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6、第六章 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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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唤道:“郎君?”

    就见孙彦猛一踉跄,口中呛出鲜血。

    ***

    崔芜投河之际,打定了要么逃出生天,要么葬身河底的决心。

    是以,当部曲伸出手时,她毫不犹豫地挥舞匕首刺伤对方,随后向暗涌湍急处拼命游去。

    很快,身后再无部曲追逐,但崔芜憋着的一口气也堪堪用尽。窒息的痛苦挤压胸口,肺脏好似要炸裂,她拼命踩水,试图浮出河面换气,暗涌形成的漩涡却拖住她,往河底深处拽去。

    崔芜体力有限,不多会儿就觉得手脚发沉,更要命的是,她下腹升起冰冷痛楚,刀绞一般。

    就在她不堪水压重负,张嘴喷出一连串气泡之际,有人攥住她手腕,托着她向上浮去。

    恍惚中,崔芜以为是部曲去而复返,下意识挥动匕首,却被对方轻松躲过。紧接着,她整个人一轻,耳畔“哗啦”一声,脑袋已经探出水面。

    崔芜贪婪喘息,空气给濒临宕机的大脑注入救命的血液,她总算凝聚起一点理智,也认出救了她的男人。

    “咳咳,怎、怎么是你?”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在下腹的绞痛中失去意识。

    有种说法是,人在濒死时会不自觉地回顾生平,崔芜本以为会看到魂穿乱世、楚馆求存的那十年,回首却只见平和宁静、阳光明媚。

    那是她的来路,是她在现代意气风发的岁月。

    是高考前夕,她在虫声长鸣中挑灯夜战,实在困得受不住,踮脚去厨房冲了杯咖啡,刚转过身,杯子就被人夺走,母亲冷着一张脸,一边念叨这么晚喝咖啡还睡不睡了,一边泡了杯参茶塞进她手里。

    是大学校园,她拉着室友飞奔进食堂,最爱的馄饨鸡窗口排起长龙,她俩气喘吁吁地站在队尾,交换过一个得意又庆幸的眼神。

    是解剖教室,新鲜的“大体老师”躺在手术台上(2),她和同学们穿着白大褂,向遗体鞠躬致敬,然后颤巍巍拿起手术刀,开始平生第一场解剖实验课。

    那是崔芜再也回不去的美好,她眼睁睁看着她深爱的人——父母、老师、同学,消失在光明深处,张口想喊住他们,喉咙却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崔芜拼命挣扎,然后在满头冷汗中猛地睁开眼。

    一开始,刚重启的大脑跟不上五官六感,她缓缓挪动眼珠,将周遭陈设收入视线,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直到她看到床榻边闭目小憩的男人。

    她不知萧二是何时折返的,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去而复返,但她落水时尚且清醒,依稀记得窒息的最后一刻,是这人伸出手,将她拖出冰冷的漩涡。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于崔芜,这都是救命之恩。

    她想开口,却发出嘶哑的咳嗽声。

    萧二瞬间睁眼,锐利目光转向床榻,复又缓和。他起身倒了热茶,亲手喂到崔芜嘴边,后者咳得厉害,又觉口渴,就着他的手一气喝完。

    然后她躺回枕上,咂摸了下干裂的嘴唇,嘶声问道:“这是哪?”

    萧二简明扼要道:“船上。”

    崔芜露出诧异。

    她不知道的是,那股险些将她吞噬的暗涌十分凶险,萧二水性平平,好不容易将她托出水面,却发现自己已经远离河岸,仓促间根本游不回去。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刚好有艘货船经过,船主是北地行商,顺手捞了他们一把。

    “船主姓丁,此行原是前往河东,”萧二说,“我假称是你兄长,归乡探亲途中遭遇匪寇,无奈之下只能投水求生。稍后有人进来,莫要说漏嘴。”

    崔芜没理会,反问道:“你为何回来?”

    看到萧二头也不回离去时,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她穿越多年,已经习惯了人心诡诈、世情冷暖。

    就好像她刚穿越那会儿,原本有机会逃走,却因为怜悯服侍自己的小丫鬟,在鸨母叫嚣着要将人活活打死时,主动投了罗网。

    后来崔芜才知道,那是老鸨与丫鬟串通演的一出戏,事后,丫鬟得了五百钱的赏银,而逃跑未遂的崔芜却挨了一顿鞭子,还被关进地窖整整七日。

    自此之后,崔芜再没对身边人抱有过期待。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但她没想到,萧二竟然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她百思不得其解,“吴越之地是孙家地盘,你在他们眼皮底下救人,不怕激怒孙家父子,坏你大事?”

    萧二神色平静,仿佛理所当然:“萧某应承姑娘,自当守信。”

    大约是怕崔芜心存芥蒂,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当日孙氏追兵来势汹汹,萧某只能暂避锋芒。原想等孙氏放松戒心,再图营救,却险些累及姑娘性命,实乃萧某自以为是之过。”

    崔芜沉默了。

    “萧二郎君不必如此,”她平复了下情绪,“你我非亲非故,却肯冒死相救,崔芜感激不尽。”

    不管萧二出于什么考量,也不论他是否冲着自己精通医理这一点,他既从湍流中救下她,崔芜就认了这桩恩情。

    “日后,萧二郎君若有差遣,崔芜赴火蹈刃,万死不辞。”

    说着,她从床上挣扎起身,就要郑重拜下。

    萧二伸手扶她,船身却忽然震动了下,崔芜站不稳当,趔趄着晃了晃——

    然后被萧二眼疾手快地捞了个正着。

    这倒没什么,崔芜也不是什么“断臂自清”的贞烈女子,问题在于现场不止他们两人。

    舱门洞开,门口站着须发斑白的郎中,惊疑不定地瞧着两人:“两位这是……”

    萧二若无其事,扶着崔芜坐下:“我是你兄长,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便是,何必逞强?”

    又对老郎中行了一礼:“舍妹刚醒,烦请先生替她看诊。”

    他神色坦荡,毫无遮掩,倒叫老郎中去了几分疑心。他撩袍坐下,搭指于崔芜脉门,就见后者略一僵硬,过电般抽回胳膊。

    老郎中会错了意,笑道:“老夫年近六旬,孙女都有夫人大了,倒也不必如此谨慎。”

    夫人?

    崔芜眼角抽跳,就听老郎中下一句道:“倒是夫人自己,妇人怀胎以头三个月最为凶险,又经溺水之劫,怀象甚是不好。若想保住,须得卧床静养,万不可颠簸劳累了。”

    崔芜看向萧二,后者神色沉静,不露异样:“有劳先生,我记下了。”

    崔芜抬手抚住小腹,不满两个月的胎儿,肚腹尚未显露异样,也感受不到任何胎动。可偏偏长在体内,与她血脉相连。

    这是她的骨血,或许也是她与这个乱世唯一的羁绊。

    只除了他的到来,是以一种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方式。

    崔芜闭目片刻,复又睁开。

    “先生,”她问,“可否为我开一副药?”

    老郎中皱眉:“夫人要开何药?”又不赞同道:“药理之道,精细入微,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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