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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诱他》 70-78(第29/30页)
提了一袋子,被擦伤时,手里的东西脱落,有几个滚了几圈,滚到了陆城的视线之中。
幸好老人伤得不重,就是收到了点惊吓。倒在地上摸着心脏半天缓不过神来。
司机刚好打过电话,递给老人一张名片,“拿好,待会儿会有人来处理你的事情。”
老人颤颤巍巍接过名片,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都在讨论眼下的这件事。更有人偷偷拿起手机录像。
无所谓。
不管怎么录像,怎么闹事,陆城手下有无数人可以摆平。那些普通人的反抗叫嚣,在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陆城下了车。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什么驱使。只是看到地上的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奶黄包,他心里莫名有些柔软。
他站在老人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俯视的视角,毫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了难免害怕。谁不知道这种车,是有钱人开的车,那一般都是惹不起的。
讨论声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屏住呼吸,看当事人会做出什么更伤天害理的事。
然而陆城只是站了几十秒之后,蹲了下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老人扶了起来。
司机也目瞪口呆,陆城却转过头,对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先把人送去医院吧。”
“陆总,会议还有十几分钟就……”
“过来扶人。”他平静地打断了他。
为了赚钱可以无恶不作,毫无同情心毫无良心的冷血资本家。睚眦必报的自大患者,竟然救人,竟然露出了善念。司机载了陆城很多年,第一次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当然,那天的事被写成报道登上了热搜。
了解陆城的人多半觉得他在做戏,像在公众面前立个好人的人设罢了。
只有更深一层了解他的顾纱纱知道,对他这种人来说,他没有必要做戏。所有的所有,都是某一刻的善念导致。他在慢慢的改变了,哪怕这改变细小甚微。
哪怕他在救人之后,大脑迅速回归理智,对自己所产生的改变无法接受,第二天便亲手摔碎了顾纱纱房间里的瓷器,当着她的面,毫无掩饰的狂躁。
但她却丝毫不害怕。
只在他发作完,默默将残局收拾好。随后煮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陆城是改变了。
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却又是不可控制的。
他总会在发现后,变得更加暴躁。甚至会做一些过激的举动来证明自己没有任何变化。
但改变这种事情,就是这样的。无论你怎样反抗,怎样强迫自己的理智。在情绪上涌的时候,头脑被感性占据,所有的人都会被一个名为“情感”的东西所束缚。像病毒入侵一样,很上头,一旦上头便无法自拔,清醒也会背道而驰。
比如他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出差时多注意了两眼女士喜欢的奢侈品。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会打包叫助理带回家送到顾纱纱房间里。
比如他会在离开家几天之后,想起家里*的味道。家这个字,从前他从未有如此深刻的概念。
比如每次出行住酒店,不管服务多周到,他总觉得缺点什么。他似乎更喜欢顾纱纱在他身边,将衣食住行打理妥当。所以只要可以,他都会带着她一起。
再比如,他可以容忍顾纱纱偶尔的小脾气。心里烦躁时,开口动手之前,也会在心里反复想想,能不能这样做。
他变得不像他。
或者说,他只有在面对她时,才彻底变了个人。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小伎俩,让我产生了以上变化?”
陆城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似不经意间随口问出这句话。
身边坐的是他的心理医生。
与其说是心理医生,不如说是专门做疏导他情绪的。
他易怒,常年浅睡眠。找他开了十几年的药,时间久了,也会聊一些关于病症以外的话。
两人的关系像是知己,但没人敢自称陆城的知己,因为他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朋友,没有情感,只有他自己。
但很意外的,竟然闯入了另外的一个人。
或许,这是三十年以来的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共情,能够感受到情绪的波动和失控,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当一个反社会,变得有同理心,世界也会充满爱。
但以上,他一句都不敢和陆城实话实说。
删删减减,遮遮掩掩,变成了一句,“也许你只是适应了身边有个人陪伴,人独自久了,总会孤独。有个人陪,别管是玩具还是朋友,也挺好的。”
陆城伸手遮了遮眼前的阳光,想到顾纱纱,脑海里能想到的都是她从头到尾的变化。
她有求生欲,从前一直想要背叛他扳倒他。她暗搓搓的恨他,所以一直以来都表面顺从,实际上一门心思和他作对。后来经历了几次打击,人才变得乖顺。
但是古怪,一直很古怪。也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陆城拒绝任何的套路,他不吃就是了。
想到这,他轻笑了声,“我需要她陪?还不如养条听话的狗,明天就把她打发卖了。”
“又或者,是因为她救过你,你从心底里感激,才会产生以上的心理变化。”
“我不需要人救,也从不感恩。”
说完,陆城起身,去倒了一杯茶。
医生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城三十一岁这年,顾纱纱二十三岁。
如果正常来算,她应该大学毕业,初入社会。再往好点想,此刻应该还在国外深造,随时准备做一名出色的舞蹈演员。
但是所谓的理想中的生活,正常的轨迹,她不配拥有。
清早照镜子的时候,顾纱纱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没能移开视线。
左脸上的痕迹淡了,肉粉色的疤痕,这些年她试过很多祛疤的方式,但它就是清楚地刻在上面。
后来她也就不挣扎了,她知道这就像她的遭遇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已经牢牢刻进了她的生命里,消不去,抹不掉。就像一人生命中最大的阴影,哪怕逃掉了,逃到春暖花开的地方,但心里始终有一块阴影常年是冰天雪地。
她没法治愈,只能任由其野蛮生长,她也只能认命。
她常年戴着面纱,又或是口罩。以虚假的身份面向别人,过着与从前背道而驰的生活。
偶尔,只是偶尔,她也会像此时此刻一样,站在镜子前静静地看上自己良久。
要说没有情绪波动是不可能的。但只要看到一次,她就会深刻地记得,这是拜谁所赐。心里的目标就会更加明确一些。
很快就要到二十三岁的生日。
往年的生日,顾纱纱几乎都是一个人过。保姆煮一碗长寿面,有时候连蛋糕都没有,敷衍了事。
她没觉得哪里失落,毕竟她人身处在这里,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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