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皇帝的那几年: 10-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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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事便都退下吧。质子留下。”
    恒懿对这个躲在使臣后面战战兢兢的太子有些好奇。
    “叫什么?”恒懿上下打量这小孩。
    “俞……俞墨。”俞墨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有这么可怕吗?”恒懿起身上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没……”俞墨战战兢兢地咬着嘴唇道。
    “那你抖什么?”恒懿放开他,心想这真的是太子?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吗?
    俞国皇帝目前就这么个亲儿子怎么舍得……虽说只有五年。五年也够他国养精蓄锐了。
    摸不透这个老狐狸要做什么,对他还是得加强防备。万一送过来的其实是个脑袋瓜子贼精装傻的小狐狸。
    恒懿看着这个小不点,问道:“几岁了?”
    “14。”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也不多说一个字。
    除了自己弟弟恒懿终于找到个比自己小的,还比自己矮的。顿时玩心大发,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俞墨被他揉乱了发也不在意。眨巴着有些泛着水汽的眼睛不敢抬头看他。
    “你真是俞国太子?”恒懿有些难以置信。
    “如假包换。”俞墨似乎有些不满意人的质疑,他看起来不像吗?
    “那怎么这么矫情。”皇族之人不都是高傲不屈的吗,还乖乖地让人摸头,像只……软乎乎的小白兔?
    “……”俞墨闻言咬了咬唇,嘴里发出呜咽声,泪水啪塔啪塔滴下来。
    “……你别哭啊,搞得朕欺负你似的。”恒懿似乎知道为什么会把这小狐狸送过来了……这也太难对付了。他弟弟都没在他面前这么哭过的。
    恒懿一时间手忙脚乱,赶忙放手,俞墨则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到门槛,恒懿赶忙伸手去抓,抓住了他的衣服,划拉——衣服撕了一个大口。恒懿就着这条碎布条把人拉了回来防止他摔倒,结果一个惯性把人直接拉到了怀里。
    好家伙,这娃哭的更厉害了。现在他这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怀里太子似也愣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只一个劲地掉眼泪……
    “顾衡阳!”恒懿脑子里蹦出这个名字便脱口而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唤来顾衡阳救急。毕竟之前那姑娘哭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虽然他也不会哄女人,万一会哄孩子呢。
    顾衡阳正在同将士们喝酒吃肉就被宫人匆匆传唤来。他以为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情,丢下啃了一半的鸡腿,顾不得嘴边的残渣便飞奔过来。
    结果……他看到眼前的情形一时间被吓到了,蓬头散发的俞国太子正站在殿中大哭,还衣衫尽乱地倒在皇帝怀里。
    “……”顾衡阳一时无言,心想好不尴尬。“陛下你这……”
    宫女太监们听到叫声也纷纷聚了过来,看到三个男人的诡异画面默默关了门。
    “我先申明我可没欺负他啊。愣着干嘛赶紧帮忙。”恒懿不满地对顾衡阳道。
    “殿下您推开他。不就行了。”在顾衡阳看来就是恒懿单纯想抱着俞墨而已。
    “那他哭得更厉害怎么办。”恒懿吃软不吃硬,也受不了别人哭。
    “……”顾衡阳拿出藏在怀中的拨浪鼓拨弄了两下,小太子渐渐停止了哭声。恒懿趁机一把推开他。
    “……顾衡阳你听我解释。”恒懿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皇帝跟一将军解释个什么劲。
    “陛下不用与我解释,今日臣什么也没有看到。”他顾衡阳还想多活几年。
    恒懿满意地点点头,又盯着顾衡阳看了一会
    儿,这才注意到他嘴角还有些油油的,挂着些许残渣,纠结要不要提醒他,想了想他国之人还在此,要注意本国形象,于是不动声色地笑着指了指他的嘴角。顾衡阳看着似曾相识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不拘小节地拿手抹去了嘴角的残渣和油渍。恒懿嫌弃地啧了一声。
    一旁的俞墨开始研究起拨浪鼓,似乎没见过这玩意儿,拿在手里新奇地左瞧瞧右瞧瞧的。
    “咳咳,如此甚好。这拨浪鼓……你怎么带在身上?”恒懿赶忙转移话题。
    “说来还要多谢陛下,这拨浪鼓还帮我档了一刀。”恒懿这才注意到拨浪鼓的面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这玩意儿还能当盔甲用?……”恒懿满脸疑惑。
    “是置于软甲之下。”顾衡阳心想怎么可能直接当盔甲用,小皇帝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咚咚……”是俞墨在一旁安静玩鼓的声音。
    “你这天天带在身上的,该不会是对朕有意思吧?”
    “咳咳,只是凑巧罢了,况且毕竟是陛下赏赐的自是要珍藏于怀的。臣一心效忠于陛下效忠于国家绝无半点非分之想。”顾衡阳义正言辞道。
    “若我有呢?”恒懿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耳根竟然红了起来。
    “这……”顾衡阳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开个玩笑罢了。哦,你说凑巧啊……”上战场会凑巧?恒懿也不拆穿他,道“这都破了,朕改天再赏你一个。”
    “……多谢陛下。”顾衡阳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倒也不必……别人都是赏赐爵位封地,您倒好一个拨浪鼓就把我打发了。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恒懿察觉到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不喜欢?关键时刻不是还能保命吗?你全身上下塞满拨浪鼓不就无敌了?”
    “那怕不是变成了个人形击鼓器。”
    想到这个画面有点好笑,恒懿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俞墨也莫名其妙地被他们感染了,敲着拨浪鼓跟着傻笑起来。
    “这小太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所以俞老头才舍得送过来?”恒懿低声问顾衡阳。
    “小太子傻不傻臣不知道,只要陛下不傻就行。”顾衡阳仗着自己刚打了胜仗,便直言不讳起来。话刚出口便觉不妥。但好在皇帝似乎没有在意,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如果真傻了也不错,做个傻子多好,无忧无虑,随心所欲,什么也不用想,不用顾虑,傻子才快乐。”
    “……”顾衡阳早些时候就听闻小皇帝疯了一阵子嚷嚷着说自己不想做皇帝了,看来似是真的。
    他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莫名地有些伤感。明明是皇帝却想做个傻子,即便是他也无法理解,皇帝身边似乎隔了道无形的墙,很近又很远,能看到能听到,他却永远也触不到墙对面那人。
    或许这就是帝王特有的孤独感吧。顾衡阳不是很明白,他也只要安安分分的尽职保家卫国就好,还是不要妄自揣测圣意。
    虽然在别人包括他看来,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在他面前偶尔会卸下防备的少年模样还是很可爱的。但同时他也是当今圣上。总会有露出锋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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