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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410-420(第10/14页)
了朕的刀!”她脸色冷笑,“告诉孙氏,还是那句话,他自我了断,朕便赦了江东孙氏昔年不敬之罪。”
贾翊会意,自去传话。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他折返宫中,面色迟疑。
“顺恩侯说,请求面见陛下,”贾尚书心知这话入不得崔芜之耳,但天子的意思是“自裁”,他亦担心孙氏藏了什么要紧的言语,是以斗胆转告,“有极重要的事相告。”
崔芜嗤笑:“同样的把戏,玩了这么多回,他不累吗?”
旋即沉下脸色:“告诉姓孙的,他拖着不了结,可以。每耽搁一个时辰,朕便杀一名孙氏族人,且看他江东孙氏挨到第几日方九族断绝!”
贾翊:“……”
这话出自天子之口,与圣旨无异,可若当真照办,难免落人话柄。
幸好,此时殿内不止君臣二人——御案旁立着武穆王,正手持朱砂,徐徐研出红墨。
接收到贾尚书递来的求救示意,秦萧微一颔首,缓声开口:“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正好臣有些话想向顺恩侯问个明白,不如由秦某代陛下走一趟吧。”
崔芜讶异:“你有什么话好问他?”
秦萧似笑非笑,没吭声。
崔芜转念一想,自觉洞悉了武穆王微妙的“雄竞”心态,这是要向落败者耀武扬威,当然不便说与旁人知晓。
顿觉释然了。
“也罢,”她温和道,“有劳兄长代朕跑一趟。”
秦萧行了一礼。
顺恩侯孙彦原是囚于皇城司,只因要与谢氏谋逆并案调查,方才转押刑部。人刚送来时,把个贾尚书吓了一跳,盖因孙彦身上虽无明显伤痕,走路却是一瘸一拐,更兼两鬓白发丛生,眼角皱纹横陈,活像老了二十岁不止。
贾翊知晓皇城司的手段,不曾多问,只将人安排了单间,衣食均未苛待。是以秦萧赶到时,眼前的孙彦盘膝而坐,除了形容苍老,倒也算不得狼狈。
他颇为惋惜地一挑长眉,向后退了半步。早有狱卒搬来胡床,这武穆王也不客气,径自撩袍坐下,接了狱卒递来的热茶慢慢啜饮。
孙彦早瞧见他,只他耐心好,秦萧不开口,他也装哑巴。这二位比着赛地沉默是金,最后仍是顺恩侯棋差一招:“这刑部的茶水就这么好喝,值得千金之躯的武穆王贵步临贱地?”
秦萧神色淡漠:“比不得福宁殿的玫瑰饮子,勉强能入口罢了。”
这话在孙彦听来,自是无声的炫耀。饶是他见多了天子对秦萧的偏爱,脸颊仍不受控地抽搐。
“不必废话了,”他冷声,“孙某有言在先,见不到天子,绝不就死。”
“陛下若真想要我的命,大可按律法纲纪,明正典刑!”
秦萧却不受他激将,只见他探手入怀,摸出一物丢进牢房。
“秦某此行为了两件事,”他淡淡地说,“其一,替你那吴氏夫人送一样东西。”
孙彦瞧着那张飘落地上的纸,却不曾去接,只狐疑道:“这是什么?”
秦萧饮了口茶:“休书。”
孙彦:“……”
他嘴角微勾,似是笑了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算人之常情。”
秦萧饶有兴味:“顺恩侯可能有所误会。”
孙彦微微眯眼。
“这封是休书,却不是由你休了吴氏夫人,而是吴氏夫人以妻子的身份,休了你这个尸位素餐的夫君,”秦萧用碗盖撇着茶沫,“依本朝疏律,夫妇欲断绝关系,唯有和离、休弃、义绝三条路可走。其中休弃一条,只可夫休妻,从未有过妻休夫的先例。”
“幸而吴氏夫人深明大义,一早投效了天子——陛下做主,许她开本朝妻子休夫的先例,京兆府连夜办的文书,秦某趁着热乎劲给你带来了。”
孙彦不待他说完,早将文书抢在手里,从头飞快扫完,手指触电般颤抖。
“好,好……好!”他连道三个好字,竟是从所未有的愤怒恼火,“那个贱人,我当真是小瞧了她!”
孙彦并不蠢,天子是如何洞悉他与谢氏密谋,又怎会事先设伏于运河之上,将他偷运武穆王的船只截一个正着?他原先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见了这封离经叛道的“休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氏一个深闺妇人,怎会与当朝天子有这等交情?唯一的解释是,这是一场利益互换,天子帮她脱离孙氏桎梏,而吴氏则投桃报李,将他的人头送到崔芜手上。
“贱人……我真是错信了她!”孙彦咬牙切齿,“我早该杀了她!”
秦萧用微妙复杂的目光注视他,无声传达出“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等物种”的意味。
“孙侯这话,秦某却不明白了,”他悠悠道,“那吴氏夫人自嫁入你孙家后,你何曾信过她?”
“若非她受你冷遇,在你府上被人视作无物,陛下也不会寻上她,谈下这笔交易。”
“你自己种的恶因,如今却怪责旁人结出苦果,本末倒置了吧?”
孙彦牙关咬得嘎嘣响:“她既嫁入我孙家,自当顺从夫君、安守本分!”
秦萧微微摇头。
“孙侯自己也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他语气悠远,由眼前囚徒气急败坏的模样,想起多年前生父过世时的情形,“你与她既无恩义,亦无情分,她凭什么陪你身陷火坑,自断生路?”
第418章
孙彦当然不认同这话, 在他的认知中,女子顺从卑弱乃是天经地义。
既是三媒六聘、拜过高堂,就该生是孙家人, 死是孙家鬼,焉有踩着夫君尸骨谋求活路的道理?
但吴氏就是这么干了, 而他却拿这个背叛夫君的女人毫无办法。
因为她的身后站着至尊至贵的天下共主。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女人?”孙彦咬紧牙,“赦免无罪,另嫁他人?”
秦萧撂下茶盏, 掸了掸袍袖浮灰。
“陛下给了她两条路选:其一, 脱离孙氏,另嫁他人,陛下会于京中为她选一户好人家,将其风风光光发嫁。”
“其二,留在孙家,成为真正的话事人。但须改名易姓, 远赴岭南, 且此生再不难返回京城。”
“她选了第二条,令孙氏全族改姓为吴, 听命者可活, 不从者以谋逆叛党论处。”
“听说,孙氏旁支已尽数改姓,不日便要启程赶赴岭南。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江东孙氏。”
秦萧低垂眼帘,掩饰住讥讽之意:“昔年陛下金口玉言,要你江东孙氏满门断绝。”
“虽说天子仁慈,不愿株连无辜,但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道理, 你说是吗,孙侯?”
孙氏目眦欲裂。
他听懂了秦萧的暗示,虽然天子开恩,未曾将孙氏斩尽杀绝,但她勒令孙氏改名换姓,又以吴氏当家做主,意思明摆着——哪怕孙氏仍有血脉后人活着,“孙氏”之名却被抹除,如此繁衍数代,再无人知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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