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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刀锋温柔》 66、66(第2/2页)
手指扣着窗框,奉清勉强笑笑,过了?许久才回:“霜霜,你帮帮我。”
她声音停下来,过了?一会,艰难开口:“你问问季秋,让他劝他回去。”
这下轮到姚霜霜那?边沉默了?,她听着窗外雨声,噼里啪啦响个没完,在这半夜都让人睡不好觉,扰人清梦。
过了?许久她才会回答,“好。”抿了?抿唇角,装作不在意:“正好他今天下午给我发好友申请了?。”
奉清心里一酸,难过又解脱,想到她,原来下午她似是而非的情路坎坷是指他。
不过想来,她和季秋很配,不应该和她一样,走?不归路。
“谢谢你,霜霜。”她挂了?电话,一手无力地搭着木桌上,手指下垂,在心底希望着这场雨早点停。
在那?里坐了?四十多分钟,她听见外面?雨声小了?,也听见深巷里传来一声极大引擎发动声。
心下松了?一口气,奉清悄悄从?从?窗户缝隙里往外看。
巷子里驶来了?一辆白色的汽车,那?辆车在巷中转了?个弯,最后稳稳当当地停在池律身旁。
他或许是觉得烦了?,早扔了?伞,站在雨中,被雨淋得湿透,流利的下颌线,发丝耷拉在额头,一束一束地往下滴落雨水。
又过了?一会,她听见争吵声,是季秋的声音,在骂他,骂他为?了?她值得吗,骂他脑子进水,骂他疯了?,似想把?他骂醒,而他回他“滚。”
十分冷漠也十分抗拒,他让他滚,冷冷一声,冰冻所?有。
又过了?几分钟那?边动静消失了?,奉清又听见汽车驶离的声音。
她埋头看了?眼表,凌晨四点四十四了?。
天快亮了?,而雨声也在渐渐变小,快要听不到。
他应该死心了?,奉清靠在墙上,淡淡地想。
过了?一会,师兄从?屋内走?出来,看着她,目光深微,分析道:“昨晚温度最低十一度,他淋了?很久雨,身体如果正常的话,最多只?是感冒发烧,不用担心,清清。”
身体正常,这又像一根刺,刺着她,想起?在荷兰,他痛得要死的胃病,好了?吗,还会再犯吗。
很心疼很心疼他,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钟隐看着她痛苦的神?色,心里也难受,轻轻开口:“回去睡一会吧,一晚上没有睡觉,心脏吃不消的。”
奉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低开口:“谢谢。”却也没挪动一寸,她仍在原地,无为?等候。
过了?一会,常岩也出来了?,他脸上带着睡意,看着客厅里的两人微微诧异:“你们怎么不睡觉啊?”
奉清抬头看向?他,突然?心生一计,她轻轻开口:“常岩师兄,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
这些天,他被公务缠身,每天守着股市动向?,他在抓一条鱼,一条狡猾阴险的鱼。
上次酒吧分开,心里便像乱线缠在一切,理不清,剪不断。
他还想着她,也不能接受余生没有她。
…
他最近总是反反复复地做梦,梦见她,各个时期的她,高中青涩漂亮,离他很遥远;大学,无畏洒脱,固执地在不懂的领域里横冲直撞,她在大洋彼岸,他们天各一方;结婚前,她笨拙地讨好,送的那?些礼物,他说不要,假意扔掉,却都保存得很好;婚后,换他去到异国,他们相敬如宾,婚姻名存实亡,他多难受,再一一到后来,到现在,他人生的那?么多年,都用来爱她了?。
哪有什?么回头路可走?。
夜里雨很大,他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驶过无人的国道,寂静的街头仅有灯光作陪,走?到她那?栋暂住的房屋前去。
站在雨中,池律看着空荡的街道,和亮灯的房屋。她和一位陌生男人相对坐在窗边,时不时低头写些东西,而后又笑着聊天,交谈甚欢。
池律看着那?幅画面?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麻了?,雨下得大了?,他看着无人的深巷,觉得命运真他妈可笑。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条街上,清冷漂亮的女孩,穿蓝色裙子的公主,她从?昂贵的轿车上下来,给泥泞里的他撑了?把?伞,挡住他的天空,挡住他的余生。
那?时候这条街还没有翻修,处处是函凼和水洼,路况坑坑不平,路边也都是破败的老平房,是一处颓败的地方。
可她,偏成了?这破败中唯一的风景。
漆黑夜色中,天空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雨水倾贯而入,他沉默地站立,无声得等待,在雨中麻木得似乎成了?一座雕塑。
冷风寒凉刺骨,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冷得发木。池律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却仍旧虔诚顽固地守候着不远处平房里的女人。
他站了?几个小时,腰酸手疼,伞索性扔了?,让自己暴露在雨中,一场大雨,冷到骨子里的雨,倒是淋得痛快。浑身湿透,怔怔地注视着平房里的女人。
后来不知季秋从?哪听到风声,来接他回去,还很有样的教?训他,斥骂他,他无力争辩,只?是让他滚。
后来,感官被清晨鸟啼唤醒,黎明破晓,雨歇了?。
像是终于熬过一劫,池律带着希望看着尽头的房子。他希望她能出来,解释一场,昨晚的男人,还有过夜,都是误会。
可徒劳站立六个多小时,等到的却是,她出门挽着另一位男人手臂浅浅微笑的模样。
她左手拿了?一本书,右手挽着那?陌生男人的手臂,有说有笑,掠过他,无视他,忽略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位新欢。
嗤笑一声,池律徒手捏碎了?手中的玻璃球,玻璃碎裂,碎片割破手指,鲜血流了?满手。
而玻璃球里的贝壳也掉了?出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枚贝壳是八年前送她的那?枚海星一起?在临海市的海边捡的。高二,那?么年轻,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听信算命的话,特地千里迢迢乘火车去海边,只?为?给喜欢的她捡贝壳。
他去得最早,凌晨五点多,才捡到了?很稀有的海星贝壳,剩下又花费了?半天时间找到了?一枚爱心形状的海螺。
池律那?时候想得多天真啊,表白的时候送一颗海星,以?后在一起?的时候送一颗“心”。
可却是自己多情了?,两次送出礼物都石沉大海,无疾而终。噢,不,第二次没能送出去,夭折于一个雨停歇的昏暗黎明。
池律拖着步子往回走?,唇苍白得没一丝人色,清瘦挺直的背脊却仿佛下一秒就会垮掉。
他又重新跌回泥沼,同小时候一样。
池律闭了?闭眼,感受着刺目的日?光,觉得心仿佛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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