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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慕上仙许多年》 90-100(第7/13页)
仙都没能幸免。即便是他们紧闭府门,明栖也有别的法子登堂入室。有几个仙脾气不好,火气上来了与他争论,便被他好一番说教,闹到了动手的地步。
最后是十命把人拖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不过,十命去拖人的时机很巧,正好在明栖闹完最后一位仙的仙府才去拖人,让明栖免了一顿打。
第96章 偶得机缘入天墟
业狱中无法记岁,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他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全貌, 只能通过触摸确定,自己现在大概是一具骷髅的模样。
或许是已经死了, 又或许是没死透。
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只是不知疲累地行走在业狱中。
烈火扑面而来,却未能伤他分毫。倘若他能看见, 便会发觉自己周身都笼罩在如星如尘的流光之中,这流光与不知名的力量汇成一层薄膜,将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住, 替他挡住了业狱中的所有怨煞和炽热。
那是曾经被渡入他血肉之中的,而今血肉不在,只剩枯骨, 但那两股力量仍然庇护着他, 与他死生同在。
他在业狱中行走自如,偶然之间踢到了一块石头。
姑且是石头吧, 毕竟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将那石头捡起,入手冰凉,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排斥,反而觉得这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细细摩挲,辨清上面刻着的字。“宴春风”,“祝欲”,除此之外,似乎还雕刻着纹样,像是一只鸟。
祝欲是他的名字。他记得。
当然, 他也只记得这个名字。
虽然别的他不记得,但既然刻着他的名字,那应当是他的东西。他身上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存放这块石头,只能时时刻刻将石头紧握在手中。
但可能是他握得太久,也握得太紧,不知道是哪一刻,石头突然碎裂,化为齑粉从他指缝间滑落。
他慌忙摸索着跪下去,着急地想把“石头”捧起来,但显然做不到,无论他尝试多少次,枯骨始终留不住太过细碎的东西。
反而是业狱中的风,轻而易举就带走了他所珍视的东西,而他连反抗也做不到。
这种心情十分微妙,他并没有愤怒或者悲伤,只是觉得遗失了什么,应该找回来。
他也确实伸出了手,而当他的手将要落空时,有什么事物托住了他。
就像是另一只手,无比温柔地缠绕在他枯朽的手指上,牵着他,指引他前行。
事实上,那并非是“手”,而是和附在他身上的那层薄膜中一样的流光,只是更亮,更碎,也更纯净。
他并不知道,那是曾有人承受极大的痛苦,生剥神魂,强行为他留下来的一丝生机。
而今,他双目不再,却跟随这一线生机的指引,行过业狱,走入了天墟。
传闻说,业狱是世间一切罪业开辟出的一道裂缝空间,其间业火永不熄灭,怨煞永不安宁。
无论是旧书所记还是人们口口相传,论及最多的都是业狱的可怖之处,而鲜少有人知道,天墟与业狱相连,当业狱中的怨煞流入天墟时,满身罪业都将涤净,化为如星如尘的细碎流光。
机缘巧合时,这些流光会散落在世间各地,予人福泽。
后来的人们将其称为流玉精,飞升的第一位仙人正是以此物培育出了神木,建立了仙州。
踏入天墟之时,他像是从一片温凉的水流中穿行而过,身上陡然一轻,而后,他的双目突然变得清明,他的双耳突然灌入风声。
所有的一切都逐渐清晰,天墟犹如一位慈爱宽容的母亲,接纳了他丑陋的身躯,残缺的魂灵。
他身处在一片安静而又广阔的空间,不见起始,不见尽头,目之所及是令他叹为观止的蓝,如苍穹,如湖海。
脚下和身侧皆有细碎的流光蜿蜒浮动,而头顶是纯白的长线,如枝桠一般在蓝色的土地上生长交缠,流光附着其上,似记忆编织而成的灿烂星河。
这里的风声静谧而长久,温柔地拂过他身上每一处枯骨,仿佛要赐予他一场新生。
正如他曾期待的那样——
他身上的那层薄膜融入他的骨骼,好似播下新种,而风带来流光使之发芽,又在经年累月的等待中,枯骨生出新的血肉。
当他再次睁开眼眸时,天墟以纯白的细线织就新衣,祝福了他的新生。
天墟和业狱一样无法记岁,所以他依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天墟很安静,没有任何纷扰,是福泽之地,唯一不好的是,待久了会觉得有些无趣。
大概是感知到了他的心境,那些细碎的流光有时便会飘浮到他眼前来,变幻成各种形态来逗他高兴。
有时是一只鸟雀,有时是一只兔子,有时又只是一朵花……就像是将他如今看不见的人间送到他面前来。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纵然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他早已做过人,把贪心不足的道理学了个透彻。
他见过天地,终究要回到天地中去。
于是,就像曾经纵容和送别另一个孩子那样,天墟也纵容了他的贪婪,为他敞开大门,原谅了他的离去。
他重归人间,虽然面目全非,但好在——他已自由。
***
“欸,你说,长明谢家的事是真的吗?”
“多半是真的,生死之事,谁敢造他家的谣?”
“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可怜,我听说那谢家大公子是得了机遇,断臂才长好没几个月,想不到又出了这事,实在是可惜了。”
“是啊,他又是云惬上仙的徒弟,本该是仙途光明……”
……
下船之后,祝欲在港口停了一会,正好听见两个修仙世家的弟子闲谈。
他离开天墟已有三月,知晓如今魇乱当道,各个修仙世家划地分管,那两个弟子守在此处,约莫就是专门负责盘查过往行人的。
这长明谢家他也听说过,据说是修仙四大家之一,前些日子长明爆发魇乱,死了不少人,那两个弟子谈论的谢家大公子,似乎也在其列。
祝欲对此没什么兴致,走过那一截不算长的栈桥,两个弟子瞧见他,朝他行了礼。
他模样生得很是年轻,皮肤极白,又一身白衣,在冷风里就显得有些孱弱,两个弟子便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问他名姓。
他顿时有些庆幸,还好他尚记得自己的名字,否则定是要招人怀疑。
“我叫祝欲。”他自信地答道。
却不知为何,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两个弟子皆是一惊,而后其中一个弟子才回过神来,道:“此处是杨花洲裴家地界,过往之人皆要受探查,公子若要入此地,还请伸出手来。”
祝欲便撩开袖摆,露出手腕。
见他如此坦然,弟子心下的怀疑便又淡了几分,将一张符贴到他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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