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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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的精神体是什么?”

    “谁的?”贺琛莫名其妙。

    “陆长青。”

    “礼貌点儿,叫叔叔。”贺琛说了一句,又给贺默言解释,“陆叔叔是治疗师,不是武士,武士才有精神体,治疗师没有。”

    解释罢,他痛心疾首:“学费你都糟蹋在哪儿了?连点儿常识也没学回来……”

    贺默言默默看他一眼,抿紧唇走进洗手间,释放出小黑,看着小黑身上的蛇鳞:陆长青身上,明明也有!

    *

    第二天上午,陆景山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处理,改变了原定行程,急匆匆要求贺琛召集齐汉河、平山两大基地以及几个行政星和资源星的行政主官,和军部那位陈副部长一道,宣布了平山基地暂时并入汉河基地,原属贺宏声负责的一应事务,由贺琛暂管。

    尘埃落定,贺琛和陆长青隔着人群互看一眼,各自鼓掌。

    “哦,还有一件事——”临离开,陈副部长想起什么,“勾结火狐那个案子军部结了,我代他们侦查司通知你们一声,经查此案幕后主使为贺宏声,因为他和另一当事人向恒均已经死于流民暴乱,责任没办法继续追究,这案子就这样了,你们知道就行。”

    他口吻相当随意,仿佛提起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他来说,也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贺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结了就好,也了却我们一桩旧事。”

    说罢,他看了一眼发呆的宁天,不着痕迹踢他一脚。宁天反应过来,护送这两位来宾和他们的团队登上离港的飞船。

    “就这样?”送完人,宁天看着贺琛问。

    没头没尾,但贺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就这样。”这就是他们要的真相和公道。但仿佛,又差了点儿什么。

    “等案件通报出来,给大家一人烧一份。”贺琛说。

    “是。”宁天领命,和他一起,目色深深,望向墓园的方向。

    贺琛知道,宁天现在一定和自己一样,一直盼望的心愿终于达成了,却又莫名有种空洞感。他看向宁天,正要开口安慰他两句,宁天却先一步开口:“平山基地的布防方案我提交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审?”

    嗯?贺琛怔了怔。

    “还有两边人员整编的事,什么时候议?分给我的人我要自己挑。”

    “挑什么,你当是买白菜?分到谁是谁,先磨合再说。”贺琛反应过来,瞪了宁天一眼。

    宁天老实了,一声不吭,下去办自己的事。

    脸还是像冰块一样,步伐却很利落,很……有斗志。

    果然人和人的情感并不相通吗?那小子已经大步朝前走了,只有他还在原地“空虚”?

    “你的手该去治疗了。”陆长青走过来,提醒他。

    贺琛回过神,看向他:“师兄,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帮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谢,我答应你的。”陆长青说着,打开身后的飞车,“快点吧,你是不是怕疼,故意拖时间?”

    义肢不取,贺琛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陆长青怕他拖下去损伤神经。

    贺琛坐进他的车里,驶向修复伤痕的所在,离安睡着英魂的墓园越来越远……

    “债我来还,路你来走”,向恒的遗言,浮现在贺琛脑海。

    向哥,我该怎么走?

    *

    “咳,你能不能别看?”打麻药前,贺琛看向陆长青。

    一个小手术,贺琛坚持自己并不需要人陪,陆长青却说他暴动过,精神力仍不稳定,麻醉后容易出问题,必须要有治疗师守着。

    事涉小命,贺琛妥协。

    但他让医生隔个帘子再操作。

    “太丑了,可能会影响食欲。”打完麻药,他跟陆长青解释。

    取掉义肢,他残缺的手臂是真的丑,他自己都不愿多看。

    “你想多了。”陆长青穿着无菌服,低下头来看他,手……好像落在他额发上,摸了摸……

    啊,不可以,有别人在呢……但是,师兄的眼睛真好看,尤其是这样看他时……贺琛迷糊又混乱想着,眼皮垂落下去。

    等他重新清醒的时候,已经出了手术室,睁眼就听到乐言的声音:“爸爸,你醒了!”

    贺琛看向他,转头时,却感觉身体格外重。

    麻醉还没过去?贺琛想着,朝乐言笑笑:“乐言,给爸爸呼呼。”

    贺乐言非常听话,隔着绷带,用力“呼呼”了好几下。

    “指挥官,您试一下,活动是否正常?”医生在一旁轻声说。

    贺琛握了握右手,又把右臂抬起来:“能动,但使不上力气,麻醉的原因?”

    他问医生。

    “麻醉药效已经过了,是您在发高烧,原因我们还在排查。”医生有些紧张地报告。

    他冤枉得很,手术明明都很正常,指挥官却在手术收尾阶段开始离奇发热,体温越来越高,监控器都要爆表。

    本来不敢继续了,那位陆院长坚持,他们排查了确实不是手术的问题,这才加快完成手术。

    “我知道了。”贺琛已经猜到了原因。

    他摸了下自己胸口,察觉抑制剂在,松了口气。

    “为什么乐言不发烧了,爸爸就发烧?”贺乐言这时敏感地出声问,“是不是乐言传染给了爸爸?”

    “没准儿是。”贺琛语气轻松,“好在乐言发烧好了,有了抗体,再把抗体传点儿给爸爸吧。”

    贺乐言吃了没文化的亏,贺琛说的头头是道,他一听就信了,惦起小脚,在贺琛脸上亲了亲,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这样行吗?”

    “多亲几下,更保险。”贺琛笑答。一边享受着崽的亲亲,一边下意识在病房里搜寻——搜寻陆长青的身影。

    陆长青不在。倒是他的某个助理在:“贺指挥官,院长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交代我先照顾您,他很快就回来。”

    贺琛点头:“我这里有医生有护士,你们去忙就是。”

    “是。”那助理答应一声,却并没有离开,给贺琛倒了杯温水,在一旁候着,随时注意他的需求。

    贺琛并没有什么需求,他只是头昏脑涨,有些难受。

    “我休息会儿,你先带乐言去——不,你带乐言在这里画会儿画吧,可以让人去取他的画画本。”

    陆长青的助理应该可信,但贺琛还是不想把乐言交给他带走,脱离自己的视线。“邓铁呢?”他又问,神智有些迷离。

    但他越迷糊,戒心越重,手下意识抓住乐言的手腕,怕他被谁带走。

    “邓伯伯给爸爸熬小米粥,邓伯伯熬的粥好吃。”乐言解释。

    “嗯。”贺琛侧身挤压了下自己伤口,让自己清醒些,看向陆长青的助理,“帮我把床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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