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翡: 9、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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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听上去,仍静得如一汪无风无浪的深湖,没有什么能搅动他的心。

    她用力摇头,说:“不怕。”

    “听不清。”他提了声量。

    “不怕!”

    “大点声,翡翡,让我听见。”

    只有他和山风能听见。

    眼睛好像被风揉出了泪花,明翡看了他一眼,转头去扒住车沿,头和脖子都伸出了车窗,头发乱得像一面海上的黑旗帜,耳朵被刮得嗡嗡响。

    她对着黑黢黢的群山,放声大喊:“不——怕——!”

    这些天郁结的情绪,随着这声完全放空。公交上不切实的感受变得真实,她竟真将尘俗琐事撒在了大地上,如今的她只是一片树叶,被卷着吹向高空。

    明翡甚至尝试伸手,去碰山壁上自由横生的叶丛。

    钟聿行看见,一把给她拽了回来,“很危险。”

    下一秒,车过急弯,如果没收回手,可能要撞上某块凸出的岩石,少则擦伤。但明翡不管了,她放松地陷在座椅里,让两侧包裹的侧翼稳稳托住她的左右摇晃。

    “翡翡。”

    不知多久,她听见这声时,车速减缓,一路如虎啸的声浪在耳边慢慢退走。

    钟聿行比所有人都更快地开上了山顶,停在了能一览京市夜景的边缘地带。

    他叫她,明翡看过去,绸缎般的黑发被刚刚放肆的狂风吹得乱了些许,露出了轮廓和一整张莹白的脸。她今天化了很淡的妆,只有唇上如同被吻过的红色的水亮痕迹露出打扮过的踪迹。

    钟聿行也在看她,而明翡则对着他眨了眨眼,眼眸雪亮莹润得像远方的璀璨夜景凝结的两颗夜明珠。

    明翡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大抵能懂自己眨一眨眼这个动作,到底有多无法无天。

    因为下一秒,他身体越过中线,同时动作的还有手,插入了她白颈与座椅间的缝隙,再用力掌住,收紧,往自己身边稍带了带。

    这一带,明翡鼻尖与他的在咫尺间擦过,山顶凉风习习,吹不灭呼吸骤热。

    “怕不怕?”他又问她,反复的。

    明翡不敢再像刚刚那般放肆,无声,在他手中轻摇了摇头,磨蹭到他掌骨和指腹,颤栗如电,从颈后麻软了肩与背。

    “为什么不怕?”

    男人的气息总是格外灼热,循着一个个意味深长的音节,扑到面上又很快消失,不可捉摸。

    明翡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她为什么不怕?

    第一次坐跑车,就是这么离经叛道的山路,这么疯狂的超速。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感到腿肚有点发紧,刚刚原来一直在绷着狠劲。

    可她为什么不怕?

    “因为……”

    说不清谁看进了谁的眼里,女生音调轻得如一片盛夏的雪,落到掌心不到一秒钟就会融化消失。

    可庆幸,他们距离足够接近。

    而此刻是春天。

    “是你。”

    她给了回答。

    下一秒,明翡陷入的不再是座椅,而是在近在咫尺的范围内逗留了许久的阴霾,终归失了态,抹平最后一段微末的距离。

    她双唇上弥漫着温烫的热意,是真切的,是字字句句间的不可捉摸,不再逃避,选择印在她唇上。

    轻柔得像她拿口红点亮唇色,而此时,亮的是她灰色的世界,重叠的阴云之上,有颗心脏怦怦直跳,散发出少女动心的粉色光芒,照亮了所有。

    分秒在安静的轻吻中流逝,随后送来身后的跑车声浪,明翡听见了,可窗还开着,她不能光明正大,于是手抵住他胸膛,想推开,被他反捉住,颈后大手再度扣紧,收走了她所有挣扎的空间。

    她在放纵,与理智的警告中反复,折磨得将近窒息,分不清是被夺走了,还是让渡了。

    直至人声出现,钟聿行才放开,但没有松开对她的桎梏。

    车窗缓慢升起,他深垂眼睫,蕴着惊心的情绪,却仍旧平静得如一面湖水,让人看不清真情假意。

    可此刻的明翡无条件沉迷,他那定然伪饰过的真心。

    因为他说:

    “翡翡,只要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怕。”

    -

    钟聿行没下车和任何人寒暄,又将车开走了,不过这次控制住了速度,到半道时,驶入了一条分岔路,绕得稍远下了山。

    明翡缓缓道来原委,他一直没打断,哪怕她说得稍显混乱。

    混乱的原因是,她没完全弄懂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是蒋序之让她来,她就来了。

    “你有什么把柄在这位蒋总手上?”

    明翡心头一惊,想蒙混过这个话题,“没有啊。”

    “没有的话,你不会来。”钟聿行笃定。

    还是源自那眼留下的印象。

    不到迫不得已,明翡不可能来向章肃低头,而蒋序之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资本家,又最是会逼得人迫不得已为自己卖命。

    “你现在说,我可以一并给你解决。等后面处理不了再讲,我始终还是要帮你的,翡翡。”

    “你帮我跟你朋友说,如果合适,那就和君珩正常合作,不要因为那天的事情难为君珩……可以吗?”

    “那不是我朋友。”钟聿行纠正她。

    明翡将出口的话顿住,她想到在徐靳山面馆吃面那夜,她不小心问了不应该问的事情,差点弄糟了气氛,所以那句“为什么”,也理所应当地咽回去了。

    “想问什么?”

    偏生钟聿行最会洞悉人。

    明翡随便找了个重要又不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梁因水撞了我?”

    “如果我说,梁因水是我朋友的女朋友,她撞了人,我知道很正常,你信吗?”

    “是人撞了人,又不是车撞了人。”

    他讲得像车撞了人般,按照梁因水的性子,大闹永和,撞了人头也不回,对着钟聿行的朋友颐气指使,她不是不太可能宣扬这种事,而是根本不可能记得有这件事,又从何跟别人说起。

    “那你想听什么?”

    钟聿行问得云淡风轻,无端有种浪荡公子哄情人的派头,她想听什么,他便编几句给她听。

    “你是不是看见了?”

    他分神了两秒去观察明翡表情,随后视线转回马路上,“是。”

    “那我被……”“被强迫跪下”的几个字卡在嗓子眼,明翡觉得这样形容有点直白了,干脆跳过,“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不需要说,翡翡。”

    “为什么。”

    钟聿行单手握持方向盘,另只手摸到烟盒上,利落地抽出一根夹在指骨中间,这串动作竟给他做得行云流水,有些难得显露的傲与痞气。

    “我不需要给他们解释我看见了你,你又怎么被梁因水撞倒。”他方向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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