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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340、借力打力(第1/5页)
这个字,始终跟着方濯走来走去,一刻不停地跟随在他身后。他自己看不见,可它却已经随他走了无数里;他从未发觉过它的存在,可它却已经融入了他的心。
柳轻绮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方濯的人生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充当他的软肋,那么很遗憾的,这个软肋就是这一字:
情。
当然,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方濯这一关,有很大的可能是过不去的。
但是他还是想试试。
柳轻绮也是后来翻阅古籍的时候才偶尔得知,黑虬族的成员在成人(他们管它叫‘化形’)时会经历一个类似渡劫的过程。不是火烤水淹或者雷劈,而基本上是在自己心里完成。
就是这所谓的“三关”——欲关,情关,生死关。
按理来说正常顺序就应该是欲、情、生死,不能跳过。但是方濯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欲和情牵扯得实在太紧密,如果紧迫地想要让他的生命止步于此,逆天而行直接进第二关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代价是什么呢?
三关的事情,柳轻绮本不能确定。因为那本古籍更算作是某种“野史”,它都说邰溯其实本来是神鸟与人交合诞下的。可是就连魔族那边自己都承认,邰溯祖师爷的的确确就是修真界出身,没一点鸟的血统。但却也只有它提到了“三关”,柳轻绮半信半疑,却不等他想办法证实,证据自己就来了。
估计也是那碗血的功效。它竟然迅速地让方濯跨过了黑虬族必然经历的缓慢生长的几个阶段,直接被魔族捕捉到了他本应存在的“化形期”的时刻。
而他作为这“黑虬”的爱侣,自然也被一把拽进了幻境中,想必在他的幻象里,自己已经以某种心魔的方式存在过多次了。
但是……不过……
柳轻绮迅速思索,托着方濯的身躯,感受着他在自己怀中颤抖不停,心也随着跳啊跳、鼓啊鼓。一只手落在方濯后腰,另一只手紧紧钳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作,但却无法阻挡这温热湿润的嘴唇亲吻着他的脖颈,急切狂热,像是要撕开肌肤吸干他的血液。
柳轻绮也是一片热撞上头脑,拼尽全力才不让自己也深陷进去,却也不自觉轻轻扬起下巴,露出了颈间伤疤,被方濯毫无知觉地衔入双唇亲近、啄吻。
“师尊……我求你,求求你……”
可是,他的“情”?
“……我求你,放了我吧,放开我,让我好好亲亲你,我就只亲亲你不干别的,真的,不干别的……”
可是,他的“情”?不仅是他自己,不仅是对他的爱,还有更深的、更远的、超脱于情爱之外的那些墨水似的浑浊却又无法被割舍的东西……
要叫他压抑本性?要叫他断情绝爱?要叫他与那所谓的无情道宗师一样立于云端、高高在上,除却自身生死,绝不触碰因果?
要叫他彻底抛却自己二十年的心性,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做原本自己便看不起的人?要叫他所谓“脱胎换骨”“洗尽铅华”,从头做起,只为了去奔向那个也许他自己都并不感兴趣的最终山峰?
这怎么行?
可是,可是……
但是,但是……
柳轻绮有一瞬的犹豫,箍着方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想试试,却又不敢试。他希望方濯成功,又害怕他成功。他希望可以看到一个可以冲破自己全身最后一处“罩门”的方濯,但却又担心他的骨髓也会随之换去,若闯过这关,看到的再不是现在这个方濯怎么办?
那……他怎么办?
九霄剑在掌中久久沉默,不为这许许多多的兵器集结而有半分反应。就如同现在他的心,分明如此焦虑灼热,却又空空如也。纠结从心口挖了个洞,冷风呼呼的灌进去,他一下又一下地清醒,但每次醒来都做不出选择。
与九霄剑不同的是,腰间杳杳已经开始嗡鸣不止,跃动焦躁,似乎做好了出鞘迎敌的准备。箫声穿过层云、越过树梢眉头,轻轻落在肩上。像一条柳枝,轻轻搔着他的侧脸,发出春天一样温暖的声音,请他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做一个决定,然后一锤定音……当然,它是在扰乱他,在这个时候,任何形式的催促都会让他更加瞻前顾后,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但也是这一声,倏地让柳轻绮的眼神变得格外冰冷。他原本还在犹疑的目光突然凝重起来,像是一只手团起了其中的泥团,再用力往外一丢。他一把把方濯从怀里拽出来,两手捧着他的脸,紧盯着那双黑气弥漫空洞无物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你去吧!方濯,你去!若是这关你过得去,就算是醒来不再爱我,我也不怪你。”
泥团往墙上一甩,便是一头一脸的泥点子,落在他的脸上就成了星星点点的泪水。柳轻绮捧着他的脸,对着嘴唇用力吻了一下,眼泪长流。他摩挲着方濯的面颊,声音由高到低,最后如同梦呓,幽幽作响:
“你放心,这一辈子我都不怪你,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怪你,不怪你……”
他的泪水滴滴答答落下,打湿了方濯的手背。这冰冷的手也摸上他的面颊,冰似的冻住了眼泪。眼前氤氲一片,但他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攫住,比被一剑刺中还要痛,痛上千倍、万倍,痛得浑身一个劲儿打抖。
疼痛是因为他明白是自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在失去了一个曾经最爱他的人以后,很有可能再失去一个现在、未来、无数个白天夜晚都最爱他的人。这个人不会有后来者再替代,这样的感情也不可能再有人能够复刻出来。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拳锤上自己胸口,遏制住心脏的剧烈狂跳——又能怎么样呢?
方濯的手像一条鞭子,死死地缠着、扣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柳轻绮想把他推开都不成。他只好拖着方濯侧过身,将杳杳剑抽出,随时准备反击。只要方濯有半分仿佛要反噬或是走火入魔的迹象,他就会立即出剑,直将那“情”字斩个稀烂。这时,他的内心还在哀伤中无比纠结犹豫:他到底是盼望方濯成功,还是盼望他不成功呢?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过程可比他所想象的要快多了。此前撞见方濯深陷幻境,柳轻绮至少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意图喊醒他,最后还得是一巴掌一脚、用一种极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才将他勉强打醒。幕后黑手见自己没得手,立即吹箫要将他拖入一个更为变本加厉的幻境,他也是能料到的。
他心想不如将计就计,这才不让方濯跑。但没料到的却是,几乎在下一刻,方濯便猛地在他怀里用力一抖。随之,他的肩膀被一只钳子似的手紧紧箍住,人被强行转了身,一掌顶在树上,随之而来的,却是小腹上一道冰冷明亮的寒光,抵着他的肌肤,往里刺了两寸,即将戳破衣衫。
饶是柳轻绮想了种种可能,都没想到方濯竟然会突然要攻击自己,不由怔在原地。本便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一时什么也想不到,只低着头呆呆地看着顶在自己小腹上的寒光。那是伐檀。也许是方才实在过于痛苦,伐檀什么时候出的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握在了手里他也不知道。
这原本为了自己而挡在面前劈杀无数危机的剑锋此时便抵着他的命门,只消得轻轻一动手腕,就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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