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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刀锋温柔》 45、45(第1/2页)
奉清却只觉得可?笑,她捂着胸口,笑得肺腑都在?痛,多可?笑啊,这个男人竟然说爱她。
从始至终都在?骗她的?男人,说爱她。
她得有多天真,才会相信他。
这世上,他为她布的?圈套千千万,她若一?步一?步皆踩中,算不算可?笑之至啊。
垂了眸,目光落在?右手食指上那枚银色的?素圈戒指上,雨珠沿着戒身?滚落,贴在?手指上,冰冷彻骨。眼底落了泪水,她曾经那么?喜欢,那么?深爱过,可?现在?这一?切都在?宣示着她是多天真多可?笑的?人啊,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咎由自取。
手腕银色项链上的?月亮也在?吻着星星,以前他送给她,亲手为她戴上,她夜里?做梦想的?都是他,可?现在?却是冰冷的?,如死一?般寂静。
往事不堪回首。
泪水如此廉价,流个不停,她伸手扯下了手链取了戒指,在?雨水中扔回给他。
银色戒指在?石梯上滚了一?圈,最后落进碎石缝里?,带着月亮的?项链也滚进了肮脏的?泥土里?。
他曾经说过,她是他的?月亮。可?现在?,那轮月亮陨落了,见不到一?丝光亮。
“我不爱你?了!”哑着嗓子喊出这句话,她浑身?都在?颤抖,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轻下去,心如死灰:“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我们到此为止了,池律。”这样结尾,也算圆满。
他大仇得报,她与他再无瓜葛,相忘于江湖。
男人眼睛通红,血丝欲裂,手臂的?刺青在?大雨的?冲刷中愈发清晰起来,他纹了她的?英文?名字:Cro.
cro,色淡而味薄的?,如她一?般清傲。
他苍白而无力地垂着手,看着眼前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心疼得像缺掉一?块,几近碎裂,他想说,“不要”。
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池律沉默着,在?雨中,像一?颗悲伤无助的?白杨树。
最后。
深抿着唇角,他的?身?形清瘦而苍白,眉骨深刻,眼睛如岩石一?般漆黑,他问她:“恨我吗?”
奉清扬着脖子,在?大雨中,仍是倔强而漂亮,她反问他:“我若说恨,你?会怎样?”
曲握着的?手心松开了,池律垂手而立,西装湿透,深墨色的?袖扣散了,让他看上去带了股颓丧的?风流气。松松垮垮,松松散散的?语气,他在?说着最言不由衷的?话:“如你?所愿。”放你?自由。
好像有硫酸浇到心上,飞快腐蚀,血肉蒸发,变成?了空气,无心无爱无情。
“恨。”她这样回答,指尖深深地扣进岩石缝隙里?,让疼痛来为她保持清醒。
说着山崩地裂的?话,面色却如无风平静海面,不起一?丝波澜。
池律垂眼看了看她,不爱他的?眼睛,恨着他的?眼睛,他一?颗心从月球陷落,坠入无边无际的?太空,漆黑寒冷浸透了一?切。
“好。”他这样回答,也只是轻轻的?一?个字,却说尽了所有离别?的?话。
恨着就?好,至少约莫你?不会忘记我。
金色的?向日葵被雨水冲残了花盖,拇指大小的?花瓣稀稀落落地漂浮在?雨水中,如一?艘艘孤零零分隔停泊的?小船。
唐砚在?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撑伞走了进来,看到奉清半跪在?雨中,他飞快地跑了过去,掠过他,伸手将她扶起,将她护在?伞下,路过池律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说过不会让她伤心的?。”
“可?是你?不配了。”
深闭眼睫,大雨悉数砸下,砸得他耳根,心上都生疼。
抬眸看着她的?背影,她终于远去。
命运将他们推开了。
——
奉清从公墓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反反复复的?发烧,烧了好几天。唐砚在?南泽租了间酒店,请了医生照顾她,看着自己表妹现在?的?样子,他也心疼。
这三天,奉清一?直迷迷糊糊的?,烧得头?疼,浑身?无力,额头?敷了湿巾,挂了吊水也打了针,可?还是无济于事。
她深陷梦中,在?梦里?拼了命地奔跑,她在?追一?个人,撕心裂肺竭尽全力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她和他的?第一?面,是在?南大的?那间教室,她在?讲黑洞,那是时光曲率大到光也逃逸不了的?存在?,是一?个奇点,她望进去了,逃脱不了了。
而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光逃逸不了黑洞,而是光速在?黑洞里?面变慢了,不愿逃,也不会再逃。她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忽有千万年呼啸而过,黑洞里?和黑洞外,已是沧海桑田。
原来她爱上他的?那一?刻,用了那么?久。
可?是离开他,似乎只用了一?个转身?的?时间,转身?了就?再也不会回头?的?瞬间。
眼角湿润了,有眼泪掉落,濡湿枕巾。唐砚进房间后看见,他让医生为她又加了一?纸湿巾,而自己伸手替她揩了那滴眼泪,温热滚烫的?泪水,落在?指尖,烫得皮肤都要起火了似的?。
别?开手,擦干手指的?泪,唐砚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能有多爱呢?”
三年,人生中有几十个三年,她会忘记这一?切的?。
……
烧退那天处于雨季的?南泽罕见的?出了太阳,日光照着窗外高高的?白桦树,浅绿的?叶片像被涂抹了一?层浅金色的?粉末,在?空气中随着微风轻轻颤动起来。
玻璃杯里?的?水见了底,一?点阳光照进来,里?面便也装满阳光。
奉清睁开眼,看着玻璃杯的?杯口,额头?,脸颊的?温度都褪去了,汗水水汽蒸发后凉冰冰的?一?片。
手指往上,摸了摸眼角,眼泪已经干了,只有那片皮肤扯着疼。
唐砚端着水杯从外面走进来,看她醒了,笑着问了声:“感?觉好些了没??”
奉清努力张了张嘴,几天没?说话的?嗓子又干又哑:“我好了,谢谢表哥。”
唐砚笑笑,迈步走过来,递给她一?只温度计,“量一?下,退烧了,这场病也就?差不多好了。”
伸手接过那只温度计,水银玻璃球衬着苍白的?皮肤显得冷而淡。
量好体温,唐砚接过去洗洗查看温度计的?那方细小的?水银柱,欣慰地笑笑:“三十六度七,烧退了。”
大病一?场,病后初愈,爱恨消弭。
奉清唇角微微上扬,淡淡地笑了一?下,轻轻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唐砚低头?看了下手机,答:“六月十六。”
原来离开南屿已经四天了,她病了三天,母亲这些天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应该很担心吧。
不及她问,唐砚率先回答了:“我告诉舅妈你?想在?南泽多待几天,她回了好,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抬手,他递给她一?杯白开水,“喝点水,嗓子很哑吧。”
奉清轻轻回了声“谢谢”,伸手接过水杯,沿着杯沿抿了几口,润了唇舌,斟酌着问:“我生病的?这几天有收到什么?信息吗?”
唐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是心疼和不忍,他回:“收到了池律的?一?封信。”
手指一?顿,奉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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