝道:“奴婢们会照顾好陛下的。若是成夜成夜地守着,娘娘的身子又如何受得住呢?”
萧磐亦道:“娘娘不如去偏殿暂歇。若是陛下醒了,臣会命人第一时间通知娘娘。”
容棠摇了摇头,声音很淡:“不必。本宫只想寸步不离守着陛下。”
萧磐叹道:“既如此,娘娘多保重。”说罢,他率先迈步离开。
待他走远,容棠才向程良全问道:“这些日子,励阳王一直住在宫中吗?每日朝堂的事情,也都由他全权处置?”
程良全低眉道:“是。王爷说如今年节中倒无甚大事,只是他放心不下陛下,才向太后讨了旨意,暂住在宫中。”
容棠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眼看天色欲晚,她沉默片刻,说道:“程公公,请你帮我秘密传召一个人来福宁殿。”
程良全一愣:“娘娘说的是何人?”
“集贤院的画工,虞怀平。”
程良全眸子动了动,问道:“不知娘娘为何想到要召见他?”
“虞大人颇通医术,不如请他来为陛下诊治一番,兴许他会有法子。”
程良全面露为难:“娘娘,虞大人他乃画工,并非宫中御医,奴婢们实在不敢让他为陛下看诊。”
容棠心急如焚,说道:“我与虞大人是旧识,自然知晓他的医术足以救人。如今是什么情形你不是不知道,那么更应该用尽各种法子,才有可能让陛下转危为安。程公公,你难道一点也不挂心陛下的病吗?”
程良全忙道:“娘娘息怒,实在是因为……因为”
他似乎在十分费力地思索借口,容棠深吸一口气,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只是方才,我想起了一桩旧事。”
“昔日,虞大人曾奉了陛下旨意作画,陛下也曾多次称赞过他的丹青技艺。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我别无他法,只能病急乱投医,想着若是拿出他的画,再由我亲口为陛下说一说那画上的情形,能否唤醒陛下的神智和意识?”
程良全张口结舌,发觉贵妃此话很是合理,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由头劝阻,只能讷讷道:“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容棠嗯了一声,转身便往内寝去了。
程良全办事一向妥当,不多时便召来了虞怀平,引着他入内。
“贵妃娘娘说想看大人画的画,并且以此试一试,能否让陛下醒来,”迈进殿内之前,程良全低声交代,“虞大人,您知道轻重。”
虞怀平垂眸:“是。”
*
“臣参见娘娘。”
“怀平哥哥,”容棠自床边的脚踏上起身走了过来,“如今并无旁人在,何必还同我如此生分。”
虞怀平眉眼低垂,道:“身在宫中,自然得守着宫中的
规矩,不敢造次。”
容棠也不愿在此事上与他太过耽搁,便直截了当道:“怀平哥哥,请你为陛下把一把脉,告诉我他究竟还能不能好转。”
她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虞怀平终于忍不住稍稍抬头去看她,见容棠眼角泛红,泪盈于睫,满脸都是担忧和伤痛,便知病榻上的那位陛下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多么难以割舍。
他极力克制住心中的酸楚,说道:“可我如今的身份并不是宫中御医,如何能越俎代庖,为陛下看诊?”
“怀平哥哥,此处并无外人在,你不必担心,”容棠上前一步,含着泪看着他,“事到如今,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冒险请你来此。”
“我们有自幼相识的情分,我的心事也不会瞒你。若陛下醒不过来,我真的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度过,”她轻声道,“我不能没有陛下。”
虞怀平望着她,心中一阵刺痛。他看得清楚,她眼中的情意全然发自内心,而不是受制于皇权和宫规;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也全是发自肺腑之语。一切都昭示着,她的的确确深爱萧凛,否则断不会为他如此肝肠寸断。
他颓然合上眼,轻点了下头道:“好,我答应你。”
容棠眼眸中迸出一线希望,充满希冀地看着他走近床榻,伸手搭上了萧凛的手腕。
虞怀平凝神把脉,许久又换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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