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你们做朕的男妃: 8、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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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非是糊弄季随春的东西。如今被裴怀洲追问,想不出该怎么应答,一时间视线瞟过他颈间锁骨,鬼使神差道:“木莲……?”

    这答的,自己都不确定。

    裴怀洲却没了反应。许是日头太晒,晒得他耳尖也透出浅淡的红。明明堂的读书声再起,从《隰桑》念到了《静女》,总归都是些情情爱爱的句子。

    “原来如此。”

    裴怀洲自言自语,忽而笑出声来,拎着阿念的后脖领子将人拽起来。他又是那个随性风流的裴七郎了,眼角眉梢都挂着慵懒的情意,看向阿念的眼神仿佛藏着软钩。

    “走罢,我带你进去,瞧瞧他们读书有多烂糟。”

    烂糟这个词,能直接说出来么?

    阿念默默腹诽。

    她莫名其妙被他拎进明明堂,接受一众季氏族人的注视,以及大儒不满嫌恶的打量。

    “家学……家学之地,岂能让女子进入!还是个低贱的婢女……”

    “你们读的她也懂,她为何不能听?”裴怀洲打断大儒话语,潇洒落座,麈尾点点书案,“怀洲受三叔父所托,考问诸位郎君近况,年长者先来。请罢。”

    这种情形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季氏子弟左右张望一番,有的疯狂翻书,念念有词,有的被迫上前,一脸悲壮。

    阿念站在裴怀洲身后,悄悄打量敞轩内的情况。在此处读书的,年纪参差不齐,最低五六岁,最高的竟有十五六的模样。有些人衣着华贵,有些人朴素些,但最为寒酸的,依旧要数季随春。

    这种寒酸并不显露在穿衣上。季随春今日穿的,是下船前裴怀洲所赠的行头,面料差不了多少。他也仅有这一套衣裳,能为自己搏个体面。

    然而寒酸与否,能从许多细微之处窥见。腰间的配饰,身上的气味,书案摆放的笔墨砚台,甚至于书案的磨损痕迹,都是寻根溯源的证据。

    无人问津的季随春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身板挺直,冷白的手指按着书页。

    见阿念望过来,他略抬一抬眼,神情似有担忧。

    “别念了。”裴怀洲止住面前那人错漏百出的念诵,头疼般扶了扶额,点点季随春,“你过来。”

    季随春起身上前。裴怀洲将一本诗经哗啦啦翻过去,停在半本位置:“从第一篇起,背给我听。”

    季随春真就一篇篇背了过去。无需提示,毫无卡顿。阿念看着他,因为伤势未愈,他拄着一条木拐,脊背却始终很直。

    时辰点滴流逝,他的额头渗出细细冷汗,身子也开始摇晃。

    裴怀洲冷眼瞧着,止住季随春声音,随意点了一篇提问。季随春答了,他又抛来一问,接二连三,季随春皆有问必答,没有疏漏。周围静悄悄地没其他声响,直至季随春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裴怀洲才微笑着站起来,对大儒行礼。

    “只这一人,该给他换些新书了。季家的藏书楼,也可让他进去读一读,若能写出些精妙文章,怀洲自当举荐他入郡学。”

    郡学!

    明明堂起了些骚乱。

    阿念记得,在画舫上,裴怀洲曾为她指点郡学位置。那是一片灰青色的楼阁,掩在层层叠叠的青绿间。他当时说,进得此处,不愁诗书难觅,挚友难交。

    不愁诗书难觅,挚友难交……阿念品着这几句话,不由生出浅淡怅惘。

    裴怀洲此行事了,便要离开。他拿麈尾拍了拍她脑袋:“愣着做什么,引我出去。”

    让一个婢女引路送客,合乎情理无可指摘。阿念跟着裴怀洲出了月洞门,又送他走过弯弯曲曲陌生廊道庭院。她自然不识季宅路径,都是裴怀洲指指点点,逗鸟雀似的,催着她走。

    及至出了侧门,他登上车驾,又唤阿念过去。阿念不明所以,走到辕轭前,迎上一双春意盈盈的眼。

    “我改日再寻你玩。”裴怀洲道,“你可要快些养好身子。”

    说罢,他落了帘子,放松身体仰靠锦垫,任由车驾缓缓起行。在轮毂吱吱嘎嘎的声音中,他拿麈尾盖了脸,唇边泄出冷嘲。

    “竟是心悦我,才如此冒犯我……”

    昏暗幽香的车厢里,裴怀洲的嗓音一如日光晃荡摇曳,时隐时灭。

    “这便有许多新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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