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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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清墙角蜷着的身影。那男子穿一件浓黑锦袍,左肩处的布料被划开一道大口子,血珠顺着胳膊滴到青石板上,流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他的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撮,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强撑。

    冯般若不知他是将死,还是乔装。总之她对于这个无声无息出现在江宅的黑衣人没有好感。她悄无声息地挪到他面前,刚要探向他的颈动脉,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

    “你是谁?”

    “你怎么敢问我是谁?”冯般若柳眉倒竖,“你看我的衣服还不明白吗,我是这府上的丫鬟!你呢,你又是谁?”

    提起她的丫鬟身份,冯般若显得颇为自得。

    月光照亮他的脸。此人是个年轻男子,孤身躲在假山的空洞之中,无端显出一点郗道严那种病弱可怜的意味,但此人五官偏向锋锐英朗,头发虽然蓬乱,但梳成高马尾,便显出一股少年意气。

    冯般若轻易挣脱他的手,瞧见他的五指在她的衣袖上印上一行血手印。这件衣裳是江碧同发的,她也不知道日后是要不要还回去,可如今这个血手印,只怕她需要自己洗掉。她不悦地拧眉,等着他的答复。

    “我乃水镜堂弟子,李自秋。”他缓缓道,“相州突发瘟疫,相州牧非但匿报灾情,更为一己私利任由染疫漕船随意停靠邯郸、汲郡码头,致疫气沿太行陉道与漳水漕运扩散,不过半月,流民死者已积至漳水岸边。”

    “我奉师令,来到邺城求援,却被人暗害,身中流矢。”他吐字艰难之至,提起相州牧更是恼恨,“如今我之将死,可惜事情还未做成。只能将相州的惨状出言托付于你这小丫鬟。倘若你愿意听我一言,便将相州瘟疫之事传递入京,如此相州十万百姓才会有一线生机。”

    冯般若一怔。

    “相州有瘟疫?”她问,“如今情况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现在的相州许进不许出,就连我也是冒死闯关。我李自秋在此立誓,绝不会拿百姓生死攸关之事作弄于你。”他正色道,却在看见她的衣衫发饰之时,不由更显颓唐,“我本以为这江宅是邺城富商,我拼死求见,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却不想我临死之际,见到的竟然是你这个小丫鬟。”

    冯般若勃然大怒:“小丫鬟怎么了?”

    “我都不曾自轻自贱,你倒是埋怨我是个小丫鬟?”冯般若冷道,“你们这个水镜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这样看不起人?只怕是颍川王府派头也没有你这么大!”

    “你怎么连水镜堂都不知道?”李自秋没有在意她所作的奇怪言论,只是道,“我们水镜堂,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派,连三岁小儿都会背我们门派的诗句,清水明镜凝墨色,漳波载笔济苍生。”

    冯般若大为震撼。

    “你多撑一会儿,别死了。”冯般若还有话想问他,因此格外叮嘱道,“我叫娘子来救你。”

    冯般若虽说口口声声说自己以后要做一个江湖游侠,可这回也是她第一次遇见江湖中人,何况对方还背靠一个似乎名气很大的宗门。江碧同给他治伤,冯般若就坐在他身边托着脸瞧。原来江湖豪侠也并没有生着三个鼻子五张嘴,和正常人的长相也完全一样,亏她一直以来这样向往。

    江碧同给他施针把脉。箭头带了腐草毒,不过没入深脉,江碧同用三棱针给他挑了毒血,想必再服两剂清热解毒的药,明日就能醒来了。

    看外人看过了新鲜劲儿,两人又聊起相州。若相州真如李自秋所言,那与人间地狱又有什么不同?倘若当时郗道严没有忽发高热,冯般若一定会带着他进相州城,若是真碰上只进不出的景象,郗道严身体又格外孱弱,那时又该怎么好?

    说来总有些后怕。

    冯般若转头看向江碧同。只见她眉尖紧锁,甚为忧心,不由问她:“娘子仿佛要着急些?”

    江碧同急切道:“我的外家就在相州,八月十五中秋日,我才刚从相州回来。这才多久,相州就出事了?也不知我的阿外和舅舅现在怎么样了。”

    “只他一个人这样说,也未必是真的。”冯般若劝她:“再说了,倘若真有瘟疫又该怎么办呢,你难道有什么法子?”

    江碧同摇了摇头:“我哪儿有什么办法啊。要说能治瘟疫,我阿翁在世时或许还有些办法,他当年就是郎中,可是到了我阿耶,却非要做生意。”

    说着说着,她又叹了口气:“罢了,若我阿耶继承了我阿翁的衣钵,这辈子不过是做个赤足郎中,还哪有这样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过。”

    冯般若道:“那你阿翁生前曾留下过什么治疗瘟疫的药方吗?”

    “瘟疫只是对于一类疾病的统称,不是专指某一种病。”江碧同听了她这话,不由失笑,“引发瘟疫的病因不同、传播形式不同,导致治疗的方法也不同。可如今我们身在邺城,总不能没头没脑地冒死进相州吧?”

    冯般若叹道:“既然如此,就只能等李自秋醒来问他了。”

    江碧同闷闷不乐。这几日整治宋俞的快活都被她搁置,她蹙眉望月,陷入无尽的担忧惶恐之中。

    此刻冯般若就想到郗道严,倘若他在,他一定是可以想出办法的。虽说她眼下对他略怀些芥蒂,可是人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否则不是白白被他骗了这么久。冯般若立时推门而出,顾不得江碧同在她身后唤她的名字:“你要去哪儿,冯般若?”

    此刻她手上没有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她连翻了几道院墙,不一会儿就看见医馆。郗道严此刻已经醒来了,他身上披着一件郎中的外衫,正坐在灯下看书。

    冯般若破窗而入,他倒不意外,只是仰头显出个笑意。

    灯下美人如玉,冯般若一瞬间几乎被他晃花了眼,几乎以为自己看见神仙了。她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却发不出声音。

    郗道严也不打断,只由着她看。等她看够了,他这才收起书,从胡床上慢慢地转到她面前。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

    冯般若这才缓过神来。她将今夜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向他一说,郗道严凝望着她,扬出个清浅的笑意来。

    他长发未梳,带些柔软和潮湿,愈发显得一张十足的病容。但他抬眼之间,眼光太艳,逼退了浓厚的病气,更深处恍然有光涌动。

    “相州水系密布,胡商驼队、官驿驿卒来往频繁。”他缓缓道,“一般的瘟疫无非是几个来源,一则为污生,一则有胡商自外地带来,一则为旧疾沉疴。如今天气转冷,寒燥交替,本就是多事之秋,又兼之来往人多,如此来看,相州的瘟疫,无外乎是寒疫、燥疫或是温疫。无外乎处于冷暖交替、寒热失调。”

    “那该怎么治呢?”冯般若又追问。

    “无非就是温通经络、驱散寒邪。具体应当对症下药,非得亲见病患,问诊把脉不可。”郗道严解释道,“只凭借从他人之口中探听所得,实在不足。”

    冯般若仰头看见那一片艳光,连她的嗓音都不由随之软和下来。她问:“那你跟我去相州?”

    郗道严低头笑了笑,指节抵着唇轻咳两声:“我这身子,怎么跟您翻山越岭?只怕要拖您的后腿。”他伸手摸了摸冯般若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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