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社畜打工指南: 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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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九,重阳。

    林砚对着屋里那口新打的樟木箱子发了半天呆。

    箱子里是萧彻赏的那些绫罗绸缎,光鲜亮丽得能闪瞎人眼。

    他手指头在一件鸦青色缂丝云纹圆领袍上溜达了半天,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算了。

    衣服好看,但就是太好看了,以他的家世穿成这样去长平伯府,反而不好。

    他最终扒拉出一件半新不旧的雨过天青色直裰,料子尚可,款式低调,是他娘用去年亲手做的,只在袖口和领边用了同色暗线绣了寥寥几茎墨竹,算是全了体面,又不至于扎眼。

    挺好,符合他五品小官的人设。

    父亲一早就拎着药材补品看望工部生病的老同僚去了,母亲也去了城外庄子料理秋收后的事务,都没法去。

    得,孤军奋战。

    林砚让老张头套了车,抱着他娘提前备好的一份不算出格也不算寒酸的礼,独自踏上了前往长平伯府的路。

    长平伯府在城西,林家在城东,这一趟穿城而过,路程不近。

    马车轱辘轱辘,林砚靠着车厢壁,脑子里胡思乱想。

    上流社会的宴会啊……前世在电视里见过,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个个都是人精。

    这辈子穿过来就掉进了礼部这个坑,天天跟甩锅精打交道,还没见识过真正的古代豪门趴体呢。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慢了下来。

    林砚掀开车帘一角,外面车马喧嚣,各色华丽的马车排着队,穿着体面的仆从们簇拥着自家主人下车,一派富贵气象。

    长平伯府的门脸倒是挺气派,朱漆大门,石狮子威严,就是那门楣上的漆色似乎有些旧。

    林砚下了车,整了整衣冠,抱着礼物上前,自报家门,递上请帖。

    门房是个眼皮子耷拉的老头,接过帖子扫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林砚一番,那眼神谈不上恭敬,倒像是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从鼻子里哼出个“嗯”字,随手招来个青衣小厮。

    “带这位林大人去后花园。”语气平淡得像在打发一个走错门的。

    林砚也不在意,跟着那小厮往里走。

    这一路走,林砚算是开了眼。

    都说长平伯府这几年没落了,子孙不成器,啃老祖宗的本儿,可这府里头……依旧是雕梁画栋,曲水流觞,抄手游廊一眼望不到头,处处透着“老子祖上阔过”的底蕴。

    到了后花园,更是热闹。

    各色菊花争奇斗艳,摆得满满当当,丹桂飘香,熏风阵阵。

    然而林砚一踏进这园子,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是人多热闹,是物理意义上的热。

    林砚定睛一看,好家伙——

    每一盆开得正盛的菊花四周,竟然都整整齐齐摆着四个小小的银丝炭盆!

    炭火烧得正旺,红彤彤的,把那些娇嫩的花瓣烘烤得更加“精神抖擞”。

    林砚当场就懵了。

    菊花啊大哥!这是秋天开的菊花!

    菊花就是这个天气的花,它不需要保暖啊喂!

    这操作过于超前,林砚那点现代科学常识和古代常识一起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他左右看了看,见旁边站着个穿着锦袍、摇着把折扇、一副“我很风流”模样的年轻公子哥,正对着几盆绿菊摇头晃脑,似乎很懂行的样子。

    虽然感觉此人大冷天还摇扇子很神经,但是林砚凑过去,本着求知的精神,客气地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教一下,这每盆菊花周遭放置炭盆,是何种讲究?在下孤陋寡闻,着实未曾见过。”

    那公子哥闻声,慢悠悠地转过身,折扇“啪”一收,用扇骨将林砚从头到脚慢悠悠扫了一遍,眼神里的轻蔑几乎凝成实质。

    “呵,”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下巴抬得能戳破天,“这有什么好问的?自然是怕夜来霜寒,伤了这些娇客的容颜,点些炭火驱驱寒气,怎的?这点子碳火钱,我长平伯府还花销不起了?”

    那口气,那姿态,明晃晃地在说林砚问了个多么上不得台面、多么穷酸的问题。

    林砚被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炭火钱?这是炭火钱的问题吗?

    这是基本常识问题好吗!

    菊花它就不需要这个!

    他感觉自己的怒气值“噌”一下就飙上来了,比在礼部写祥瑞考时还冒火。

    但到底是在人家地盘上,林砚深吸一口气,把冲到嘴边的“你们是不是有病”硬生生咽了回去,扯出个假笑:“原来如此,是在下见识短浅了,兄台勿怪。”

    那公子哥用鼻子哼了一声,都懒得再搭理林砚,转身又去欣赏他的“炭烤菊花”了。

    林砚憋着一肚子火,默默退到一边冷眼旁观。

    这所谓的上流圈子,他算是看明白了。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的不是哪家的马球打得好,就是谁家又得了海外的新奇玩意儿,要么就是隐晦地比较着身上的玉佩香囊价值几何。

    言谈间看似客气,实则字字句句都带着钩子,暗戳戳地比较家世、炫耀财富、贬低他人。

    偶尔有人注意到他这个生面孔,过来搭两句话,一听他只是个五品礼部郎中,父亲也只是个工部的四品官,那热情立刻就像被冷水泼了的炭火,“呲啦”一下就熄灭了,客气而疏离地走开。

    甚至还能听到几句压低的讥讽。

    “礼部的?啧,清水衙门。”

    “不知走了什么运,竟得了陛下一两分青眼。”

    “昙花一现罢了,真当自己能挤进咱们这圈子了?”

    林砚听得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帮人,祖荫庇佑,躺在功劳簿上醉生梦死,挥霍着民脂民膏,居然还优越感爆棚?

    萧彻才在朝堂上提了要防寒潮,好好过冬,无一不彰显着忧国忧民,这些人倒好,跟萧彻反着来。

    也不知究竟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每一盆烧着的炭,在林砚眼里都像是烧着的民脂民膏。

    尤其是看到长平伯世子被一群人簇拥着出现,那通身的派头,言谈间的奢靡,简直比龙椅上的萧彻还会摆谱。

    林砚默默地记下了长平伯世子的穿着打扮。

    长平伯世子朗声笑道:“如此良辰美景,菊色生香,岂可无诗?诸位都是风雅之人,不妨以菊为题,赋诗一首,助助兴?作得最好的,长平伯府奉上彩头一份,乃是前朝制墨名家陈廷元所制松烟古墨一笏!”

    众人顿时捧场地叫好,摩拳擦掌,准备显摆才华。

    林砚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场大型装逼现场,内心毫无诗意,只有一片麻木。

    轮到他的时候,他脑子里那些赞美菊花的词句早就已经被两个字取代——

    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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