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太阳: 第十九章 英雄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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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将是战斗的丰碑。

    因为它是几千年亡灵的凝聚,也是民族灵魂的凝聚。只要在紧迫需要时,当革命、当国家势如悬卵、危在旦夕的时候,它就会发出强大的啸声。从奠基起到现在三十六年过来的历史证明这一点;如果万一噩运复来,灾劫重临(不论它是内在的还是外来的),未来的历史还将证明这一点。

    长长的车队又行动起来,最后面的人还没上车,最前面的人已经到了怀仁堂。

    怀仁堂,就像千百个太阳集中在这儿,华灯齐放,彩旗飘荡,充满了欢乐与幸福的气氛。从黑濛濛的奠基广场一下闯入明晃晃的亮光之中,秦震一下适应不过来,一个人要这样快从悲痛转为欢乐,可能吗?可能的。人们整整齐齐坐满会场,通过扩音器聆听选举的结果。啊!一个婴儿诞生了,一朵鲜花开放了,一轮红日升上天空了,英雄交响乐雄伟而奔腾的旋律响起了。它宣告一个社会主义的新中国屹然立起,一条红色激流冲破了黑暗沉沉的世界东方,熠熠光华,永耀万邦。会场上欢声雷动,一片沸腾,像暴风骤雨,像惊雷骇电,欢乐的乐曲以有力而颤抖的声音达到沸腾的高点,一到达高点,乐声就消失了,溶解了,变成了心灵的咏叹。这里面包含着每个人的心灵,带着血、带着泪,参加进这大的交响乐。人们在这时也就忘记了自己,消失了自己,大家都站在那里不肯离去,仿佛不愿这光亮的一夜过早逝去。

    四

    有人说:悲痛时流的眼泪是苦涩的,欢乐时流的眼泪是甜蜜的。然而,在悲痛与欢乐紧紧糅和在一起、溶解在一起时流的眼泪,才是最深沉最可贵的。

    夜深人静,回到六国饭店,秦震的心境就是如此。他顺着长廊向自己房间走去的那段并不长的时间里,他多么想打一个电话给姚锡铭。

    我迈过了那个门槛,在天安门广场上人民英雄纪念碑奠基那一刹那,望着西天上那片血一般殷红发亮的红光,我迈过了那个门槛……

    谁想,当他走到门前,他一下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听见从他屋里传出一个年轻女人和小孩子说笑的声音!

    他像唯恐惊动什么,轻悄悄推开了房门。

    哎呀!

    这是何等明亮、何等光辉的景象啊!

    在雪亮的灯光照射之下,

    一个是严素,

    一个是圆圆,

    而且,她们两个都像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地毯上打着滚在玩耍。

    秦震喜得一下扑了上去,喊着:

    "你们来了,你们来得好,来得是时候!"

    秦震奔过去,一把把圆圆抱起。这时,这一个脸蛋像苹果一样鲜红的小女孩,在秦震心里就如同一道神奇的光亮,一下把奠基广场的悲恸与怀仁堂里的欢呼,都照得通明。她像给他所经历的这一天的一切一切作了一个总结,说明了它们的含意。她像一支乐曲已经完结,而忽然又升起一个光明圣洁的旋律。她使秦震感到至深至大的爱,他抱住的是一个新世纪的黎明。

    他抱住圆圆,转身望着严素,关切地询问: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怎么来的?"

    严素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整理着自己蓬乱的发丝和揉皱的衣衫。

    可是,秦震不等她回答,又问圆圆:

    "圆圆!你吃饭了吗?"

    圆圆用稚嫩的声音回答:

    "小陈叔叔领我们吃了饭。"

    是的,在圆圆眼里,每一个穿着解放军军衣的人都是叔叔。

    吴廷英是叔叔,小陈是叔叔,当然,他秦震也是叔叔……

    于是那令人悲恸的一幕又浮现在秦震脑际:

    吴廷英躺在那里,伤痕累累,血渍斑斑,两眼紧闭,唇如银纸。

    突然,"哇"的一声嚎叫。

    正由于这声音那样娇嫩,那样稚弱,所以特别撕裂人心。小圆圆从铺上跳下来,光着小脚丫,一扑扑到吴廷英身上,一种可怕的预感抓住小小的心灵,她哭着喊着:

    "叔叔!……叔叔!……"

    现在圆圆对秦震那样亲热,她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住秦震的脖颈,又用两只小手摸着秦震的脸颊:

    "叔叔!……你哭了,你别哭!"

    "没有……叔叔没哭。"

    但,他那哽咽的声音,使严素心里一阵慌乱。她没想到,一个久战沙场的将军在这样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幼小儿童面前,竟然如此激动。是的,她不知道秦震在这奠基典礼之夜的心境,她不知圆圆的到来引起秦震的情怀。不过她怕小孩家寻根究底,便上来抚着圆圆的小脊梁说:

    "这个不是叔叔,这个是伯伯。"

    小圆圆撒娇地从秦震怀中溜到地上,跳着两脚,拍着手喊叫:

    "伯伯!伯伯!"

    秦震莞尔一笑,连声说道:

    "伯伯喜欢圆圆,伯伯喜欢圆圆。"

    秦震突然一下想起什么,连忙对严素说: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容分说,他一把抱上圆圆就已旋风一样旋出门外去了。

    严素不知怎么回事,只在后面跟着跑。

    他们走下楼梯,走出饭店大门,秦震找到值班汽车,先把严素和圆圆推上去,而后自己上去,把车门"砰"地关闭,对司机说:

    "快一点!到第三招待所!"

    汽车便呼的一声急驰而去了。

    严素不知秦震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欲待问时却被秦震那机智而又有点诡谲的眼光制止住了。

    夜静更深,秋风萧瑟。

    汽车风驰电掣般奔驰了一阵,把他们带进一个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的所在。秦震下得车来,在前面引路,严素拉了圆圆的小手在后面跟随。穿过一个树木葱茏、花影重重的花园,来到一列平房跟前。秦震径直跨上台阶朝一间房走去。

    秦震来时兴致勃勃,至此脚步却有点踌躇不安起来,因为究竟夜深了,许多房间都熄了灯光,人们怕已酣然入梦。等他来到他所寻找的那间房间,深颜色的窗帷上透出一线不甚明亮的灯光。他轻手轻脚,在门窗上轻轻敲了一下,等他听到里面应声,立刻推开房门,自己把身子闪在一边,转回头对严素说:

    "你看!是谁!"

    严素定睛看时,只见桌上亮着一盏台灯,灯光之下,一个一头银发的老人家,似乎正在灯下读着什么,见门开了蓦地回过头来。

    严素抛下秦震和圆圆,一阵风一样扑了过去:

    "梁妈妈!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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