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当配金玉刀: 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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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出去估计还能倒哄几头狐狸回来!

    秦大侠扪心自问,沈楼主掏银子的潇洒劲儿实在令人心动。

    他要是头狐狸,八成也会跟着走。

    “这下竟然真得去渡风城了。”字条被秦嵬放在烛火上,火苗很快将其吞噬,只留下几片灰烬,被随手挥散。

    他将窗户关严,放下刀,将沈云屏嘴里“土里滚泥里爬”的衣服除掉。

    烛火映照下,秦嵬肌肉精壮匀称的身体上,清晰可见大大小小的伤疤。

    他早已习惯了刀头舔血的滋味,自然也已习惯了这身破烂疤痕。

    大部分的疤痕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不痛不痒,唯有胸口那道,在热水热气儿的刺激下仍会有隐隐痒意。

    那是一道从左肩膀斜划而下直至右侧腰的长疤,横贯秦嵬的整个胸膛,既深又重,几乎将他劈开。

    这一击本就是奔着要他死而来,也差一点就成功了。

    秦嵬靠在澡桶边儿,舒展双臂搭在两侧,享受着不用自己花钱的热水澡,挠了挠胸口那道疤,自言自语:“幸好除了那空穴来风的谣言外,我还有入得了沈楼主眼的地方,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找个理由跟他搅合到一处去。”

    他自个儿一人时,脸上那还算正人君子的表情便懒得再摆。

    浓眉皱起,唇角放下,透出些许凶相。

    目光扫过搁在旁边的干净衣服,刚有些凶劲儿的秦大侠不由摸了摸下巴,忽然笑道:“哼,‘臭要饭的’……我有好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

    *

    天刚见亮,沈云屏从楼上下来。

    秦嵬已经坐在一楼桌旁,吃了五个热气腾腾的肉包。

    他穿着整洁的新衣,见沈云屏过来也没停下咀嚼的动作,指向对脸儿椅子,邀请沈楼主坐下。

    沈云屏将秦嵬上下一打量,皱眉道:“怎么又是灰黑色的布料,显得无趣。”

    秦嵬对店伙计招招手:“我倒是想穿花枝招展、缀金镶玉的衣服,那也得有浆洗衣服的银子啊。这颜色就挺好,沾了血也不显,追靶子的时候几天不换,最多也就有点儿反光。”

    沈云屏一顿,倒退三步。

    “至少我昨天已洗得香喷喷的,衣服也换上了楼主买的新衣。”秦嵬笑道。

    说话间店伙计已将肉包和粥都端上了桌,按秦嵬的吩咐,又将沈云屏要坐的凳子重新擦了一遍。

    “我一早就叫他们在灶上热着,以便沈少爷醒来能吃上热乎乎的饭食。”秦嵬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沈云屏对秦嵬这种眼力见儿相当满意,踱步过来慢慢坐下,瞧着满桌的早饭,嘲讽道:“这些难道又算在我的账上?”

    “自然不是,占便宜老可着一只薅,哪怕是铁公鸡也有被薅光的时候,总得给你长毛的缓和期。”秦嵬道。

    沈云屏夹起一个肉包:“看来你的嘴,比你穿衣服的品味有意思得多。”

    秦嵬做了个“多谢夸奖”的手势,两三口喝完自个儿的粥,手肘撑在桌上看着沈云屏吃饭。

    沈楼主先将包子闻了闻,这才斯文地咬一口。

    “味道如何?”秦嵬问。

    “就那样。”沈云屏语气平淡。

    “看来我掏钱买的肉包子,还是比不上沈少爷吃惯了的山珍海味。”秦嵬笑道。

    沈云屏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难道面粉还能有别的味道?!”

    秦嵬愣了愣,伸头一看——那包子一口下去还没吃到馅儿!

    他忍笑忍得十分难受。

    “敢请我吃这样包子的人,这世上算上你也就三个。”沈楼主又咬了一口,这才在大量的面皮里发现了少量的肉馅儿。

    秦嵬憋着笑,不由顺着问:“不知除了我,另两位是谁?好叫我以后遇到也有个攀谈的话头。”

    沈云屏道:“都已是过去的人了。”

    这话说的十分微妙,令秦嵬有瞬间的停顿。

    他一时间无法确定这话说的是那两人已与沈云屏不再联系,还是已经死了。

    但秦嵬没有继续再问,因为沈云屏也一定不会回答。

    沈楼主端起粥喝了两口,忍无可忍地感叹:“幸好这粥倒是足够稀汤寡水,否则还真不好把这全是面粉的包子顺下肚!”

    秦嵬礼貌地把头偏到一旁,笑了个够。

    他发现如果沈云屏这张缺德的嘴不是用来嘲讽他自己,那还是足够有意思的。

    范遇尘从门外跨进来,很有经验地不多打听秦嵬为什么笑得像个抢劫成功的混蛋,只对沈云屏道:“雨已停,行李之类都已置办好了。”

    原来他方才不在是一大早就出门跑腿儿了。

    “我们何时上路?”范遇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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