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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 30-40(第5/16页)
叶,边缘的小刺勾住了她的袖口。后背又是阵阵酸痛,像是被重物碾压过,她皱着眉睁开眼,看见了郗道严的脸。
他正趴在她身边,饶是从断崖之上跌落, 双臂仍然将她箍得紧紧的。额头抵着她的肩膀, 呼吸轻缓, 睫毛上沾着草屑, 没有一点生机,简直让她疑心他难道就这么死了。冯般若动了动脖子, 听见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然而他的胳膊却始终像条冰冷的蛇, 紧紧缠着她的腰。
“北海郡王?”她轻声喊,声音嘶哑得连她自己都难以辨认。
半晌才见郗道严的睫毛颤了颤, 慢慢抬起头, 眼睛里先是迷茫, 然后亮起光。
“您醒了?”
他想坐起来,却扯到后背的伤口。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薄唇失去血色,一双眸子却愈发显得黑沉清亮, 望进去时直叫人觉得目眩神迷。他朝她一笑:“王妃,您没怎么样吧?”
冯般若立即坐起来,忽略脚踝的刺痛,伸手摸他的后背:“你受伤了?”指尖碰到一片黏腻的潮湿,仿佛流了很多血。
“只是擦破点皮。”郗道严不以为意,“倒是您,”他瞧见她脚踝已肿得老高,“怎么摔成这样?”
冯般若缩回脚,却被他按住:“别动,我去摘点草药。”
他踉踉跄跄地转身走向旁边的灌木丛,摘了一把锯齿状的叶子,放在嘴里嚼碎,然后蹲在她身边,把草药敷在她的脚踝上。
清凉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冯般若抽了口气:“这是什么草?”
“这是活血草。”郗道严道,“可以治扭伤。”
“这么高的山崖,我坠落下来,竟然只扭伤了脚?”冯般若仍是不可置信。她看向郗道严,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次,“是我低估了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郗道严失笑,随后摸出早已被丢在一旁的长刀,刀身沾着血泥,已经卷刃了:“我自会骑马就跟着阿耶领军作战,生平所遇险境极多,也学会一些兵败逃生的手段。就比如这山崖,只需凭刀划破石壁借力,再佐以藤蔓山草缓冲,就能缓解下坠的速度,虽说难免会受伤,但好在不会轻易去死。”
冯般若叹为观止:“竟然可以如此,我学到了。”
郗道严猝不及防被她一夸,脸颊上浮现出一点微弱的红晕,脆弱得令人惊心。随后他情不自禁地微微咳嗽起来,脸色更是青白如纸。
“你还好吧?”冯般若见此有些慌乱,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历,只害怕他当场死在这里。
郗道严咳了半晌,终于静止。随后他摆了摆手,轻声道:“我没事。”
“刚才摘草的时候我看见前方有稻田,想必有人家。我背你去前面看看,拿身上的金银器物换些食物饮水,稍事休整,再去与皇后汇合。”
他这样一说,冯般若眉头也蹙起来:“不知阿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危险。”
郗道严失笑:“皇后的安危,你不必担心。”
“你知道些什么?”冯般若忙问。
他却不肯回答,只是俯在她面前,显出一个单薄的后背。
冯般若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他的后背被血浸染,带着点压弯青草的绿渍,筋骨倒还算结实。冯般若生怕压着他的伤口,胸腹都不敢紧挨着他,因此核心收紧,倒是比自己走还累些。她也不以为意,思绪早已魂游天外。
她先是在脑海之中复盘之前她在对敌时的每招每式,后来又想皇后见她坠崖,必定很着急,她要早点回去,不能让皇后担忧。
她想完了自己的事儿,又盯着郗道严的头发看,瞧见他满头浓密的乌发,底下是雪白的脖颈,略微可以透过皮肤看见里边青红色血管,她又忍不住对他心生好奇。
“我听说你在战场受过伤,是怎么回事啊?”她絮絮叨叨地询问他。
郗道严温顺地向她解释道:“我那时年轻气盛,杀红了眼,孤军深入敌阵。却因为太过年幼,力有不逮,被敌将的陌刀砍进肺腑。差点就救不成了,是我命大,这才有一条生路。只是落下一身的病,若是让我像过去那样横刀立马,疆场驰骋,已是不成了。”
说着说着他又轻咳了几声,随后一笑:“但是背王妃走这几步,还难不倒我。”
“啊,一会儿进了村子,你可不能再喊我王妃了。孤身在外,你我身上都有伤,若是再这样称呼,难免引人注目。”冯般若忽然想起,毫不心虚地道,“我虚长你几岁,以后你叫喊我阿姊吧。”
“可我身着孝服。”他道,“若我喊王妃‘阿姊’,难免会冒犯到令尊。”
“也是。”冯般若蹙起眉。
“这样吧,”郗道严又道,“我对外只说是王妃的家仆,您是我的主人。如此我为我自己的阿耶守孝,便不会有人在意了。”
冯般若舒坦地靠在他背上:“那我该唤你什么呢?”
“王妃若不嫌弃,可以唤我的乳名。”他道,“我叫摩罗。”
摩罗,意为童子。
冯般若大发慈悲道:“罢了,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乳名,我也把我的乳名告诉你吧。我叫般般,取自仁义称足足,抱义美般般,是小麒麟的意思。所以我的随身用品俱是这类神兽。”
郗道严笑道:“果然名如其人。”
冯般若闻言更是喜悦,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赞叹道:“好久没遇上像你这样合我心意的人了。”
这属实是没有办法。冯般若此人,就喜欢人家在她面前奴颜婢膝、溜须拍马,可想必这具身子换了芯儿以后,继任者不看重这个,以至于现在伺候的人早已忘记了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也忘记了该用什么方式去待她。
随着两人渐渐走向深山,天色也逐渐转阴。时逢夏末秋初,山林之中被一层云雾团团笼罩着。冯般若原本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后背阴恻恻地发凉。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看见路边孤零零的一抬喜轿。
喜轿仍是鲜红的,色彩艳丽,上边明晃晃地写着许多的喜字。然而独独一个花轿在山谷之中,总是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可怖。
风吹过喜轿四角下垂的流苏,然而门帘却一动不动,笔直地垂到地面上,仿佛掩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是什么?”冯般若问道,“花轿吗?”
郗道严眉头蹙起,他谨慎地绕开那个喜轿,然而在走近花轿的时候不可避免能嗅到从喜轿内传过来的腐臭气,萦绕在鼻尖,臭不可闻。
“过去看看。”冯般若命令道。
郗道严只好依言靠近。越走近那股腐烂味就越浓郁,显然是从喜轿内传来的。冯般若情不自禁掩住鼻子。
喜轿之上的红绸虽然鲜艳,却蒙着一层细细的灰,仿佛已经被人遗忘了许久。轿身两侧的木杆歪歪扭扭地耷拉着,断口处还凝着暗褐色的痕迹,似乎是干涸的血。
冯般若与郗道严对视一眼。郗道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给了她,她再以那树枝挑开轿帘。
一股更浓烈的腐臭味争先恐后涌出来,郗道严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鼻尖萦绕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轿内的光线很暗,她眯起眼睛,首先看见的是铺在轿底的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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