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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慕上仙许多年》 100-110(第4/14页)
那点反抗聊胜于无,反被人箍住了腰和后颈。
祝欲顾忌着他的伤,又想着是自己主动哄人才闹成现在这番局面,便不好动手,只能尽力去迎合。
裴顾却是得寸进尺,和方才委屈落寞的模样判若两人,祝欲脑袋往后躲,想要后撤喘口气时,对方便食髓知味一般追过来,一下一下动情地吻他,堪称恶劣的在他唇舌上厮磨。
院中池水一片竹影疏斜,月光笼在此处,竹影静静相依,而不大明亮的火光半笼在廊下栏杆处,人影纠缠晃动,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静。
祝欲几乎已经放弃挣扎,溺在温热和酒香里,宛如离水的鱼,全靠另一人的怜惜得以喘息。
他恨透了裴顾的恶劣,却总在看见那双眼时弥足深陷,和对方一起,不管不顾地沉沦。
直到唇与唇分开,祝欲才用那点仅剩的微不足道的力气锤在裴顾心口,再用情潮未退又含着怨气的目光送去指责。
明明说好的下次不这样!
裴顾看懂了他的意思,道:“嗯,下次。”
“……”祝欲懒得再说话,脚下踢在他腿上,算是撒过气了。
谢家这方院子安宁静谧,而遥远之处,同一片夜色下,如洗的月光却寒彻人心。
仙有仙气傍身,心性通达,魇极难依附其而生,但若仙自己的心境出了问题,便容易叫邪物钻了空子。
善恶有报,为何善无好报?
云惬诘问天道多年,始终不得其解,而今谢七已死,他的困惑更深。
此刻,他周身全是断肢残躯,血溅在他身上脸上,被月光照得惨烈。
他仰头望去,心中只余一个念头——
天道……不公。
为何不公?无人答他。
第104章 故人归家
祝欲最近想起的事越来越多, 这让他突然意识到,天墟予他新生,却没有夺去他的记忆, 反而是以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将记忆还给了他。
虽然这些记忆还不连贯, 但拼拼凑凑,祝欲也能从中发现一些事。
比如, 他想起在仙州,在宴春风的窗下, 曾有人为了哄他高兴,用术法变过兔子和白雀,甚至连缠上他手指的线也是白的。
他那时没有过多在意, 但如今他已经入过天墟,轻易便能认出裴顾当时用来变幻兔子和白雀的东西是什么,分明就是天墟中那些如星如尘的流光, 甚至, 那时在天墟中,他也见过一样的兔子和鸟雀。
显然, 裴顾也入过天墟,而且哄人的招数就是从天墟那里学来的。祝欲忍不住想,裴顾在入天墟之前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业狱中游荡了很久?
一想到这个,他看向裴顾的目光便会下移,落在裴顾颈间的锁链上。
业狱中怨煞万千,烈焰不熄,那锁链上锁的也是怨煞,二者之间若有关联, 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想起来的事多,祝欲对“他与裴顾是道侣”这件事就更有了实感,对于裴顾颈上的锁链,他不但会生出担忧,还想替裴顾断了那锁链,将怨煞清个干净。
这事想起来难,做起来更难,他如今体内虽然有流玉精,但裴顾颈上锁着的怨煞实在太重,他耗尽心力都未必能把那锁链断开。
不过他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成不成的,总要试了才知道。
打定主意,祝欲在夜间摸进了裴顾的房间。
是的,虽然是道侣,但他们分房睡。虽然裴顾几乎整日都与他待在一起,但他们分房睡。
这是一开始祝欲提出来的要求,裴顾虽然沉默了很久,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祝欲是有点后悔的,因为倘若他们没有分房睡,他现在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去爬窗,而是一翻身就能看见人。
裴顾大抵是喜欢开着窗睡觉,祝欲甚至不用推,敞开的窗口已经足够他整个人跨过去了。
他很顺利地进了屋,又因为屋里亮着几处烛火,他也很顺利地走到了裴顾榻前。
此刻,裴顾安安静静地阖着眼,烛光从远处铺落在榻上,很浅的一层,将人衬出一种近乎温和的气质,是和白日里不一样的好看。
祝欲站定在榻前,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了一会裴顾的脸,才想起来要办正事,视线下移到裴顾的颈间。
那锁链从表面看不出异样,主人刻意将上面的怨煞气息隐去,若不是有意探究,谁也不会想到上面锁着万千怨煞。
祝欲手指抚上这极黑极细的锁链,一寸一寸仔细观摩,仍是没看出有什么关窍,一丁点瑕疵都瞧不见,多半不是人造之物。
不过……管他人造还是仙造的,总归他今日就是要毁了这锁链!
祝欲将流玉精渡向锁链,才刚渡了没多少,手腕便被人猛地抓住。
他心道不好,一抬眼,果然见裴顾已经睁开眼,正静静地瞧着他。
仅仅只是被这样平静的目光看着,祝欲也止不住心虚。他嗓间动了下,解释道:“我……是来帮你治伤的。”
裴顾“嗯”了一声,似乎没有怀疑,只问:“怎么白日不治,现在来了。”
祝欲微一抿唇,道:“睡不着,突然想起来你的伤,就来了。”
顿了顿,他又说:“你在斥仙台伤得很重,我有些担心你。”
这话十分管用,裴顾不抓他手腕,改去就势握住他的手指,但依然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祝欲的手便避无可避地放在他身上。
祝欲以为他是信了,却听他冷不丁地道:“我不信。”
却不是个警惕人的语气,反而有点嗔怪的意味,仿佛在说“骗我”“搪塞我”之类的话。
祝欲对他本就有愧疚,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立刻就投降了。
“其实……其实我不是来治伤的。”
祝欲心一横,道:“我只是这些时日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想起我们之前都是住在一起,就算我忘了事,也不该这么见外。既然是道侣,那就应该睡在一起!”
最后一句,他愣是说出了指天发誓的气势。
裴顾看着他,片刻后道:“嗯,我也这么认为。”
说罢,主动让出里面的位置。祝欲话已经说出口,只好翻身上榻,还没躺好,裴顾已经侧过身来,但也没做什么,只是勾着他一缕头发把玩。
祝欲却觉得脸热,仿佛被摩挲的不只是他的头发,而是别的什么东西,立刻便转过身去变成平躺。
虽然他确实想起来一些事,但有关他和裴顾的过去,其实想起来的并不多,什么住在一起的话全是瞎扯。此刻真躺在一起,他全身上下都紧绷着,像一尊硬邦邦的石像,直直地躺着,睁着眼,却紧闭着唇。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祝欲,你怕我。”
这话不知道怎么就戳得祝欲一激灵,他立刻转头道:“没有!”
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但还是侧过身来,继续说:“我不怕你,裴顾,我不怕你。我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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