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兄诱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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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珠撑头发呆,坐在长廊上等姜时玉回来。

    她不擅自将姜时玉看作新哥哥,但也不妨碍她在人出现时小步跑进,轻轻抓住他袖子。

    同人亲近无非就是这些法子了,有谢缙之在前,这套她做得很熟练。

    发丝绒绒,乖巧晃在手边。抿唇时有几分拘谨,又不自觉带上几分期盼,还什么都没说,姜时玉神色就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这很有效,意珠从来都知道。她刚记事时,村里稍大些的孩子总会聚在一起奚落她,后来她学会从里面挑个人眼巴巴盯着,展露几分她的亲近,那些声音就会自行瓦解。

    冷淡如谢缙之,不照旧也会顺着低头,默认她再坐近点吗?

    意珠不自觉再朝姜时玉靠近点,她猜想姜时玉会同谢缙之那般默许她一直靠在手边,她没想到姜时玉会轻轻捂住她眼睛,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再睁眼,只见姜时玉手里满满当当拿着东西,低头谦然道:“宫中陛下龙体有恙,太子正是用人之计,我想带姜家地位稳固,便抓紧这个机会,就回来得晚了些。”

    “上午不得空,下午哥哥同你一块做糖果子可好?”

    意珠呆呆看向他手里一连串的东西,难得茫然。

    说是做糖果子,实则更像是手艺人做糖葫芦的玩意。铜锅里熬开甜滋滋的糖,熬到冒泡泡了,姜时玉就放下他洗好的果子,串起来递给意珠,让她试一试。

    意珠手忙脚乱,做这种事很不擅长,原先想好的亲近姜时玉,听他话、乖巧在他手边靠着的想法一个都没实践出来,光把自己急得脸通红。

    姜时玉看了便在旁边笑,搭把手帮一帮,还能教她搓一搓竹签,借着力把糖丝都甩出来。

    空中都是糖浆甜滋滋的味道,冬日薄薄日头落下来,晃到意珠眼里一圈圈发亮。

    等她也高兴了,姜时玉才道:“我想你只是种做客心态待在姜家,难免不自在,就想着找些你喜欢玩的东西。”

    “我们接着去酿酒,今年冬日埋下,来年冬日启开,可好?”

    姜时玉拿帕子把她手背上的糖渍擦了擦,耐心道:“不是黄酒那样的苦物,杨梅青梅做的果酒清甜,前些日子的桂花开得很不错,用来酿桂花酒正正好。”

    “以糯米为基酒,加晒干的桂花浸泡,一齐封到坛中酝酿,数月后再开,自有一番风味。”

    意珠是听过这样的说法的,说是大户女儿家在女孩出生时都会埋下一坛酒,待女子出嫁时才开启。

    当然,这样的人家陪嫁不止是一坛酒,也有生女时栽下的香樟树制成的箱子,从足月起攒下的金银锁攒着的糖,无一例外都表示的是家中对她的看重。

    从前刘父醉酒时,就起身到家口那颗桑葚树下指指点点,说这下面有意珠那个早死爹埋的酒,学人大户人家做这种事,结果呢,有力气做没福气想,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荒唐。

    谁让他为了娶个来路不明的妻子,同家里叫板,还说什么要分家?纸比命薄心比天高,现在倒好,妻子早不知道同谁跑了。

    意珠从来都只默默听着,把事情做周全,尽量不让刘家抓到她的把柄。

    唯有那一次,她没忍住,在半夜偷偷去挖树前的土,想把里头埋着的酒挖出来看看。

    她记得那时漆黑一片,门前的土又冷又硬根本凿不动,她闷不做声挖了半夜,翌日指甲缝衣摆上全是黑泥,被刘母揪着耳朵训了一上午。

    刘父是重脸面的人,自他养了意珠后更在意旁人对他担起家中责任的评价,不会动手打意珠,但挨饿挨训时少不了了,还冷笑声,盯着意珠问:“你以为能从里面挖出什么?”

    “我告诉,要不是老子留你一条命,现在你就埋在下面。”

    即使到现在想起来,意珠也好像能嗅到土翻开时的潮腥味。

    现在姜时玉说酿酒,面色洁白如皎月,柔和映照到面前来,意珠嗅到他们身上如出一辙的糖浆味道,咬一口,晕乎乎的。

    她眼巴巴盯着人又不说话,姜时玉心愈发软下去,柔声问怎么了?

    意珠嚼嚼,半晌才勉强道:“黏牙。”

    姜时玉哈哈大笑,拍手:“是哥哥裹糖浆裹厚了,下次,下次定然有所长进。”

    “这种东西还是从前怀介在外面学的,我是手生了。”

    “哥哥也会做这种吗?”

    姜时玉想了想,回忆道:“他幼时也板着个脸,但毕竟人就只有那么点大,板着脸也不吓人,还是玩小孩子该玩的那些东西,当然也会喜欢糖。”

    意珠回想起谢缙之在她面前淡淡的模样,想不出来。但人不自觉朝姜时玉坐得近了点,谢缙之这些时日总抱她在腿上坐,以至于她都下意识想贴着人。

    身后传来淡淡的脚步声,意珠回头,就见姜夫人远远站在廊下看她。

    姜时玉朝她颔首行礼,唤了声母亲。

    姜夫人没动,意珠在旁边瞧着,心想姜夫人也不是针对她,她谁也不喜欢。

    姜夫人淡淡开口:“意珠,你先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意珠下意识看姜时玉一眼,对方朝她点头,暗含鼓舞。

    意珠便以为她是要得到答案了,没想到姜夫人开口道:“你不该同姜时玉那么近。”

    意珠站在门边停顿下,不可置信抬头:“你说什么?”

    姜夫人皱眉,等她走进来才继续问:“你同谢缙之,平日也这么亲近吗?”

    意珠简直都要笑了,她真想告诉姜夫人,对,他们不止亲近,她和长兄接吻蹭过长兄膝盖平日就坐在她长兄脸上,那怎么了?

    她连认都不想认自己,就要想管她和谁亲不亲近吗,还是替姜时玉担心?

    就是谢缙之,也比她对自己好得多。

    姜夫人仿佛看不见她的眼神,只道:“昨日是我没同你说清楚,让你有了误会,今日我与你说清:”

    “你是我的孩子不假,但你和姜家没有血缘关系。”

    “当初我从姜家离开,一心想着挣脱束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遇上你父亲也只是心里憋着口气,想证明自己挑的人好过家中父母之言。那时我想,只要我有一双手,日子总会好过的。”

    “我想得太浅,没想过过惯了好日子,独身一人操持家事会那样难熬。即使有你父亲陪伴,也只是让日子多了那么一点盼头而已。一个村里的书生要有前途实在太难,更何况他还命薄死了。”

    “可我已经有了你,冒然回去姜家定然不会认下我,乌家也不会松口,我太累了,只想迫不及待甩开一切,包括你。”

    姜夫人抬手,慢慢撑住自己:“意珠,你可以谴责我薄情寡义,也可以怪我将你抛下,但你现在来了姜家,我就该提醒你,血缘放在这儿,你只会是个外人,何况你还没见过姜家长辈。”

    “你是怎么被谢家认回来的,那枚玉佩从何而来?来谢家那么多询问和机会里,你有没有一次坦白说实话?”

    意珠被问得久久没动,她想真奇怪,母亲分明一点都不打算认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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