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冒牌娘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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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是坐马车去昌隆酒楼,下车后吩咐车把式:“你先回府吧,我须得在酒楼用过晚膳后再回李家。”

    车把式名叫福升,乃谢府多年的老仆。

    他恭恭敬敬回:“那小人便在外头等着,待少夫人用完晚膳,小人再送少夫人回李家。”

    苏荷摇头:“不用了,此处离李家不远,我届时自己走回去便可,你不用等在这儿了。”

    福升诚惶诚患:“怎可让少夫人走回去?”

    “我正好想逛一逛街,无碍的。”

    “那老奴谨遵少夫人意旨。”

    苏荷看着福升驾车离开,这才转身走进酒楼。

    今日她的目的地乃是城外,她自然不能让谢家人知晓她的动向,免

    得坏事。

    此时同心巷的刘宅。

    刘娇用完午膳后一直在榻上昏睡。

    宋声在她饮用的茶水里放了一大包蒙汗药,确保她能从今日午间一直昏睡到明日。

    随即他唤来宅中唯一信得过的婢女香奴,沉声吩咐:“你去衙署给老爷递个信,就说他今日参加完新府尹的接风宴后,不用回宅子了,直接去东城外的瓜地,小姐为他备了一道独特的鲜瓜宴。”

    香奴一头雾水,瞄了眼内室:“小姐不是……还在睡觉么?”

    宋声冷笑一声:“你先去传话便是,好让岳丈有个心理准备,届时我会亲自带他去瓜地。”

    香奴犹疑地应了声“是”,转身去传话。

    宋声看着婢女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愈盛。

    他昨日便探到刘达忠所在府衙要为新来的府尹举办接风宴的消息,届时刘达忠下值后便不会回宅,便也不会见到刘娇。

    届时他才好撒谎将他骗出城去。

    宴会酉时开席,他戌时骗他离开,时间上正好。

    他自是知晓谎言被戳穿后的后果,但他想赌一把。

    赌那个女债主对刘达忠没安好心,甚或还怀着杀心。

    若刘达忠此去非死即残,他哪还有余力来对付他?

    如此,他也算是为死去的妻子报了仇。

    酉时刚过,宋声便出了门,只身来到府衙的饭堂门外,立于门廊下恭恭敬敬地候着刘达忠。

    饭堂内,官差齐聚,推杯换盏,划拳声一阵高过一阵。

    酒过三巡,刘达忠出来过一次。

    见到门廊下的宋声,漫不经心地问:“娇儿呢?”

    宋声答:“娇娇正在东城外给岳丈准备鲜瓜宴呢。”

    刘达忠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她这是闲得慌。”

    宋声哈着腰:“暑热正盛,娇娇想让岳丈吃些瓜果消消暑,这也是……她的一片孝心啦。”

    “狗屁孝心,在哪里吃瓜果不好,偏要跑到瓜地里去吃?”

    “瓜地里现摘现吃,最是新鲜,且瓜地里上有星斗、下有蛙鸣,这说不定……是娇娇给岳丈营造的惊喜。”

    刘达忠自是知道那片瓜地。

    站在登闻鼓的高台上往城外看,便可将那片瓜地尽收眼底。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你莫废话了,我再应酬一会儿便随你去瓜地吧。”

    宋声心头窃喜,道了声:“小婿恭候岳丈大人。”

    刘达忠进饭堂后又饮了两盏酒,随即便去了更衣室。

    毕竟是女儿为他准备的鲜瓜宴,他总不能穿着黑乌乌的官服前往,总得换一身干净的便服才得体。

    更衣室的储物柜里就放着他的便服。

    刘达忠走进更衣室时四下里观望了几眼,确定屋内只他一人后才转身关上了屋门。

    他行至木柜前,解开领口的盘纽,脱下了官服。

    官服下,他竟穿着一件璀璨夺目的金丝软甲。

    金丝软甲号称金缕玉衣,不仅做工精巧价格昂贵,且能抵御刺杀保护身体。

    世人皆知刘判官性情蛮横不畏生死,但谁能知道,他私下竟日日穿着护体的金丝软甲呢?

    不畏死是假,活人谁能不畏死呢?

    作为周家远亲、作为一府判官,他杀人无数,亦有无数人想杀他,他心有定数,不得不时时防备。

    刘达忠脱下官服后,抬手拉了拉软甲下沿,以便它更服贴地护住身体,储物柜后方突然传出一声轻响。

    他顿时警觉:“谁?”

    一仆妇拿着笤帚从柜后走出来:“大……大人,是……是奴婢。”

    刘达忠认得她,这是府衙里负责打扫的婆子,人称周婆子。

    他问:“你在此处做甚?”

    仆妇战战兢兢回:“奴婢想趁……趁各位大人用膳之际将这各处的屋子打扫一遍。”说完还忍不住往他金丝软甲上瞟了一眼。

    刘达忠笑了笑:“没见过这软甲对吧,你可知,即便要了你全家性命,也抵不上我这件软甲贵重。”

    仆妇吓得面色发白,垂首:“是……是奴婢不知轻重了。”

    刘达忠收起笑:“不是你不知轻重,而是你太过倒霉。”

    他说完挥臂甩出一枚飞镖,直直刺向仆妇的脖颈。

    不过眨眼之间,仆妇便中镖倒地,捂着脖子抽搐了几下,很快便失去了声息。

    刘达忠瞥了眼地上的尸首,不屑地冷哼一声。

    谁叫她看到了他的金丝软甲呢?

    看到金丝软甲者,便是看到了他的惧死之心!

    他怎能让她活?

    刘达忠面色不变,平静地打开木柜门,有条不紊地穿上了便服。

    随后他去了饭堂,向新来的府尹禀报称,后厨一婆子想要行刺他,被他一举反杀。

    奴仆嘛,不过蝼蚁而已,何况刘达忠背后还有周家,府尹不想得罪人,自然懒得去查,自然按他的意思上报造册。

    刘达忠心满意足,处理完一应事务,便随着宋声坐马车出城,直往东城外的瓜地驶去。

    刘达忠前脚刚走,苏荷后脚便租了马车出城。

    马车驶过朱雀街时,一阵轻风拂来,掀开了马车车帘,苏荷的脸从窗口的暮色里一闪而过。

    张倩儿正好倚着冬叶从旁边的酒坊走出来,一眼望见了苏荷。

    那是一张化成灰她都认得的脸,即便隔着暮色、即便隔着不近的距离,她亦能一眼识出。

    张倩儿踉跄了一下,定定看着马车驶远,直至消失在城门口。

    她咬了咬齿关:“也不知这小蹄子夜间出城做甚。”

    冬叶叹了口气:“时辰不早了,小姐还是赶紧回府吧,莫要再管旁人的闲事了,姑爷若是知道小姐在外偷偷饮酒,还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呢。”

    张倩儿不屑:“急什么,不就是被他打一顿么,有本事,他最好能把我打死。”

    “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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