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和顶流破镜重圆了: 27、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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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子川抬眼看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程斯宙笑得没心没肺:“……半夜蹦迪不行,楼下的大爷有心脏病。”

    “还有呢?”

    “那你说说,你想做什么?”

    “以前跟同事合租,他们会有一些,要求。”

    “比如?”

    “有一个在减肥,其他人晚上都不能吃东西。”

    “你们吃你们的,他饿他的。”

    “他说,闻到气味会不舒服。”

    所以这傻子为了迁就别人,天天陪着饿?

    平心而论,程斯宙挺反感这种事的,谁不是第一回做人,凭啥惯着啊?

    看他心思都写在脸上,闻子川有些想笑:“所以先约定好,免得以后闹得不愉快。”

    “没问题,那咱们约法三章?”程斯宙假装正经。

    “好,你说吧,我听着。”闻子川认真点头。

    “第一,按时吃饭。”

    “……好。”

    “第二,按时睡觉。”

    “嗯。”

    “第三么,不许拒绝我的好意。”

    程斯宙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审视的意味,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他做了他没吃上的面,他买了他还过钱的药,还有他为他垫付的车费、医药费、零食费。

    闻子川是不想欠别人的,可宙哥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别人”了。尽管他一时找不到该用什么词形容他们的关系,但至少是很聊得来的朋友。

    他正思索着回复的措辞,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搅了思绪。

    两人手机是同款,铃声也都是默认的,程斯宙确认了下才说:“哦,我的。”

    电话是隔壁书画组的师兄打来的,因为蒋老以前从事过书画修复,他没退休的时候,这位师兄有事没事就来陶瓷组溜达,对蒋老嘘寒问暖,殷勤得很。

    程斯宙嘴欠,说都是师兄,俞明是嫡出,这位是庶出,在他眼里有云泥之别。

    “大热天的,去那么多人干什么?我看你们不是去瞧文物的,就是好奇那什么,归国女土豪。行了行了,我请过假了,别算上我啊。”

    直男真烦,说是民间收藏家他们就没兴趣,说是归国女土豪,一堆人上赶着凑热闹。

    程斯宙挂断电话,继续对闻子川:“到你了,你有什么要求?”

    闻子川把手里的西瓜吃了,垂着头说:“我没有什么……对了,以前跟人合租,我们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就照搬过来吧。”

    “什么约定?”

    “交了女朋友的话,不许带回来过夜。”

    “好的!没问题!”

    程斯宙秒回复,比妙脆角还干脆。

    别看他面上保持着微笑,心下却是恻恻,子川和他的同事朋友们一样,不知道他的性向。不过程斯宙还不打算和盘托出,你想啊,一个男同邀请另一个男人过来合租,要说没什么企图,谁会信啊?

    他心疼闻子川,想对他好,做朋友也可以。

    至于将来怎样,就交给命运吧。

    这天晚上,他们一起在家里吃的饭。

    枫泊的菜式,程斯宙做得不算好,想着闻子川的胃病得靠养,就拣了几样新鲜蔬菜,做了些清淡的家常饮食。闻子川吃得很高兴,吃完还主动洗了碗。

    人家刚住进来,程斯宙充分发挥了一下主人翁精神,他事无巨细地演示了各种设施怎么用,以及告诉他共用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闻子川收拾好东西,去洗了个澡,洗完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他跟前。

    “哦,吹风机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谢谢宙哥。”

    他道谢的语气可爱柔软,程斯宙在他悦耳的声线里,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特别的尾音,非要比喻一下的话,有些像猫咪肉垫摩挲瓦楞纸的沙感,挠心抓肺的撩。

    尤其,是“宙哥”的“哥”字。

    吹风机嗡嗡作响,吹出一屋子清爽薄荷味儿,闻子川眯着眼,迎着热风吹头发。年轻瘦削的身体笼在宽大的白色圆领短袖里,因为高举一侧的手臂而露出另一侧的半截锁骨。

    这画面看久了简直让人想犯罪。

    程斯宙寻思着,他必须把馋人家身子的念头藏藏好,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总不能天天见色起意,看得到却吃不到,那不得活活憋死?

    再者,程医生耳提面命过,他的性向是天生天养的,改不了,自己陷在泥潭里滚得脏,好歹别拖旁人家的孩子下水。

    他对他爸保证过什么,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程斯宙按灭内心涌起的纷乱绮念,打了盆热水放上茶几,试试水温,稍有些烫。他浸了毛巾,捞起来拧干,见闻子川吹好了,就让他过来坐。

    “来,坐下,手给我。”

    闻子川听话照办,伸手到他面前。

    程斯宙把鲜热的毛巾盖到他小臂上,沿着手肘到手腕内侧的经络,不轻不重地按捏。

    “这是做什么?”

    “白天拎过重东西,不给你按一按,等会儿睡觉胳膊疼。”

    闻子川不说话了,任他左边按完按右边,飘起的水蒸气氤氲了视线,他望着身边这个低头给自己按捏的男人,由着思绪越飘越远。

    “宙哥。”

    “嗯?”

    “如果我没搬过来,你会找其他人合租吗?”

    “会吧,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着也浪费。”

    “是别人的话,你也会这样吗?”

    “要看是什么样的了,”程斯宙胸口堵着,又满嘴跑起火车来,“万一是位肌肉猛男,一个打我十个,我也犯不着啊。”

    闻子川听得出来,前两回遇见他,自己都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程斯宙是觉得他可怜,是出于同情才照顾他、对他好的。

    配音演员也是演员,装柔弱有什么难,可他想要的,不是程斯宙从他光明伟岸的人格里,分出一份热心善良给自己,他刚配完《皓雪行歌》,他们不能走向温皓与褚行歌的悲剧结局。

    八月中旬,台风过境。

    呼啸的狂风穿行于高楼大厦,一觉醒来,满地都是坠落的树枝和委顿的花朵。连续数日,暴雨倾盆,海水倒灌,城市的地下管网遭受了严峻的冲击,各处沤水的地方散发出陈腐糜烂的味道。

    夜晚,大雨如注,程斯宙准备睡了,模模糊糊间,听见客厅里有些动静。

    “子川,你怎么了?”他打开房门,就着微弱的环境光,看见一个人影在来回踱步。

    “我……没事。”闻子川回头,举了举手里的水杯,“渴,出来喝水。”

    “怎么不开灯?”程斯宙走到墙边,“开关在这。”

    “不,别开。”闻子川说。

    程斯宙见他背对着自己,一口接一口的喝水,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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