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布尔的冬天: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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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保持沉默,任由婆婆打骂发泄情绪的徐青慈听到最后一句,当即抬起脑袋,满脸倔强地摇头:“不行,笑笑必须跟着我。”

    乔父脸色当场黑下来,他低头抽了几口旱烟,寸步不让道:“那是我老乔家的种,你没资格带走。”

    徐青慈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及时止住声。

    不能说,不能说,那个秘密谁也不能说。

    乔青阳下葬的日子定在五天后,这五天徐青慈一直守在棺材旁,时不时为乔青阳烧两张纸钱、点三炷香。

    村里把这风俗叫做「守灵」,意思是下葬前棺材旁不能离开人,一是为了看护棺材里的死者,怕被狗拖走什么的,二是害怕有坏心思的人往棺材里扔钉子之类的,影响后人的运。

    乔青阳父母年纪大了,乔青阳又是独子,膝下连个姐妹都没有,两位老人整宿整宿守着身体也熬不住,还得跟着道士先生走来走去,所以徐青慈不管公婆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揽下了这个活儿。

    乔青阳大伯父家倒是有几个侄子侄女,不过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才十岁,也不懂个什么,白天倒是能帮忙守一阵,晚上还是得徐青慈自己扛。

    徐青慈没时间照顾女儿,将她交给大嫂、二嫂轮流照顾。

    有时候女儿想妈妈了,嫂子们就抱着孩子到棺材旁待会儿。

    女儿很乖,或许知道妈妈忙、妈妈累,她颤颤巍巍地拿着小板凳坐在徐青慈旁边不哭不闹,偶尔瘪瘪嘴,目光惶恐、好奇地扫过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徐青慈接连跪了四天,跪到最后膝盖疼得站不起来。

    连续八九天没睡一个完整的觉,她身体早就扛不住了,如今还能跪着守灵,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乔母这几天一直在哭,哭晕了醒过来又跑到棺材旁,身子倚靠在棺材上继续掉眼泪。

    期间跟跪在一旁的徐青慈对上眼,怒气上头的间隙动辄打骂,嘴里的脏话就没重合过。

    徐青慈理解婆婆失去儿子悲痛欲绝,全程没有还手。

    徐家父母看到女儿被打骂得不成样,又被村里人嚼舌头,一面觉得脸上无光,一面心疼女儿被外人打骂,他们眼不见心不烦,除了第一天现身乔家帮忙,第二天便闭门在家不再出现在人前。

    徐青山、徐青峰两兄弟则充当了管家主力,帮着出钱出力,整日整夜地待在乔家帮忙,跟着先生去找山里墓地、挖坑,找石头……

    下葬的头天晚上要「坐大夜」和「做道场」,徐青慈披麻戴孝,跪在棺材旁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跪到最后,徐青慈疼得双腿发颤,连带着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一晚过得异常漫长,这年村里还没通电,晚上只能照煤油灯、马灯,煤油灯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看起来特别脆弱,跟此刻的徐青慈一样,命运都掌握别人手中。

    徐青慈迎来送往了一波又一波客人,她没想到在一波波客人里竟然有沈爻年。

    他的出现掀起了挺大风波,一是因为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二是被他的强大气场和扑面而来的贵气震慑住。

    徐青慈看到沈爻年的那一刻,也忍不住瞪圆眼,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打死也没想到,沈爻年竟然会亲自来四方村。

    虽然猜到他此行是为了什么,但是真正看到他出现时,徐青慈内心还是有所波动。

    她无意识地抓了抓膝盖,猜想沈爻年为什么会亲自走这一趟。

    —

    院坝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沈爻年从东侧的小路钻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止不住地打结。

    他本来没打算走这一趟,谁知道中途碰到个知情者,得知他们在打听徐青慈家的具体地址,对方先是好奇地打量一番他们,后一脸热情道:“我知道她家在哪儿,我带你们过去?”

    “她家男人死了,明早下葬,今晚坐夜,热闹着呢。”

    “这事儿闹挺大的,她公婆家里对她不大好,这几天她婆婆天天骂她,有时候还动手打她,我瞧着都忍不住哭了一鼻子,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婆婆骂得太脏了……”

    这个好心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青慈回来那天碰到的朱丽夫妇。

    朱丽跟徐青慈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嫁人后两人的联系没从前那么密切了,但是小时候的情意还在。

    她是隔壁村的,最近听到有关徐青慈的流言蜚语,她还是忍不住为徐青慈打抱不平。

    沈爻年这次来青州主要是为了拜访一个重要客户,顺带解决掉徐青慈这个麻烦。

    因着时间紧迫,沈爻年这趟只带了律师、秘书,他今早到的青州,上午亲自上门拜访客户,下午本打算在酒店休息,让周川和律师第二天去徐青慈家里跑一趟,谁曾想碰到徐青慈的熟人。

    沈爻年听了一耳朵,觉得事态超越了他的想象,这才决定去现场看看情况。

    村里马路不通,车子只能开到镇上,剩下一段路得腿着过去。

    冬日白昼短,不到六点天就黑透了。

    村里没通电,也没路灯,小路也不大好走,沈爻年举着刚买的手电筒走在草丛密布的小路,止不住地后悔。

    他是犯病了吧?

    非得跑这一趟?遭罪不说,还给自己惹麻烦。

    沈爻年衡量一番,准备折返回镇上,谁知道朱丽突然在前头喊了声:“到了到了,翻过这个山口就到了。”

    听到这话,沈爻年撤退的心思被强行按住,他抬腿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谁知道刚翻过路口就看见不远处亮着十来盏微弱的马灯,大晚上的还放着哀乐,百来号人立在院坝,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沈爻年见这盛况,不自觉地蹙眉,心底也生出一抹不祥的预感。

    只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临时反悔。

    沈爻年忽视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打着手电筒沿着乔家门口的小路,跨过石阶,慢慢走到院坝。

    现场人多,耳边议论声四起,沈爻年第一眼并没捕捉到徐青慈的身影。

    直到听到有人脆生生地叫了声“沈爻年”,沈爻年才顺着声扫过去。

    只见半个多月没见的徐青慈这会儿穿着一身白茫茫的孝衣,披着麻,脸色惨白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她瘦了许多,本来就不胖,这会儿瘦得骨头都凸出来了。

    那双黑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灰扑扑的,没了往日的神采。

    沈爻年定睛打量一圈,想到徐青慈同乡人在路上说的那些话,隐约猜到她这半个月不好过。

    村里来了个外地人,长得英俊年轻不说,看着还财大气粗,更是跟刚没了丈夫的寡妇还认识,村里一看就觉得有问题。

    大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底那些心思早已经活络,表现得淋漓尽致。

    沈爻年见气氛不对,给周川递了个眼色,他则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跟徐青慈拉开距离。

    周川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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