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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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骊珠涉水下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迎上两人略显憔悴的焦急模样。

    丹朱握住骊珠的手臂,急声道:

    “公主,大事不好,山主被那覃戎老贼所擒,危在旦夕,还让我们交三十万石粮,公主快想想办法——”

    骊珠被丹朱攥得手臂生疼,又听闻她所言,如猛遭一棍,心脏骤然重重一跳。

    “怎么尽挑着坏消息说!”

    顾秉安将丹朱拉开,冷静了片刻才道:

    “公主,山主从覃戎手中夺回三十万石粮,临走时命我们押送十五万给公主,自留十五万。”

    “然覃戎以山主性命为要挟,逼我们送回粮草,我等不敢自专,遂带着所有粮草前来,交还是不交,请公主给个决策。”

    骊珠的世界安静了片刻。

    “……别急,先从头到尾同我说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秉安这才简述了一遍。

    听完事情始末,骊珠虽然心焦如焚,却并不太意外。

    裴照野就是这种赌性很大的人。

    明知道宛郡大营离一线谷不远,仍然要追,赌的就是宛郡驰援不及,他能全身而退。

    既然是赌,就有赢又输。

    前世两军对垒,南雍兵弱粮少,北地却兵强马壮,只有他敢赌,他也赌赢过很多次。

    唯一输的那一次,就输了命。

    “没关系,来得及。”

    骊珠握住丹朱和顾秉安的手。

    她的手很小,除了一点习字留下的茧,白净细腻得如同羊脂玉,触而生温。

    此刻软软地包裹着两只大手,有种奇异的力量,随着她的眼神一并传递而来。

    仿佛她早有预料,或是早就经历过一次,并不慌乱。

    丹朱和顾秉安望着她,也不知为何,莫名地平静下来。

    “管好红叶寨的弟兄,让他们在郊外驻扎,切莫生事,等我消息。”

    骊珠像是在对他们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会救他,这一次,我一定能救他。”-

    寒星照夜,宛郡覃宅内。

    今晚北风忽起,门外灯笼晃荡个不停。

    覃戎将书信重重摔在地上,灯烛扑了一下,他破口大骂:

    “……这真是玩了一辈子鹰的人,被鹰啄了眼!这个清河公主,平日装得柔柔弱弱,骂一句能哭三天的窝囊废,竟然能把我兄长给耍了!”

    郭夫人拾起木牍,扫了一遍。

    “莫非她寄信时,就猜到信或许会被尚书令大人扣下,所以提前备了两份?”

    “我兄长当然要扣,也不看看她都想了什么鬼主意。”

    覃戎伤还未好全,稍微发怒,便胸口剧痛无比。

    他摁着胸口,满头大汗道:

    “有了这个什么流民军,地方就有了直属朝廷的兵力,日后无论外战内战,能仰仗的就不只我们覃家了!”

    郭夫人沉思片刻:

    “流民军不过临时征召而来,没有经过常年训练,也不够忠心,恐怕不堪驱使。”

    “这不重要。”

    覃戎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

    “重要的是,朝中一旦应允,公主就有兵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之前公主在伊陵郡做的那些事,大家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兵,性质就全然不同。

    可最让人咬牙切齿却无可抗拒的是——

    外敌当前,南雍需要兵。

    理论上公主不可干政,不可掌兵,然而国家存亡的大事面前,哪怕是伦理纲常,也得往后让让。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怎么一夜之间,这个不起眼的公主就站稳了脚跟,不是那个沈负一推就倒,无处哭诉的小窝囊了?

    覃戎:“……我现在就得杀了裴照野。”

    郭夫人却摁住了他的剑。

    “倘若公主为他请旨,让他做了这个流民帅,找你要人,你当如何?”

    “……裴照野抢我三十万石粮草,我杀他难道杀错了?”

    “夫君莫忘了,常平仓里的粮,或低价卖出,或直接送,本就该给绛州赈灾,而非覃家私产。”

    郭夫人平静垂眸:

    “这些事,不放在台面上说,不重要,可真要是计较起来,夫君难道就能全身而退?”

    覃戎难以置信:“……要是让他活着出去,成了清河公主的左膀右臂,那还了得?”

    “夫君莫急,此事尚未决断,陛下愿不愿意让公主来执掌流民军,更是一个未知数。”

    郭夫人扶着他的手,缓缓收剑。

    “但在这之前,夫君绝不能取裴照野的性命。”

    不只郭夫人如此作想,同在覃宅内的覃珣,亦如此对家中医师如此嘱咐。

    “……怎么五日过去,他还昏迷不醒?”

    医师只说伤势太重,然而又说此人体质极佳,脉象强劲,的确不该昏迷这么久。

    覃珣拧眉,嘱咐了几句,便让医师下去煎药了。

    他抬脚朝屋内走去。

    裴照野绝不能死。

    抛开政治上的诸多顾虑,单凭自己没能让三十万石粮送到骊珠手中,而裴照野却拼死相送,他便不能让此人就这么死了。

    裴照野这样一死,骊珠必会永远记着他,念着他,心中更不可能再有旁人。

    只是……

    以他这样的强悍的身体,当真伤重成这样,能昏迷五日不起?

    覃珣看着四肢都被捆在床榻围栏上的男子,上下扫视,细细打量。

    忽而间,他的视线落在系着绳子的一段围栏上。

    覃珣伸手拨了一下。

    那截木头竟然是断的!

    覃珣心头大骇,猛然后退两步,正欲大喊,却忽然眼前一黑。

    一道如高山覆压而下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死死压住,与此同时用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嘴。

    “嘘——”

    面色苍白的裴照野没发出任何声响,踩着覃珣的背脊,三两下便把他那身干净名贵的衣料扒了下来。

    覃珣愤怒挣扎,但仍然极为耻辱地被裴照野扒了外袍,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裴照野褪下他那身脏衣。

    撕扯间,他身上的伤再度浸出血来。

    他装死五日,只被人灌了点米汤,此刻头重脚轻,但仍然勉强撑着,换上了覃珣的衣袍和发冠。

    裴照野照了照镜子。

    外面的狐裘连他脖颈上的淤痕也一并遮住,看不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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