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宿敌年少时: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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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夕阙推开寝殿的门,带他走进去。

    她从未来过闻惊遥的寝屋,乍一见,倒是符合她对闻惊遥的认识,十分朴素简单,屏风隔出内厅和外厅,外厅只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搁了卷摊开的书册,连个茶盏都没。

    而屏风后的内厅,也只有张榻和木柜,慕夕阙只略微扫了一眼。

    她转身看他,闻惊遥安安静静,呼吸很轻,瞧不出半分醉意,仍旧专注看着她,甚至脸都未红一下,但慕夕阙就是看得出来他醉了些,闻大少爷便是醉酒都显得格外有礼貌,不吵不闹。

    酒量不行,但酒品甚好。

    少年轻声唤她:“夕阙。”

    慕夕阙指了指竹榻:“你自己休息会儿,可以吗?”

    闻惊遥还牵着她的手,闻言仍低垂着眸子,低声问:“那你去哪里?”

    慕夕阙眉梢一扬:“我去用膳啊,我还饿着呢。”

    “我这里有吃的。”闻惊遥说,又握紧了些,一手取出袖中乾坤袋递给她,“今日正午装的,是你爱吃的。”

    慕夕阙接过,还未打开,笑着问他:“你知道我都喜欢吃什么?”

    “不爱吃清淡的,不吃葱,爱酸辣,爱竹笋炒肉,爱糖蒸板栗,爱——”

    “行行行,我知道了。”看他真正儿八经说起来,慕夕阙竖起手拦在他面前,心知若不打断,他能将她爱吃的那些东西都说出来,闻惊遥的犟经常体现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

    他果然不说话了,但还握着她的手,安安静静看她,明摆着不想她走。

    慕夕阙弯起眼睛笑盈盈说:“好,那我不走,你休息,我在这里用膳。”

    “嗯。”闻惊遥应下。

    他脱去青红婚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榻边,躺上床榻闭目,一言不发沉默做事,竟有些乖巧。

    慕夕阙也没真的吃东西,说用膳只不过哄他,她没有在寝屋用膳的习惯,而是往屏风后面坐下,安安静静守着他。

    两刻钟后,约莫这个时辰他该睡着了,慕夕阙起身便要走。

    “夕阙。”

    还没走两步,被人逮个正着。

    他没睡。

    慕夕阙站定,隔着一闪薄而透的屏风望向内厅,闻惊遥侧身躺着,她能觉察出他们在对视,只是瞧不清他的神情。

    闻惊遥声音很轻:“我惹你生气了吗?”

    慕夕阙笑笑:“说什么糊涂话呢,你怎么会惹我生气?”

    少年沉默片刻,慢慢坐起身,单薄劲挑的身影模糊不清,高束的马尾从身后扫了一缕在身前,他看着她。

    “可我觉得,你对我憋着火气。”闻惊遥素来实诚,他这人直率到甚至会树敌的程度,无论何事都公正理性,直言不讳,从不怕得罪人,平生唯一的退缩全是对她。

    他问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扇屏风横在中间,只能让他们瞧见彼此的身影,看不清神情,慕夕阙面无表情,面上半分笑意都无。

    “你想多了。”慕夕阙开口,声音听不出愠色。

    两人沉默对峙,闻惊遥并未说话。

    慕夕阙冷眼看着他,闻惊遥性子敏感,少年时的他足够喜欢她,就会过度关注她的一言一行,或许哪个瞬间无意识露出的情绪便被他捕捉了。

    十七岁的闻惊遥什么都没做,但前世的事她忘不掉,在他身上栽的那些跟头、长姐的惨死、被他缉拿关入云川的十年孤寒、诛魂阵的痛彻心扉,难道重来一世,便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她怎么可能不恨。

    屋内静谧,今日主宅的喜庆并未传到这处小院,他这里偏远到远离一切尘嚣世俗,就只有他们两人。

    末了,少年率先开口:“夕阙,我性子太过寡淡死板,不甚活络,若有哪里惹你生气,一定是我的错,你不要忍让,告诉我可以吗?”

    “那你要是生气了呢,我该怎么做?”慕夕阙笑了声,绕过屏风朝他走去,她双手背在身后,步调闲散,好似在跟他开玩笑。

    闻惊遥坐在榻边,抬眸看她:“我不会生你的气。”

    慕夕阙摇摇头,反驳他道:“话可不能说这么满,两个人过日子,怎么可能不生嫌隙?”

    她走到他身前,弯腰看他,发髻上的镶金流苏随着柔顺的青丝一起垂下,摇摇晃晃。

    “闻少主,若有朝一日你生我的气了,怎么办?”慕夕阙眼尾弯弯,闲聊一般。

    两人距离很近,慕夕阙的目光在闻惊遥脸上流转。

    她一直觉得,这人像是块山石,有坚硬锋利的棱角,却也有光滑平整的石面,他生得极俊,那双漂亮的凤目削弱了些身上的霜雪气,为他增了几分柔意。

    或许便是这双始终随着她走的眼睛,给了她错觉,认为闻惊遥会放弃自己的道,背弃闻家千年来的祖训,坚定追随她、信任她。

    实际到头来,一切都比不得十三州的根基。

    她不说话,盯着闻惊遥看。

    可闻惊遥给她的回应,是握住她的手。

    他用了些力道,慕夕阙猝不及防被他扯到榻上,他在她身后躺下,鼻尖抵着她的后颈,双臂还环着她的腰身。

    那两杯酒给了他勇气,他如今脑子不如平日清明理性。

    这几日来,他一方面欣喜这桩婚事,但片刻的欢愉也抵不过反反复复的不安,他足够了解慕夕阙,心知她如今对他并无情爱。

    越是去想她为何应下这桩婚事,便越是能敏锐觉察出,她一举一动中隐约的怒意。

    闻惊遥抱得很紧,他个子高便足以将她拢入怀中,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馥郁的香,那股始终萦绕的香让他多了些安全感,却又让他更加想要收拢怀抱抓紧她。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低声喃喃。

    慕夕阙被他箍在怀里,他的怀抱贴着她单薄的脊背,她面无表情,垂眸看着他环住自己腰身的手,修长洁净、带着薄茧的手贴在她的小腹前,将她按入他的怀里。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后颈,温凉清淡。

    闻惊遥又低声重复了遍:“我视你如珍宝,如大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夕阙,我不会生气的,你做什么,对我如何,我都不会生气的,你喜欢我一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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