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思不妄: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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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第一天,几人早早的来到了拍卖会现场,不近不远的站在几大分会场必经的分叉路口旁的大树下,看着摩肩接踵的各界人士。
    诸葛易千年等一回的换了一件全新的道袍,腰间挂着一块黑漆漆的腰牌,乱糟糟的鸟窝头也颇花心思的用一根紫檀发簪束的一丝不乱,倒是一副道骨仙风的仙人模样。泽妄左耳上依旧挂着破邪幻成的十字架耳环,幻了一身休闲风的白色西装套装,推着坐在轮椅里的镜川,镜川银白的雀尾辫俏皮的翘在脑后,照着泽妄的模样,也幻了一身和他同款的黑色套装,两人像极了一对感情深厚的兄弟。幻了人形的彼岸穿着一件艳丽的旗袍,盘了一个复古的发髻,跟在泽妄身后,像极了精明干练的小助理。
    “看那个十个手指都戴满了宝石戒指,肚子快把西装撑掉扣子,身后跟了四个美女的秃顶胖子,他叫赵富贵,靠挖矿起家的暴发户,喜欢买些名人字画,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不过据说脾气倒是挺温和的。”
    “刚走过去的那个长的贼眉鼠眼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精瘦汉子,叫胡一数,是个赌场大老板,喜欢搜罗貔貅金蟾之类的瑞兽摆设,擅长玩弄些小手段耍些小花样,还猥琐的有些好色,嘶,人如其脸啊,彼岸你这幻形可要小心了。哎哎,看见没看见没,他刚还偷瞄你呢!”
    “刚进门那个手里拿了把折扇穿了身青色长衫,温文尔雅笑容满面的年轻人,叫肖容,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你们肯定猜不到他的身家背景,人家可是五毒具沾的黑帮少帮主,喜欢在拍卖会上买些匕首暗器之类的。”
    “还有那个,是叱咤政坛的蒋飞凡,为人圆滑心眼又多,哎哎,戴圆框眼镜的那个,是个叫李子骄的知名学者,严谨又古板,他们俩都喜欢收藏古籍,是拍卖会上一对出了名的死对头。”
    诸葛易看着人群中那一张张嬉笑怒骂的面孔,不动声色的一一介绍着。
    “那打扮的花枝招展,前簇后拥的美女,就是当下正红得发紫的电影明星,没想到她竟会亲自来这拍卖会凑热闹。”
    “诸葛啊……”镜川将手伸到诸葛易面前,来回晃了晃,挤了挤眉头无奈苦笑着说道:“你和我们一个个的介绍这些人有什么用啊?”
    “没用。”没等诸葛易回答,就被泽妄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你脑子里有本事记住这些鸡零狗碎的无关信息,怎么就偏偏想不起来引得东木青龙现了身的宝贝是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被戳了痛楚的诸葛易双手抱头,懊恼的揪扯着自己好不容易束的光鲜齐整的头发,没几下就扯出了一个鸟窝,将那道骨仙风的仙人打落了凡尘。
    “好啦,一共三个分会场,诸葛和泽妄你俩一人一个吧,彼岸陪着我去第三个。”镜川说道:“无需在意那些出手阔绰又哗众取宠之人,也无需仅盯着那些点灯之人,言行低调举止怪异但出手却干脆利落之人皆有可疑。”
    “……”泽妄深深的看了镜川一眼,虽显担忧但并没有说话。
    镜川明白泽妄的意思,轻轻扯了扯泽妄的衣袖对他说道:“让彼岸这么个娇俏的姑娘一人去抛头露面怕是不妥,想必我们也都不会放心,我和彼岸虽是一残一弱,但彼岸追随我多年,主宠二人凑一起也方便相互照应。你本就是我们四人之中实力最强之人,若是为我所累,只跟在我身旁,替我推推轮椅当一个尽心尽责的保镖,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镜川又抬起了右手,露出了那根白色绸带编成的绳结手链补充道:“这不还有你借我的灵法么,够我保命,再说,会场里皆是诸葛家的门生,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我的?”
    镜川说的在理,泽妄
    也没有多做犹豫,便点头示意彼岸过来推轮椅。
    四人领了当日拍卖会的场次安排与参拍品介绍,便朝三个方向分散走了开。
    才没走出几步,镜川就听泽妄远远叫了他一声,回过头,就见泽妄正看着自己,那直勾勾的眼神中却又带着些许的飘忽与闪躲,像是欲说还休的挣扎着,好一会才看见他动了动嘴,低声说了一句:“一个人多加小心。”
    自从祭坛中救出镜川,泽妄为了照顾他便几乎从未离开过他,这次为了寻找东木青龙,却是第一次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尽管分开的时间不算长,距离也不算远,可泽妄那莫名产生的忐忑与焦虑就像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泥石流,烂烂糊糊混杂着碎石,将他的胸口堵了个结结实实,却疏通不得又阻挡不了。
    看着回头时本有些不明所以而微微皱眉的镜川,在听见自己酝酿了许久之后才憋出的那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嘱咐之后,露出的明媚笑颜,泽妄那颗不安的心才稍稍被安抚下来。
    待彼岸推着镜川进入一座茶楼,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定下来,镜川才神神秘秘的对彼岸耳语道:“小彼岸,带钱了没?”
    “五块金砖够不够?”彼岸悄悄往影兜里探了探,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唔,够了,一会借我用用。”
    “本就是大人丢给我买零食用的,大人需要拿去便是。”彼岸隐去了的尾巴在看不见的地方甩的欢快,忽的两眼滴溜一转,接着问道:“大人可是看上了什么?”
    “嗯,看上一小块金丝玉,替我保密啊。”镜川抖了抖手中的介绍单,冲彼岸眨了眨眼。
    一天的拍卖会忙中有序的顺利结束了,拍得了意中物的人喜上眉梢,错失了心头好的人愁云惨淡,大赚了一笔的人合不拢嘴,被点灯砍了价的又是唉声叹气,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分散各处的几人回到了度假村的独栋小屋里,边吃着晚饭边汇总分析着各自一天的见闻。
    “我那会场忒无聊了,上午名人字画,就看那秃顶胖子演独角戏了,下午古籍残卷,那俩死对头又较真较了一下午。除了几个看起来还算有些身份地位的人跳出来争过几幅字画,其他人都像是来看戏的,一天下来不说送灯抢灯了,连个点灯的都没有。”诸葛易说着,还愤愤的用筷子扎了扎碗里的鸡腿,“无聊,真无聊,特别无聊。”
    “我这边倒是发现几个值得怀疑的人。”泽妄喝了一口鱼汤,放下汤勺,清了清嗓子才不急不缓的说道:“首先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人一上午都坐在一间位于角落的隔间里没有任何动作,下午一开场,便点灯拿下一件龙纹金玉衣,之后未做停留,直接离场而去。”
    “还有一个白眉白须的老者,走起路来有些不利索,但是精神矍铄,尤其是一双眼睛,看人视物像是鹰一般的深邃。几乎从头到尾都闭着眼,只在一件阴沉木木雕竞价时,才睁开眼举牌竞价,只是那木雕价格炒的太高,那老者最后放弃了。”泽妄省略了那些跌宕起伏的竞价过程,只挑重点讲。
    “再有一名女子,穿的一身黑,还用头巾蒙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本没什么好让人多在意的,但这名女子却是靠抢灯打架拿下了一件百鸟朝凤的刺绣,出手不凡,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确定东木青龙就一定会以男人的形象出现,所以我觉得她仍值得怀疑。”泽妄说完,又看着诸葛易问道:“诸葛,能不能让你家门生搜集下这几人的具体资料?我们也好在后面几天做进一步的接触。”
    “没问题,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记住了,回头让我家门生去打探打探。冥主呢?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彼岸撅了噘嘴说道:“有是有……只是……我不知道算不算……”
    “说来听听?”诸葛易被勾起了好奇,脱口问道。
    “拍卖会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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