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2、殉情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带着夫郎打天下》 2、殉情(第1/3页)

    段令闻死后葬于九砾山,像是被人刻意忽视一样,他的坟茔不大,皇帝不许人为其修建墓碑。只有昔日的好友冒着抗旨的风险,为他搭了一个简陋的木碑。

    没有人知道,左都尉段令闻为何一夜之间离奇死亡,他的名字更像是成为了不能在皇帝面前提起的禁忌。

    半年后,新朝渐渐稳定下来。

    段令闻的名字渐渐被人遗忘,而洛阳仍是一片繁华而热闹的景象。

    皇帝登基大半年,后宫竟无一位嫔妃,就连王公贵族人人豢养的双儿奴隶,新帝景谡也未曾多看过一眼。

    有大臣以为皇族开枝散叶为由,请陛下充盈后宫。

    为此,王公贵胄、世家大族纷纷将族中女子、双儿画像送入宫中。

    皇帝景谡看都没看,他推开那一堆画像,而后铺开宣纸,亲手画出一个人的画像。青丝、眉眼,鼻唇……

    昔日一寸寸侵占之地,早已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画好了,他召来大内侍,下令道:“去找,找遍天下,也要给朕把人找回来。”

    大内侍看着画上之人,脸色骤然煞白,跪地不敢言。

    “还不去?”

    景谡称帝后,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从未因私废公。若说只是寻一个人,那并非什么难事,可这个人已经死了啊。

    大内侍回道:“陛下,左都尉已经......已经没了。”

    景谡像是没听见,他自顾自道:“他回吴县了,那个段家村。”

    说罢,他又将画像收了起来,接着道:“罢了,朕亲自去吴县一趟。”

    大内侍跪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膝盖直冲头顶,他偷偷抬眼,觑向御座上的帝王。

    皇帝景谡垂眸看着刚画好的画像,指尖轻轻拂过纸上人的眉眼,动作竟然透着……温柔。

    “陛下……”大内侍喉咙发干,声音涩哑:“左都尉他……半年前,已经安葬于九砾山上。”

    他不敢提那个“死”字。

    景谡终于斜睨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眼神却冷得吓人,“这些话,日后莫要再提了。”

    “陛下!”大内侍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盼他能从那魔怔中清醒一分,“是陛下命奴才将他葬在九砾山的……陛下,这是您、您亲口下的旨啊!”

    话音落地,景谡的眼神瞬间变得凶戾,他以武开国,是真正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人。

    哪怕他下马治国大半年,可那种杀气的凶劲不会消失。

    大内侍吓得浑身一抖,险些瘫软在地。

    那骇人的目光只持续了一瞬,景谡恢复了寻常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失态只是错觉。他淡淡道:“起来吧。”

    说罢,他又低下头看向画中人,轻声道:“他定是怨朕关着他,不肯让他回吴东,这是他第一回与朕闹性子……罢了,朕去把他找回来。不然,他怕是要在那穷乡僻壤窝一辈子。”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步履竟有些匆忙。

    大内侍眼睁睁看着皇帝就要走出大殿,前往那个根本不存在段令闻的吴东段家村,巨大的惊恐和悲凉瞬间淹没了他。

    皇帝疯了。

    “陛下!不可啊!”大内侍连忙跪在他身前,涕泪横流,阻他离开的脚步,“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您刚登基不久,怎能为了一个已、已故之人远离京师啊!”

    景谡的脚步被阻住。

    他低下头,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和不悦。

    恰在此时,天穹忽地劈下一道惊雷,刺目的白光撕开天幕,映亮了景谡诡谲的脸。

    这一声巨响,仿佛将他从一场混沌冗长的梦中狠狠拽出。

    他猛地僵在原地。

    已故之人……

    九砾山……

    他亲口下的旨……

    “寻个清净地,葬了吧。”

    “城南郊外的九砾山正好。”

    段令闻……段令闻,段令闻,闻闻……

    无数被他强行扭曲、忽略的画面此刻争先恐后地涌入,尖锐地撕扯着他的脑海。

    景谡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陛下……”大内侍伏在地上,声音仍在发抖。

    殿外雷声骤停,衬得殿内死一般寂静。

    良久,大内侍听见头顶传来皇帝平静无波的声音,甚至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沉稳:“起来吧。”

    他惊疑不定地抬头,只见景谡已转身走回御案之后,神色如常,仿佛方才那场癫狂只是惊雷带来的幻觉。

    “是朕一时失态了。”景谡伸手,将案上那幅画像慢慢卷起,放在一旁。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那些世家贵女的画像,语气淡漠:“后宫之事,容后再议。将这些都撤下去。”

    “是,是!”大内侍如蒙大赦,连滚爬起,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满地的狼藉。

    景谡已重新执起朱笔,摊开一份奏折,垂眸批阅起来。

    从这一天起,皇帝景谡似乎彻底恢复了正常。

    他是个勤政贤明的开国君主,每日卯时起身,辰时临朝,与大臣商议国事,裁决政务从未有误。他轻徭薄赋,整顿吏治,新朝气象蒸蒸日上。

    他再没有提起过段令闻这个名字,也没有再看任何人的画像。

    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轨。

    白日里,他正常地处理着朝政,正常地维系着皇室体面。可当夜幕降临,深宫重归寂静,另一种疯癫便悄然上演。

    起初,值夜的宫人偶尔会听见寝殿内传来低沉的、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吴东有什么好?你为何非要回去?”

    那声音像是在与人争执,却又只有他一人。有时会骤然拔高,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但很快又会强行压下去。

    守在外面的内侍吓得屏息凝神,冷汗涔涔,无人敢进去窥探,也无人敢议论半分。

    过了些时日,那争吵声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妥协的低语。

    “……好,朕不逼你了。”

    “……城南别院你若不喜欢,朕另赐你一处府邸,随你心意布置,可好?”

    “……留在洛阳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再后来,皇帝夜里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他会让人备上两盏茶,对着空无一人的软榻轻声说话,语气里带着罕见的耐心和轻哄。

    “……今日批折子晚了,可是等急了?”

    “……这是吴东新进的春茶,你尝尝。”

    有时,他会拿起书卷,低声念一段游记或兵书,念完后还会停顿片刻,像是教人念书似的。

    无论他是争吵、妥协,还是轻声低语,殿内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日子在景谡白日清明、夜间痴妄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