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你男的?[穿书]: 2、仓兜坳驱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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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师观前日晷偏转,辰时三刻,日光隐隐,龙盘云上,似风雨欲来。

    骆美宁随伊三水依童雅芝传授之诀窍出阵,果一路顺遂、畅通无阻,如履平地。

    自卯时起,阵前五人躬身在地,为首者不动,余人莫敢动。

    骆美宁缓步至人前。

    她还从未被如此叩拜过,一时也寻不到个说词令一众跪倒村民起身。

    观中一向寡言的伊三水却启唇沉声道,“所求何事?”

    骆美宁不由侧目:只见她一手掌桃木剑柄、一手微垂,超逸卓然、不怒自威——模样比行事惑众黄假道那厮更可信几分,真教人咋舌。

    好个逃难孤女,竟不露半点儿怯意。

    “仙姑万福!”村长大拜,遂抬首急回道:“介某村中一家,多年前死了汉子...嫠妇养独子,子未及冠便夭殁;数日前儿媳暴毙尚未下葬,又遇孀居老妪新逝。”

    哪里的凄惨人家,竟无一活口?

    “想是亡人作乱,村中异象频生:玄猫哀鸣、雄鸡堕雌、小儿夜啼...还望仙姑临凡驱鬼,解我黄介村眉睫之祸。”

    虽双目能见鬼,但骆美宁却不将鬼视作灾厄,更何况若不曾招惹,鬼众大多身无煞气,与活人无异,甚至更为脆弱。

    黑猫叫,鸡转雌,皆非吉兆。

    依观中传授之道,生人逝后有三去处:富德深厚者能上天为仙为官;寻常大众重入轮回得渡忘川;唯执念不消、魂出七窍、为鬼留世间——生前好端端做人存了难解之恨,死后留念人间却被视作不详。

    可悲可叹,人活一世,又有谁真情切愿做鬼?

    昭夏境内均不安宁。

    自武帝立国起,丰产富饶的日子未能延续三代便盛极而衰。

    泱泱大国,状似山河稳固,乱世已平;实则危机暗涌民不堪命。

    当今天子年近耄耋,不思百姓、不理朝政、偏爱佞臣、宠幸方士,祈求仙术长生。

    圣人尚且偏听偏信,更何况百姓?

    骆美宁蹙眉抬首,正遇上伊三水一双明眸,似是此番交流连通了心意,伊三水挥袖虚扶村长起身,吩咐带路。

    黄介村距祖师观不远,村庄恰在仓兜坳边。

    此村因水而聚,因观中老祖道长解尸为仙而兴,介家村亦改名黄介村,数家村民甚至随祖师观仙长易姓,现黄姓介姓人家混居。

    村长依言起身,即刻去接伊三水身后背篓,被抚开;他又去取骆美宁怀中公鸡,再被抚开。

    这步调此前黄道士不大相同,他心中纳罕,更恐她二人办事不利,壮胆问,“敢问二位仙姑于坳中修行几何?”

    骆美宁修行不过三旬,伊三水顶天半载。

    她揣着怀中公鸡,神情却坦然,半垂眼睑道,诌道:“天上仙境怎比人间?坳中一天,坳外一年。”

    因祖师观前设阵,村中莫有人入。

    黄道士作法常戴面具,岁数难辨,平日言辞更是离奇夸张,天花乱坠。

    闻此言,村长悔从心间起,只觉自己一番询问污了仙姑的耳朵,颇为悚惧,不敢再有他话。

    随村众前行,骆美宁心思逐渐游离:此次离坳机会绝佳,不可能再复返。

    当下,她只欲寻个时机带上观中搜刮的各式法宝辞去。

    关键是,何时遁逃?

    她不由瞥一眼快自己半步的伊三水。

    这美人美虽美,却身量颀长,甚至比黄道士还要高大,无半分玲珑姿态...平素,她不与观中妻妾巴结、互称姐妹,孤僻老实,唯有被欺负的份——今日殿前抽签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世道,不少女子须仰仗他人鼻息才能活。

    须认,黄道士这营生在如今昭夏便是金饭碗,供奉时有,倒不少她一口吃食。

    多少人不都是为了口吃食而奔波?

    但瞧伊三水这学艺半年的架势,道袍一换,桃木剑身后背,走哪儿没人恭维句‘仙姑’?

    比黄道士靠谱,又何须看他脸色?

    这假道不也这么忽悠着过来的吗,他可不是什么正经驱鬼师,也看不见那些东西。

    更何况,他观中无戒律,又哪里会缺什么女人?

    伊三水铁定讨不到好。

    繁花易逝,容颜衰老,青春比昭夏的江山更脆弱。

    同为苦命人。

    是与她坦言相邀离去,还是隐瞒?

    ...

    祖师观至黄介村不足五里路,远眺见坡前土地庙,她怀中酉鸡即抖擞精神、支起脖子,高鸣一声。

    晨光熹微、雾霭沉沉,但雨却迟迟不落。

    村长为首,七人入土地庙问讯,禀明来意。

    昭夏濉河以北连年干旱、羌山以南数次暴雨,疫疠频发灭门灭城,田地荒芜、赋税苛重...北狄人踏过边关蚕食疆域,河间王勾结山匪屯兵一方。

    王朝似乎气数将近,黔首岂能自顾周全?

    比起难民,黄介村众日子还算平安喜乐——村中人将其视做神佑,土地庙中,个个叩首大拜,足十的信众。

    黄介村远不比观中清净,泥路起伏不平,杂草丛生、家畜散养。

    乌泱泱的村众围聚于泥路周边,见此行来者非熟人面,而是两位娇滴滴的道袍女郎,一时嚼舌声不断,不比村长半分尊敬。

    “大胆!”村长说道几句浑话喝退路边村众,又与伊三水赔罪,“他们没见过什么世面,望仙姑莫怪。”

    一番动作倒是将伊三水看做主事,只朝骆美宁递去几个讨好的笑。

    伊三水也不废话,“新逝亡人家在何处?”

    “请仙姑随介某来。”

    他抬首一指,又驱离了那四个同他一路去祖师观请仙的汉子,给伊三水与骆美宁两人引路。

    嫠妇家靠一棵歪脖子桑树背阳而居。

    正门斜倚不平与墙错开,恰面对条绝路,无一不犯忌讳。

    村长抿唇苦笑,一直搭个哭丧脸,简直不堪入目。

    他推开微掩的大门,陈木咿呀嘶鸣,门板落下些尘屑。

    村中常有门外张贴神仙像庇佑之习俗,这家却怪,将土纸像反贴于门内。

    潮气扑鼻。

    入目,便是堂屋中睡着的两口阖盖粗木棺材,并排而躺。

    屋内晦暗惨淡,靠墙案桌上两支白烛仅剩存余,中间摆着四张牌位:先考介公讳雄之灵、故孝男黄焯之灵、新逝媳芽儿之灵、先妣黄门暄芳老孺人之灵。

    案桌全无贡品,屋中无活人,仅烧着独根劣等香,混杂股酸腐臭味,熏得人眼发麻。

    燃烛烟火扑簌,橘光泛灰,墙影潜凶。

    骆美宁环视堂屋,亦不见有鬼。

    一家四口皆因意外丧命,叫做黄暄芳的新逝老妪未过头七,余人皆青壮年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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