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攻略死对头吗: 1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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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从孤儿院,再到病房,从皇宫,到薛府,再到秦宅,她想到了兄长,想到了净奴,想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母亲,想到了秦津。

    道观外,他看过来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疏离,连一句话都再懒得跟她说。

    想来,应该是恨透她了。

    眼泪结成了冰,这些回忆就像眼前的漫天大雪,将她彻底的淹没在其中,令她一时半刻竟分不清这是不是一场怪诞的梦境。

    会不会她一睁开眼,自己就又回到了冰冷的病床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难过

    薛溶月突然来了力气,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抬手去接住一片飘落的雪梅,在落入掌心的那一刻,她的唇角艰难地弯起。

    她小声说:“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凉意顺着眼角滑落至脸颊,薛溶月轻轻叹了口气,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什么,回想什么,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其实模糊的视线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可她还是想贪恋的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说来难过,这么多年来她生在长安,却好似从来没能悠闲自在的好好欣赏过长安的美景,一刻都没有。汲汲营营,忙忙碌碌,机关算尽,填满了她短暂的岁月。

    只可惜,再多遗憾,人是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

    长风呼啸而过,白梅簌簌飘洒。

    手臂无力地砸在雪堆中,在这场漫长的大雪中,薛溶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东风撞响檐下的铜铃,发出泠泠响声,大雪堆积在枝头,压弯了竹枝,树下,冰冷华美的钗环渐渐被雪梅覆盖

    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

    骏马嘶鸣声骤然在府外响起,打破了寂静。

    秦津翻身下马,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他刚刚踏入庭院,便看到了那扇敞开的门,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他快步行到屋中,献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身令他顿时方寸大乱,尤其是在看到掉落在地上,染血的刀剑。

    呼吸急促,他双手紧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近乎是疯狂的在屋中搜寻着

    没有薛溶月的身影。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稍稍松了口气,手掌撑着桌角大口的喘着气。

    然而,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却又令他浑身僵住了。

    他猛地抬头看过去,不敢置信地看向树下那道几乎被白雪掩埋起来的身影。

    呼吸越发的急促,秦津小心翼翼地走出屋檐下,鹦鹉跟随他离开,在他头顶盘旋。他整颗心正在猛烈的跳动,不安已经化为实质的心颤。

    强烈的窒息涌上心头,秦津呆傻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如同一座雕塑,双肩已经落满了霜雪,他却迟迟不敢上前。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薛溶月的。

    恨她的巧舌如簧,花言巧语,口蜜腹剑,毫无真心可言。

    恨她利用了他一次又一次,作茧自缚,不知悔改。

    恨她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相护沦落成了笑柄。

    然而,恨来恨去,恨到最后,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只是

    他应该恨她的,不是吗?

    可为何

    指节连同双腿都在无法克制的颤抖,秦津缓慢艰难地走上前,每迈动一步都好似用了全部的力气,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喘息。

    短短几步路,秦津走了整整一刻钟,在目光触及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时,他抱着头痛苦地嚎吼了一声,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腿软到无法支撑全身,秦津近乎连滚带爬地冲到薛溶月身边,他用力地喘着气,却依旧无法呼吸。

    秦津大脑一片空白,而比痛苦更先来的是眼泪。

    在被毒哑之后,秦津想过要恨她一辈子,想过要报复她,想过要与她互相折磨一辈子,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薛溶月会死。

    她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终于,她身上的白雪被尽数拂去,看着她身上被鲜血沁透的罗裙,就像是有人在耳边敲响了铜锣,震得秦津心神俱裂。

    她的身体是这般的冰凉。

    秦津颤抖地抱起她,轻轻摇晃了一下:“薛溶月,你别骗我好不好”

    “你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装的。”

    “我已经看破你的计谋了,你快起来吧,薛溶月,你快起来吧”

    秦津紧紧抱着她,声音再也无法维持那不堪一击的平静,他已经泣不成声:“薛溶月,求、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从侍卫口中得知一切,匆匆赶来的姬甸看到这一幕,看到秦津怀中抱着的那具毫无声息的尸身时,心猛地一跳,他不敢上前了。

    薛溶月死了。

    她真的死了。

    这个认知令秦津无法接受,他双眼猩红,愣愣地看着姬甸,哀求道:“你、你帮我来喊喊她吧,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气我在道观外看到她时不理她,你帮我”

    秦津未说完的话猛然顿住。

    他忽而想起在他离开时,薛溶月叫住他,说话时看过来的目光。

    那时的他读不懂那道目光的含义,只莫名觉得不舒服,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那是被极力压制的眷恋和不舍。

    这一刻,悲伤就像是一块巨石当头压来,毫不留情将秦津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都碾碎。

    鲜血从喉咙中喷出,秦津不省人事。

    可哪怕在昏迷中,他依旧紧紧抱着薛溶月的尸身,不愿松手。

    而在不愿醒来的梦中,秦津见到了薛溶月。

    那是他饲养的狸猫被宰杀后,他去找薛溶月对峙,却听到她与友人正在谈论他的身世,他落荒而逃后,却听窗边有人唤他的名字:“秦津!”

    薛

    溶月坐在窗台边沿上,微风吹起她的裙摆,她眼眸弯起,笑盈盈的冲他招手,歪头问道:“秦津,你是来找我的吗?”

    在清醒时,很多时候,秦津每每想到薛溶月,都是痛苦的,痛苦的原因有很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同时,又有比痛苦更为激烈的情感在心中回荡起伏。

    秦津一直认为那股激烈的情感来自仇恨。

    可如今,他仇恨的人已经死了。

    在恨应该被剥离时,那股激烈的情感却更加汹涌的将他淹没。

    它没有消失。

    这时,秦津才终于恍悟,那不是恨。

    恨不会令他担惊受怕,朝思暮想,瞻前顾后,不会令他的喜怒哀乐皆挂一人身。

    所以,若仇恨无法解释,那么凌驾在仇恨之上,更根深蒂固又刻骨铭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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