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思不妄: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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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人一狐就这么嬉闹的离开,整间屋子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二人世界”。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诸葛易的那几句胡言乱语,就像一条左顾右盼的猫尾巴,欲擒故纵又有意无意的扫在了泽妄的心上,让他的心就这么下意识的轻轻痒了一下。
    不知不觉停下了运着灵法的手,就像欣赏一件做工精美的工艺品那般,细细打量了起了镜川。
    窄肩细腰……双腿修长……
    镜川身形修长,略显单薄的肩膀,与白皙的脖子夹出了一个好看的角度,结实的胸口微微起伏,连着没有一丝赘肉的紧实腰腹,形成了一个引人遐想的波澜。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但从被子印出的轮廓中,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见镜川那双修长笔直的腿,犹如一副包裹在丝绸中的象牙筷子,粗细匀称,脚踝处更是不堪盈握,整个人将阴柔和阳刚调和出了“天上地下,独此一人”的专属味道。
    眉眼如画……面带桃花……
    见过画中的镜川,也见过冰封中的镜川,但像现在这样近在咫尺心无旁骛的见,还是第一次。上扬的眉梢,显得轻佻而邪魅,浓密的睫毛,将紧闭双眼画出的两道弯钩晕的分外朦胧,苍白的嘴唇依旧毫无血色,虽然有些干裂起皮,却仍阻挡不了叫人想象出它原本该有的鲜红莹润。
    泽妄就这样在床侧静静坐了许久,仿佛要将他的容颜刻进自己的眸子里,直勾勾的看着镜川。
    心头一阵莫名的激荡,泽妄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颤抖着向镜川伸出了一只手。
    指尖轻轻触上了他微皱的眉头,顺着眉毛来回描摹了几遍,又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上了他紧闭的双眼,掠过眼皮勾勒出的那道弧,任凭细长的睫毛在指腹留下一瞬的绵柔细痒,最后在眼角处摩挲留恋着。
    指尖依旧停留在多情的眼角舍不得移开半分,泽妄的整个手掌缓缓贴上了镜川有些冰凉的脸,仿佛自己有限的掌温下一秒就可以将那人唤醒,勾起的拇指像是要寻回他唇上遗失的血色似的反复触碰着那两片薄唇,直到镜川炙热的鼻息将泽妄的指尖包裹在一片湿热之中,才叫他如梦初醒般的停下了那只越了界的手。
    维持了几秒这样的姿势,清醒过来的泽妄才触电般弹开了覆在镜川脸上的手,强压着心头那阵激荡的余波,心不在焉的替他拢了拢敞开的睡袍,又揭过掀开了一半的被子将他严实的盖上,才落寞羞赫的坐直了身。
    冲动了……冒犯了……唐突了……可是……
    鼻头忽然有些发痒,下意识的抬手去擦,指尖还若有似无的萦绕着那人的一丝味道,没等泽妄意犹未尽的回味一番,只觉得手间一股温热黏腻,摊开手,看着点点殷红,才发现竟然是血。
    舞刀弄枪都不见得会流血,却因为一个连话都还没说过的男子流了鼻血,尽管那男子的确是一位叫人过目难忘的美男子。自觉可笑的泽妄仿佛要将刚才那一点尴尬那一滴暧昧驱散一般,轻哼低笑着连连摇头。
    送药的药修门生和送晚饭的内侍门生几乎是前后脚的到了客房。
    诸葛易仿佛算好了时间似的,待内侍门生将晚饭摆上桌,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看起来神清气爽了不少的彼岸。
    两人一狐围坐在圆桌前,诸葛易单独取了一个大盘子,将每道菜都扒拉了一些,放在了够不着菜的彼岸面前。
    “泽小七你在想什么?”诸葛易看着久久没有落筷的泽妄。
    “我在想,冥主他……怎么会落到陆天手里,按照他……”泽妄低声道。
    “按照他冥界之主的身手,不太可能是吧!”诸葛易给泽妄夹了一筷子菜,示意他边
    吃边说。
    “嗯,除非……他那个时候正好没有防备……又或者是……他根本无力防备!”泽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彼岸道:“我六哥说,冥主身上有着陈年内伤,看伤情像是因多次强压走火入魔之势而伤及了内丹,你可知道些什么?”
    彼岸停下了埋头闷吃,一脸无辜的说道:“不知……”
    “哦!所以泽小七你的意思是,冥主很有可能是因为旧伤复发,在走火入魔无力抵抗之时被陆天趁虚而入下了黑手?”诸葛易猛地一拍大腿。
    “嗯。这种可能性最大。”丝毫提不起吃饭的兴致,泽妄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手抱胸,一手抵上了自己的下巴,伸出食指,在脸颊上轻打拍子似的轻轻叩着。
    诸葛易和彼岸不由自主的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像怕是打扰到泽妄的思索,只静静看着他,并不说话。
    沉思片刻,泽妄才颇有条理的开口问道:“冥主这次出门去做什么?为何没有带上你?”
    “我家大人本就不是每次出门都带着我的,印象里自从我跟了大人,大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单独出门一次。具体去做什么,大人却从没和我提起过。”彼岸端坐着说道。
    “每隔一段时间?”泽妄细细问道。
    “唔……差不多……二十年一次吧。”彼岸歪头想了一想。
    “每次单独出门的前后有何不同?”
    “嗯……出门前与往常无异,硬要说的话就是有些深沉……还给我交代些稀奇古怪的差事,回来的时候……感觉……灵法消耗极大,脸色苍白,像被人抽干了精血一样,很疲惫虚弱的样子。”
    “每次都交代你别的差事了?”
    “嗯,最初是要我拜访冥界一些隐世的尊者,后来是要我搜集关于三界梵浊的资料,最近却是要我搜罗大量的稀有药材。”见泽妄问的严肃细致,彼岸答的也是不敢马虎。
    “所以泽小七你是怀疑……冥主这是每次都有意支开彼岸?而且他这么做的原因和他这反反复复的走火入魔有关?”诸葛易像是同样理出了头绪。
    “不错,而且……依着陆天和那黑斗篷对冥主的态度和对五魂阴阳阵的精心准备来看,想必是知道他二十年一次的走火入魔,并为此蓄谋已久。”
    “大人这是有事瞒着我么……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彼岸不安分的在圆凳上甩着大尾巴。
    泽妄没有立刻回答,闭眼蹙眉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开了口。
    “冥主的魂魄受损,怕是醒来也什么都不知道……”泽妄睁开眼,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冥二界的修为灵法取自日月之精华,纯粹无暇,冥主绝不会因为单纯的修为而无缘无故的走火入魔,还是如此频繁反复的走火入魔,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邪煞外力侵扰所致,而这邪煞外力与陆天必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我们一不知陆天和那黑斗篷的底细,二不知导致冥主走火入魔的外力究竟为何,眼下可谓毫无头绪,只能抽丝剥茧的自己慢慢找线索了。”
    “你们俩身上都还有伤,等过几天痊愈了,诸葛,劳烦你先将陆天的别墅和那地下祭坛彻底毁去,以暂绝后患,再搜集些关于杜灵和陆天的信息,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和陆天有关的蛛丝马迹。彼岸,你回一趟冥界,回忆整理一下冥主单独让你办差的信息,再与摄魂、夺魄二位交流商讨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他走火入魔的原因,另外,听那黑斗篷对冥主的称呼,应是与他在接任冥主之前就有所过节的,你试着往这方向查探,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好!”彼岸早已将泽妄视作仅次于镜川的主心骨,答应的
    毫不犹豫。
    “小事一桩!”诸葛易也点头答应,接着又补了一句,“那你呢?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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